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巍峨雄壯,不知在這片大地上屹立了多少歲月。
城門下雖無人執(zhí)守,但城頭上皆是守衛(wèi),個個身著黑色云紋長袍,背后負著一柄長刀。
城頭正中央站在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扎著黑色長馬尾,身披火紅色的翻領風衣,前扣處金色鏈子相連,內搭立領紅襯衫,黑長褲,馬丁靴,嬌艷之中添了幾份巾幗之貌。
女子腰側兩邊各配著一柄長刀,紅柄紅鞘,刀鞘隱于風衣之內,刀柄尾端雕著鳶尾花。
黑衣男子站在城下,望向女子,兩人像是認識,但又互不言語。
男子想了半天之后,只是對著城樓一拱手,說道:“小言,好久不見?!?p> “羅真師兄,別來無恙”,女子嫣然一笑,終于等到一聲問候。
男子連忙拽馬進城,只是簡單的招呼讓他顯得有些笨拙。
看著一行人的離去,張錦言抿了抿嘴,心中一陣落寞,嘴里輕聲念叨著:“你咋不多說兩句呢?!?p> 城門之后是一條青石板大街,寬敞整潔,街分三道,中間一道對應中門,兩邊小道對應左右,大道與小道之間用綠化帶隔開,長滿了各種綠植鮮花。
街道兩側,隔著路牙,滿是飯館商鋪,琳瑯滿目,行人食客,小販商家,皆在忙碌,整座城鎮(zhèn)充滿了生機。
經過數百米的街道,眾人漸漸遠離了熱鬧的商區(qū)。
來到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前方是一條山路,寬大的石頭階梯一直往上,不遠外立著一座牌樓,階梯入口各有一個巨大的石鼓,石鼓旁邊分別布著拴馬柱。
眾人拴好馬匹,取下燈籠,上了階梯。
踏上九十九層的階梯,來到牌樓前,牌樓的木匾上刻著“銘福”二字,兩側樓柱雕刻著各種神鳥異獸。
穿過牌樓,是一處巨大的圓形廣場,灰色石磚的廣場上,空無一物,倒是四周圍著一圈白玉石雕像,分別為鼠?;⑼谬埳唏R羊猴雞狗豬十二尊天神,高達十幾丈,皆是獸首人身,披甲持刃,威風凜凜。
剛踏上廣場,眾人手中的燈籠紛紛顫動起來,那燈中青色的光暈到處亂竄,仿佛要逃離此地一般,眾人輕點燈罩,隨之恢復平靜。
廣場不遠處佇立一座巨大巍峨的神殿,高大的柱身上下打著直線,盤旋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神獸,連接著神殿天地。
石柱后面的回廊中站立著無數的黑甲神將,其中一名將領,帶著一只黑虎,在回廊中慢慢的巡視。
看到羅真的到來,那人迎上前來。
只見那將領寬口獅鼻,蒼髯如戟,戴紅纓獸盔,著虎頭胸甲,負琉璃帶,蹬飛云靴,背后云絳飄飄,腰間殺氣騰騰,天神下凡,不過如此。
“老羅,好久不見。”那將大笑著迎了上來。
羅真上前見禮:“羅真見過將軍?!?p> “甚將軍不將軍的,就是個看門的,比不得你們,人間行走,比俺逍遙多了?!?p> 看著羅真身后的小隊,說道:“單這個月你跑了有四五趟了吧,是人間不太平?”
羅真輕嘆道:“最近確實異事不斷,也許與西面有關?!?p>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那將領讓開一步說道:“你先去交職,咱哥倆有空再聚。”
羅真拱手拜別后帶人進了神殿。
神殿之內,燈火通明,如同一個巨大的交易中心,到處是忙碌的人群。
羅真剛一進去,便有兩名黑衣的男子走了過來,與他交談一番之后,將他領往神殿的后方。
隨著黑衣男子進入后殿,一個寬敞的房間內,中間擺著一個圓環(huán)形的辦公桌,桌子中間用一道屏風分開,前后各有一張巨大的座椅,背對背擺著。
大廳內部寬敞無比,右后方是一個巨大的棋盤,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棋盤前琢磨著什么。
黑衣男子走了過去,輕聲說了幾句,一名身著唐裝的男子轉過身來,那男子丹鳳眼,臥蠶眉,棗面長須,手里摩挲著一枚棋子。
羅真理了理衣衫,走過去行禮道:“渡鴉羅真拜見幽王殿下!”
幽王笑著說道,“小羅,好久沒來了,可是有事?”
待到黑衣男子走后,羅真沉聲說道,“殿下,圣地好像有些動靜?!?p> ------
“圣地一直是無人的,我在這邊千年了,沒見過任何人?!必穼氁贿呎f話一邊好奇看著屋里的擺件。
炎敢陽回道:“現在有人住了?!?p> 胤寶抬頭看著炎敢陽,回道:“我知道了,您是圣人,云游之后回家了!”。
炎敢陽笑了笑,沒有承認,也不否認,拉著胤寶坐下,說道:“叫我阿敢吧,能跟我說說你自己嗎?”。
胤寶坐直了身子說道:“我是五百年前頂替我大舅來到這里的,之前在靈域老家呆了一百三十三年?!?p> 炎敢陽心中默算,好家伙,這一下就六百多年了。
“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您了?!?p> “叫我阿敢?!?p> “阿敢您了!”
“為何又稱這里是圣地呢?”
“因為有圣樹啊?!?p> “為何叫圣樹呢?”
“因為,因為大家都叫他圣樹啊,數萬年各界在這里曾立下過盟約?!?p> “什么盟約?”。
“和諧發(fā)展共建第三紀元?!?p> “很好,方向對了,但是為何現在沒看到有人呢?”炎敢陽笑道。
胤寶回道:“這里三千年前就自行封閉,后來再也沒人來過,聽說是一天夜里,忽然有天外之物闖入后自行關閉的,天界御神道趕來巡查的時候就進不來了,一直到現在?!?p> “也許是業(yè)主要回家了,所以不再接待了?!毖赘谊栒f道,“天界御神道是個什么組織?”
“御神道是天界的守護軍,維持著天道的運轉,除了來圣地祭拜之外,他們也很少去管其他各界的事情,這些我也是聽祖爺爺說的。”
炎敢陽問道:“你祖爺爺是?”。
“龍王胤于修?!?p> 炎敢陽聲音變小了一些:“你老家是?”
“靈域”。
“剩下各界就是冥界和人間了是吧?!毖赘谊栒f道。
“是呢,阿敢你都會搶答了呢!”胤寶說的很真摯。
炎敢陽摸了摸有點發(fā)燙的臉,說道:“胤寶,你自己出去玩會,我出門太久了,很多關系要自己先捋捋”。
“哦,好噠!我一直住在圣河,都沒進來過呢?!必穼毟吲d的出了門。
炎敢陽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很久,透過窗戶看著屋后的大樹。
天界,靈域,冥界,人間,這四個是胤寶口中的四界,這個世界帶著濃厚的玄幻主義色彩,如果那御神道知道這個圣地出現了自己,那肯定是帶走切片研究的。
自己究竟是如何重生的,也許只有大樹才知道。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和大樹溝通上,從他那邊得知一些事情,而不是什么都問胤寶。
想到胤寶說過大樹就是各界口中的圣樹,那一定是有靈的,自己可以試試祭拜,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不然咋辦呢。
想到這里,炎敢陽出了門,看到胤寶正在院內朝井里看著。
“我可以去井里轉轉嗎?”胤寶一臉的期盼。
“當然!”。
炎敢陽話音剛落,胤寶一下子就跳進了進去,變成一只小白龍在井里歡快的游著。
炎敢陽心中一松,良好的關系是從供需所求開始的,很好。
走到屋后,先拜了拜,沒反應,然后坐在樹下,想著是不是有什么祭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下面是什么來著,炎敢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算了,默念九九乘法口訣吧,這個記得的。
就這樣,不知道念了多久,念到自己昏昏欲睡,慢慢的依著大樹睡著了。
入睡之后,炎敢陽口鼻中呼出的氣體,化作絲絲紅霧,被身后的大樹吸收進去,大樹也散發(fā)出自身的氣息,反哺給炎敢陽。
隨著他呼出的紅霧愈發(fā)的凝實,大樹吞吐的氣息也逐漸濃郁起來,奶白色的濃霧逐漸遮蔽了這一片天地。
這時炎敢陽踏入一片虛無之境,面前站著一個老者,白袍白須白發(fā),跟甘道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