霖山八怪擅詭計,專暗殺。
他們此行前來,本就打算埋伏霧中,逐一引出幽穹十八衛(wèi)再挨個虐殺。哪知幽穹十二實力了得,一盞茶不到的功夫便滅去他們五個弟兄。
眼下祁閎與祁狼勢單力薄,又哪敢找其他幽穹十八衛(wèi)尋仇。
只不過身受重傷與劇毒的幽穹十二筋疲力竭,已無半點反抗之力,這才讓祁閎決定先抹殺幽穹十二,再帶祁狼逃之夭夭。
誰料白箬的琴聲半路殺出,將他的計劃全盤擾亂。
琴聲如魔,千變萬化,令祁閎與祁狼直捂雙耳,狀若瘋狂。隨即,有涓涓鮮血自二人七孔流出,直淌地面。
疼痛交織,令祁狼不堪忍受。
他無力的趴伏地上垂死掙扎道:“大哥……救我……”
話音未落,再看祁狼,哪還有存半點氣息。
眼見手足兄弟盡數慘死,祁閎心如死灰。他自知難有生還之望,而驟然怒吼:“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幫殺人魔鬼好過!”
說罷,他舉起長劍,形如猛獸,向幽穹十二直撲而去!
霖山八怪已不復存在,祁閎就算死,也要幽穹十八衛(wèi)的人當墊背,讓幽穹十八衛(wèi)也自此殘缺不全!
冷冽長劍,在他的手中閃著嗜血寒芒,若在等待著下一個亡魂的到來。
豈料,封穹陣法忽地運轉。寒光如注,灌涌而來,自祁閎身上貫穿而過。
祁閎一愣,垂頭一望,只見自己的軀體上滿是肉洞,再無半點生還的可能。
絞心疼痛后知后覺的遍布他的四肢八脈,讓他痛到面色慘白,五官錯位。他隱忍著痛,還想提劍上前,卻只覺得眼前一黑,氣力盡失,整個人也隨之轟然倒下。
“傷我的人者,必見閻羅!”白箬冷漠至極的話,宛如索命咒語,在祁閎將死之際回蕩四周,聽得祁閎憤恨不已。
他殺人無數,許是連做夢都未想到,自己最后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更不曾想到,自己臨死一拼,都未能拉幽穹十二墊背,他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近乎同時,幽穹十三御劍而出,架起幽穹十二往封穹陣回趕。
他自祁閎殘破不堪的尸體踩踏而過,滿目鄙夷的請示道:“少主,如何處置這些尸體?”
“將祁閎尸首點做天燈,以儆效尤。”白箬應道。
終年混跡戰(zhàn)場,讓她對敵人腹黑無比。霖山八怪雖死,但借他們的尸首卻可達到震懾北巍眾人的目的。
北巍狠辣,她又豈能手軟?
而對白箬的決定,幽穹十三好似無半點意外。
他劍法快準,直將祁閎的頭顱一斬而下,斬成快快帶血骨肉,直放天燈。
盞盞燈光,帶著淋淋鮮血,自毒霧中冉冉升起,直落入北巍一干人的眼底。
“沒想到,白箬一介女子竟兇殘至此?!绷枰鞜羯夏菤埲辈蝗难猓闹邪l(fā)憷道。
北巍留于茶肆內的人所剩無幾,如此再斗,凌耀只覺得自己與墨筱趣的命皆是難保。
遲疑間,他心有一計驟然閃現,于是乎對著茶廳大喊:“久聞白將軍文韜武略天下難出其右,幽穹十八衛(wèi)個個以一敵萬,內力非凡。我北巍血浮屠亦稱天下雄師,實力卓絕。今日如若爾等能擊敗血浮屠,我就將你家帝君放了。否則,我立馬殺他,一了百了!”
說罷,凌耀手間一緊,架在齊浩箋脖頸上的刀驟然劃出一抹血絲。
灼痛之感即刻襲來,令齊浩箋猝不及防間發(fā)出一聲慘叫。
“凌將軍,你好大的膽,竟連駙馬也敢傷!”墨筱趣心疼道。
“非也,我若不出手,白箬又豈會輕易就范?況且幽穹十八衛(wèi)還殺了國公請來的霖山八怪,按理也該給他們點警示?!绷枰珬l條有理道。
“那群廢物,死了活該!還說甚縱橫天下未遇敵手,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來,要滅白箬,還需我北巍親自動手!”墨筱趣面帶慍色,柳眉倒豎道。
她原打算在霖山八怪將幽穹十八衛(wèi)虐至半死不活之際,再手刃白箬。不想,霖山八怪弱到連幽穹十八衛(wèi)中的一人都無法抹殺。
憤恨填心,讓墨筱趣驟然決定看一場白箬的凄涼下場。
她側目而望,卻聽云烽請示聲起:“少主,不如讓我率十八衛(wèi)沖將進去,搶回帝君。幾個蝦兵蟹將,擋不住我等?!?p> “不可,如此變數頗多,帝君安危難料。我白箬身經百戰(zhàn),區(qū)區(qū)血浮屠,何須畏懼,我等一并解決了就是。”白箬制止道。
她深深望了齊浩箋方向一眼,隨即坦蕩應道:“好,我答應你!幽穹十八衛(wèi)聽我命令,讓我們一起去茶肆會一會這所謂的天下雄師!”
白箬堅若磐石,齊浩箋卻是他最大的軟肋。她舍得自己吃盡苦頭,卻見不得齊浩箋有半點不測。
在白箬的一聲令下,幽穹十八衛(wèi)御劍如風,直攜了白箬飛至茶肆外那五百米開外的空地上,靜待著血浮屠的到來。
白箬是他們的全部信仰,對于白箬之令,他們從不加半點揣測。
封穹陣啟,萬劍齊繞,映著沉沉暮靄,在落日間顯得格外壯闊。
望著幽穹十八衛(wèi)那般忠正,墨筱趣妒意滿懷道:“凌耀,血浮屠何時趕來?”
“血浮屠已潛伏四下,直待命令?!绷枰拐\答道。
墨楚涵雖從始至終都不愿讓墨筱趣參與到這場伏殺白箬的陰謀里,但墨筱趣既然現身此地,凌耀便自然而然的將墨筱趣當作此地最高掌權者看待。
“好,傳我令下,命血浮屠即刻發(fā)起進攻,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幽穹十八衛(wèi)。”墨筱趣眸淬寒毒道。
她要白箬死,不惜一切代價!
“喏?!绷枰珣馈?p> 血浮屠乃北巍最精銳的重騎兵,曾創(chuàng)造過一夜滅一城的可怖神話。
有此軍在,楚夕便如披鋼甲在身,堅固難破。
在墨楚涵的安排里,這支精兵本是被調遣來駐守城門,以防白秦眾兵趁亂偷襲。
可如今伏殺白箬計劃重重受阻,凌耀也只得先斬后奏,將血浮屠調往此處。
血浮屠擅御良馬作戰(zhàn),正適空地作戰(zhàn)。
只聽凌耀一吹號角,楚夕城內瞬間人群紛涌,地動山搖。
鐵甲轟鳴,自遠及近。蹄聲點點宛如仲夏沉雷,轟得眾人心神不定,驚懼叢生。
肅殺之勢有如天崩地裂,壓迫而來。
數不盡的血浮屠身披烏黑鎧甲,頭戴裝飾有惡魔環(huán)翼的銀灰鋼盔,應著沉悶號角,朝封穹陣直面沖殺。
宛若惡靈號哭之聲,伴著他們的陣陣怒吼,氣貫九霄,在整個戰(zhàn)場間不?;厥?。
葉諾海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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