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瀟突然想到一件事——媒人!
對,媒人??!
他們成親是需要媒人,那媒人會不知道人家住哪嗎?大不了他多問幾個,還能不知道嗎?
白城瀟自得的想,他也還是有點聰——“官府。”
誰知白澤楷淡淡道。
淡淡道。
淡淡……道!
白城瀟征愣了一瞬,轉(zhuǎn)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感受到他的視線,白澤楷疑惑的側(cè)了側(cè)頭,似詢問。
他深吸一口氣,行,是自己蠢,竟沒想到成親是要到官府登記戶籍的,入贅也一樣!可為什么不早說!
“白天你怎么不說?”
……白澤楷沉默。
看他這樣白城瀟更氣了,你沉默個屁,看他閑給找點事做嗎?大太陽的可憐他口水都問干了,他呢?在后邊跟個移動門神一樣!
白城瀟還氣著。白澤楷依舊沒有要辯解或者安慰的意思。
其實白城瀟也不是生氣他,自己辛辛苦苦了大半天,結(jié)果還不如人家的兩個字管用,深深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深深地侮辱!
可能怎么辦?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那官府就愿意透露趙其景的戶籍住址?”
白澤楷抬手,手掌上方憑空出現(xiàn)一枚做工精致的純金令牌。
白城瀟驚了幾瞬,后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他親爹,有什么好的都先緊著他的寶貝徒弟,還偷偷摸摸的連個信兒都不讓他知道,生怕他搶似的!
這執(zhí)宮令是是老祖宗傳了幾百年的令牌,世間僅此一枚,見此令牌如宗主親臨!就算是四國的皇室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官府了。
白城瀟終于舒了一口氣,這樣子事情就容易多了。
只是偷偷把白澤在自家老爹心里的位置,又往前挪了挪,挪到自己前面。怪自己不爭氣,他還能有啥好說的!
……
白城瀟看著池中池水,無奈的搖搖頭,朝白澤楷使了一個眼色,就顧自往一旁靠去,閑得無聊還隨手變出把折扇扇著玩……
他懶,一個小妖怪,白澤一個人搞定它都是大材小用了,真應(yīng)該讓那倆貨來的,他跟白澤就在一旁喝茶聊天,那多舒服!
白城瀟還有點可惜那倆沒跟來!
這個小妖怪也真是,昨日都裝作不知道,放他一馬了,它還不走,那今天肯定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它了,誰讓他們玄青宗的宗旨就是以降妖除魔為已任呢!
再說了,萬一日后傷到燭伊或其他人呢?他們可都只是普通人,哪里對付得過。
它也真是,好好的舒坦妖怪不做非跑人家里來游泳!怪誰?
白澤楷瞥他一眼,有些無奈,好在這懶惰性子他已經(jīng)習慣。抬手,一股無形的真氣至掌中使出,在池塘上方漸漸形成一股漩渦,真氣越是匯聚越是濃烈,所形成的漩渦也越來越大,產(chǎn)生的吸力也越來越強大,突然一股強勁的氣流就直射向水底……
那躲在池底的魚妖,終是扛不住強勁真氣的壓力和直射向他的襲擊,猛的躍出水面。
見著水面上浮出的魚妖,一旁的白城瀟差點驚掉下巴,這這干凈純澈的眉眼,精致耀眼又不顯女氣的面龐,這活脫脫一個十七八歲的單純少年??!
魚妖少年衣服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絲毫不顯狼狽之色,甚至還倔強地昂著頭顱,瞪著他們二人。
白城瀟捂臉,現(xiàn)在妖怪的顏值都這么高了嗎!
白澤楷手掌外翻,一股真氣直射向魚妖面門,魚妖迅速鉆入水中,躲過了這一擊,白澤楷曲掌操縱著真氣追擊,魚妖快速搖動魚尾躲避著水下的數(shù)次攻擊。
他閉眼,感受著水中魚妖的位置,側(cè)手微勾,精準出擊,魚妖手邊被一股真氣穿過,霎時鮮血擴散,渾濁了身前的一片清水,他微微瞪大眼睛,揮手突然消失在池中!
白澤楷睜開眼,急忙朝著后院追去,見勢白城瀟忙跟上去,“悠著點,別失手誤殺了?!?p> 不消幾刻,二人追至一處花圃時,夜幕已是徹底落下,他們陡然發(fā)現(xiàn)那絲妖氣消失了,任憑他們?nèi)绾问┓ㄒ苍賹げ坏剑?p> 卻發(fā)現(xiàn)遠處,有人提著燈籠,影影綽綽映出二人身影,緩緩朝這邊走近。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明,等人走近,白城瀟還未開口,那提著燈籠的婢女就先曲膝行禮。
“二位貴客安。”
“你們是……?”白城瀟看向旁邊那位端莊而立的溫婉美人,那美人也就是南初溫笑了下,輕輕福身行了一禮,舉止嫻雅得體。
“小女姓姜名南初,見過二位貴客?!?p> “原來是姜二小姐,聽聞二小姐花容月貌,溫婉嫻靜,今日一見才知傳言果真非虛?!?p> 南初輕笑了笑:“白少主過譽了。兩位貴客是在這兒賞花?”
“是啊,這里的花種的真好!”白城瀟看了看周圍各種名貴的花草,好奇的問:“姜二小姐也是來賞花的?”
南初淡定的收回視線,微微搖頭:“去母親院里,需得經(jīng)過此處。初兒就不打擾白少主、白公子雅性了,初兒告辭。”
白城瀟含笑應(yīng)了,看著那裊裊婷婷的背影,胳膊肘拐了拐白澤楷,說:“她剛才是不是在看你!”
白澤楷無趣的瞟他一眼。
“她絕對是在看你!”師兄太受歡迎了怎么辦,那可是他未來媳婦兒的姊妹?。?p> “……不找了?”
“找?我現(xiàn)在有一個大但的猜測!”
“哦?!?p> “你倒是配合一下??!”
“嗯?!?p> 嗯個錘子!
白城瀟上前兩步,見他壓根就沒有跟上的意思,“你走不走?”
再不跟上人都走沒影了!
“作何?”
白城瀟扶額,“不覺得她出現(xiàn)得太巧合了嗎?”
誰知他固執(zhí)的搖搖頭,“她沒那本事在我眼下藏人?!彼D了頓,又道:“不過我用靈識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修煉的氣息,極淡,應(yīng)是用了法器隱藏修煉,輕易不可察覺?!?p> 白城瀟驚了,不可置信的望向白澤楷,他竟都沒有查覺,這說明什么?
說明白澤修為又精進了!這要讓他爹知道,還不得打死他這個不成器的孽子!
最近還是先別回去了,不然他爹和路長老會瘋的——咦,白城瀟眼神不經(jīng)意瞟到一朵花,一朵開得最艷最好看的牡丹花,他抬手就折了下來,看得白澤楷是眉頭都皺了起來,但也并未說些什么。
“走吧。”他摘了人家花,竟還坦然說道。
絲毫不知還有臉皮這種東西。
可還沒走出多遠呢,人家花主就來了!
“燭伊?你怎么在這?”白城瀟還真有些驚訝。
燭伊一見著他就煩,沒好氣道:“要你管!”
這是我家,本小姐想在就哪在哪!
但下一瞬秒變臉,對著白澤楷笑意盈盈:“白澤,好巧啊,隨便走走就能遇見!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聽得一旁的白城瀟翻了個白眼!
“姜姑娘想多了?!?p> “你不信?我方才只是隨便走走,正念著你呢,然后就遇到了你?!?p> 白澤楷:“……”
“白澤,你用過晚膳了嗎?還要不要吃些宵夜?”
好家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住的雅院可還習慣,要是缺些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千萬不要客氣?!?p> 呵,笑話,雅院還住不習慣,那去住屋頂好了!
“你今日在城東怎么突然走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還要繼續(xù)說下去,我是那么大度的人么?
“需要我?guī)兔?,你只管說便是,我雖然……”
那就別怪我棒打鴛鴦了!
啊,呸!什么鴛鴦!你是我的!
“姜大小姐吶我有話跟你說?!卑壮菫t轉(zhuǎn)著指間的花,慵懶說道。
燭伊冷冷撇了他一眼,繼續(xù)星星眼。
然而不解風情的某人,依舊冷漠臉。
白澤……
燭伊可憐巴巴地晃了晃他的袖子,白城瀟旋即瞪大了眼,還牽上了!
可燭伊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仍只是得來一句,不勞姜姑娘費心!
他趕緊使了個眼色,再不趕緊媳婦兒都要跟著跑了!白澤楷會意,道了句告辭,就迅速離開,悄悄追上南初。
“白澤……”眼看著人消失在眼前,燭伊急忙伸手去抓,卻只抓了個空。瞥了眼白城瀟,轉(zhuǎn)身就朝來時方向走去!
“哎!別急著走啊。”白城瀟趕緊跟上去。
“你看我,就沒有一點眼熟嗎?”白城瀟掰過她的臉,緊緊盯著她說:“你仔細看看!”
“你放開!”燭伊掰開他的手,氣得掄起拳頭朝他揍去,她眼熟,眼熟個屁!
白城瀟歪頭輕巧避過,她再度揮去,幾個回合下來,竟是被他輕松鉗住手腕,令其不能再動彈。
這么暴躁,想想他跟白澤的區(qū)別對待,心塞得更厲害了。
他想把牡丹別在她的發(fā)間,卻怎么也別不上去,只得放棄,“你以前說……”剛一開口,就被燭伊狠狠踩了一腳。
“王八蛋,無恥!”燭伊咬牙,氣呼呼的離他遠點。
又把她惹急了!白城瀟往旁邊挪了挪,自覺也離她遠些,看著她還氣呼呼的小模樣,有些無奈,以后不碰了她就是。
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還不讓他說,不說便不說!且他原先也并未打算說的,畢竟當初的事他也是……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就不信以他獨特的人格魅力,還不能讓燭伊重新喜歡上自己!
“我,我想說你家有妖?!?p> “你家才有妖!”燭伊一秒也不想看見這個無恥之徒!好想!好想把他趕出姜府,可是她要忍住,不然白澤會怎么想她,他們就徹底沒戲了!
她氣得大步往前,可這人就像個癩皮狗一樣緊緊跟著她!
“真的,是只魚妖,藏在那荷花池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