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陽光不那么好。
嬴政和李斯早已離去。
趙昆迷迷糊糊從帳篷里醒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朝帳篷外望去。
映入他眼簾的不是兇神惡煞的黑衣人和腦子不好使的義父,而是一張腫得跟豬頭似的丑臉......
“臥槽!”
趙昆嚇得大喊一聲,然后隨手抓起石頭就扔了過去。
“啊——”
石頭正好砸中豬頭臉,結(jié)果對方慘叫一聲,捂著鼻子踉蹌著后退幾步,悲憤的指著趙昆道:“公子,我好心好意守著你,你竟然拿石頭砸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p> 聽到這話,趙昆一愣,旋即睜大眼睛瞧去,依稀能分辨出那是王離。
只是這家伙才兩天沒見,怎么搞成這幅樣子了?
瞧瞧這臉腫的,多寒顫??!
定了定心神,趙昆訕笑著撓了撓頭,道:“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夢見豬妖了,哦對了,你這臉怎么回事?”
聽到趙昆說自己是“豬妖”,王離立刻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說道:“還不是因?yàn)楣幽?!?p> “因?yàn)槲遥俊?p> 趙昆歪了下頭,神情古怪的打量著王離,總感覺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像個怨婦。
不過,以王離的身份,能把他打成這樣的人,估計除了他老爹王賁,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通武侯打你也是活該,誰讓你把本公子丟在山里的?按我說你就該打!”
想起自己在山里的遭遇,趙昆一點(diǎn)都不同情的說道。
“你自己要看小饅頭,還怪我,再說,我就不能因?yàn)閯e的事被我爹打嗎?!”
王離很理直氣壯的辯解道。
好像把趙昆丟在山里的事,并非全是他的過錯一般。
雖然趙昆失蹤的時候,他嚇壞了,但看到趙昆安然無恙,他反而沒將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了。
可趙昆卻被他的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心說自己已經(jīng)夠無恥了,這家伙比自己還無恥。
算了算了,就當(dāng)自己倒霉吧……趙昆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陛下讓我來的?。 ?p> “陛下?我父皇來頻陽了?”
趙昆一聽這話,整個人“噌”的一聲爬了起來,直視著王賁:“我父皇在哪?”
王離:“在我家?!?p> “你家?”
趙昆皺了皺眉,又道:“那他怎么知道我在這的?”
“你失蹤后,陛下派了黑冰臺的人進(jìn)山尋你?!?p> 黑冰臺?
原來如此。
原來是黑冰臺的人要?dú)⑽遥?p> 呵……這個號稱只忠于皇帝的機(jī)構(gòu),也不是全都跟皇帝一條心嘛!
現(xiàn)在趙昆已經(jīng)明白了,有人想借著這次搜救行動,除掉自己。
而能動用黑冰臺的人,除了始皇帝,只能是丞相府。
目前大秦的丞相有兩位,一個是右相馮去疾,一個是左相李斯。
很明顯,李斯的嫌疑最大。
這家伙后期跟趙高篡權(quán)奪位,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趙昆估計這次刺殺行動,多半是趙高和李斯密謀的。
可惡!
趙昆眼中閃過一抹兇光,轉(zhuǎn)瞬即逝。
緊接著,他又懷疑起了嬴政的身份。
李斯想殺我,義父為何放了我?他跟李斯什么關(guān)系?
該不會真以為我認(rèn)他當(dāng)義父了吧!
想到為了義子背叛領(lǐng)導(dǎo)的橋段,趙昆不由噗嗤一笑,然后又問道:“我父皇來頻陽,是專程探望你爹,還是有別的安排?”
王離不知道趙昆為什么發(fā)笑,但還是如實(shí)答道:“陛下此次來頻陽,主要是為東巡做準(zhǔn)備,估計開春就會離開頻陽。”
“東巡?”
趙昆心里一咯噔,暗道這么巧?
始皇帝好像就是在東巡的途中駕崩的!
如今東巡開始,那就意味著始皇帝的死期進(jìn)入倒計時,而自己也就必須要迎接天下大亂了。
因?yàn)槭蓟实垡凰?,趙高李斯篡權(quán),胡亥即位,第二年七月,陳勝吳廣起義,然后反秦號角,正式打響。
到時候什么劉邦項羽,都要出來鬧騰。
想要在亂世中茍活,必須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才行。
沉吟片刻,趙昆又朝王離問道:“先說說,你是犯了什么事,讓你爹打成這樣?”
看到趙昆直接忽略嬴政,也沒說去問安,王離也是一愣,以前總聽他爹說陛下的兒子如何知書達(dá)理,怎么趙昆完全不一樣?
不過他也僅僅是愣了一瞬,畢竟皇帝的家務(wù)事,不是誰都能過問的。
所以只見王離訕笑著道:“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喝了點(diǎn)酒,耽誤了點(diǎn)卯,我本來都讓副將叫我的;
可那家伙醉得不省人事,結(jié)果被我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而且還要提劍砍我,你說我冤不冤?”
看著一臉委屈的王離,趙昆表情有些古怪,王家身為大秦頂級將門,按理說應(yīng)該軍紀(jì)嚴(yán)明,王離點(diǎn)卯遲到也就罷了,居然還飲酒?
要知道,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軍中都是禁止飲酒的。
這家伙接連違反軍紀(jì),沒被軍法處置已經(jīng)是法外施恩了,居然還敢叫冤……
“你確定只是點(diǎn)卯遲到,喝了點(diǎn)酒?”
“是??!”
王離再次十分委屈的說道:“要不是嚴(yán)松,李源那兩個小子說公子胡亥相邀,我才不去跟他們喝酒呢!”
趙昆聽到胡亥也來頻陽時,眉頭不由一皺,又問道:“我十八哥邀你做甚?”
“就是問你如何治好我爹的?!?p> “那你說了?”
“當(dāng)然沒有!”
王離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我又不傻?!?p> “呵呵?!?p>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又問道:“你喜歡喝酒?”
“一點(diǎn)點(diǎn)。”
王離訕訕一笑,隨后又嘆息道:“可惜軍中禁止飲酒。”
“那你之前……”
“軍中不能飲,那就去外面飲嘛!”
趙昆:“………”
你特么說得好有道理!
“看來通武侯果然是你親爹……”
“什么意思?”
趙昆無奈的道:“要不是你親爹的話,恐怕早就把你打死了!”
聽到趙昆的話,王離不禁有些郁悶,但又沒辦法反駁,于是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趙昆搖頭笑了笑,又道:“既然你喜歡喝酒,那我們一起做生意如何?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說完,他還朝王離眨了眨眼睛:“一般人我都不屑跟他們合作?!?p> 聽到這話,王離頓時來了興趣:“什么一本萬利的買賣?”
“嘿嘿,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p> 趙昆笑了笑,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密封好的陶罐,遞給王離。
“這是……”
王離接過陶罐,好奇的看向趙昆。
趙昆笑著抬手示意他打開陶罐的封口。
王離歪了下頭,依言打開。
頓時感覺酒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這,這是什么酒?”
“宮廷玉液酒!”
守柴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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