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一一為殷鳳古的傷口涂上藥,殷鳳古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就像被什么動物的利爪抓傷,阿顏不禁罵起李嬤嬤來,下手真是太毒了!
阿顏很難想到殷鳳古受了如此嚴重的鞭打,還可以站起來反手抹斷了李嬤嬤的脖子!
阿顏太息一聲,覺得殷鳳古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吧,打成皮開肉綻,對她來說也許無關(guān)痛癢。
阿顏便沒有流淚,拿來一套清洗干凈的紅色衣裳,殷鳳古認出來了,是南宮陌在世子府送給她的那套紅衣。
阿顏捧著柔軟的絲綢,就像在看一件精美的物品,眼神里流淌著羨慕,說道,“這件衣綢也是世間少有的,還好姑娘當時穿的不是這身衣物,不然就打壞了?!?p> 阿顏說著歡喜的遞到殷鳳古的面前,“郡主已經(jīng)吩咐清洗干凈了,是阿顏親手很小心很小心洗的,姑娘穿上肯定好看極了?!?p> 殷鳳古伸去拿衣服的手指一頓,笑著道了一聲謝,“多謝,阿顏喊我殷鳳古便好。”
此刻殷鳳古像個溫柔的大姐姐,阿顏所說的言語跟善良的心靈撞擊在殷鳳古內(nèi)心最柔軟之處。
殷鳳古很快便換好了衣服從屏風的后面出來,阿顏看著殷鳳古穿紅衣的樣子連連夸好看!
殷鳳古回到軟榻上,乏了,揮手示意阿顏退下。
阿顏很快便退了出去,輕輕的合上房門。
殷鳳古嘆息了一聲,撐著太陽穴閉上雙眼休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滑到了最頂上。
“不好了,不好了!”殷鳳古正在休息著,落玉大大咧咧的推開門便吵進來。
殷鳳古抬起眼向落玉投出一道寒光,她最不喜睡覺的時候有人打擾她!
殷鳳古還是耐住性子好脾氣的翻身坐了起來,大大的坐在榻上,手握著拳頭放在膝上,面無表情的問道,“什么事!”
落玉見了也不嗔她,只坐到殷鳳古的旁邊,一個勁兒的說道,“大事不妙,上午我剛收到江蘇云的來信,下午她派來的人便趕到了長青鎮(zhèn)子上,此時正在大廳候著,我派人牽制住了他,現(xiàn)下如何是好?”
殷鳳古大方的說道,“慌什么,將我交出去不就行了?”
落玉正色說道,“不可!我還在等著你親口承認!”
殷鳳古笑了起來,心里暗念道,恐怕這輩子你是等不到的!
只聽落玉又言,“江蘇云派人來的如此迅猛,看來你的事情絕對的不簡單?!?p> 殷鳳古聽聞,也低下頭沉思了,若是她聽見了對江蘇云不利的消息,江蘇云定是巴不得她死翹翹。
可為什么江蘇云偏偏往東方加強了排查,長青鎮(zhèn)明明遠離京城,不在江蘇云的勢力范圍內(nèi),卻還是將手長長的伸到了東邊,莫非江蘇云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江景紹江小姐從小便在東城生長,落家與江家同為名門望族,兩家的距離也不是很遠,落玉跟江景紹的關(guān)系不足為奇。
南宮陌也談過東城最近有些不安生,江蘇云之所以要將手伸向東邊,是害怕她去東城找到事情的真相,還是識破了她的身份,猜到了她其實就是易容之前的江景紹,江景紹無路可走,江蘇云猜到江景紹有可能會回到東城!
可是這樣也說不通,江蘇云特地寫信落玉,讓落玉阻擊下她,難道不怕江景紹碰上落玉之后將事情的真相全告訴了出來?
亦或是說,江蘇云其實在賭,賭江景紹不會求助落玉!
殷鳳古瞇起了眼,鎮(zhèn)靜的說道,“他們來了幾個人?”
“因為要加快趕路時間,江蘇云只派了一人前來。”
殷鳳古笑笑,“那就殺了吧?!?p> 落玉比殷鳳古理智多了,說道,“不行,這是下下策,我已經(jīng)派人安排一個跟你臉型一樣的女子,特別是臉頰處跟你這道相似的裂口。”
落玉看著殷鳳古臉上的皮肉口子,看起來像疤卻又不是疤,落玉琢磨了片刻,最后用裂口比較貼切!
落玉仔細觀察了殷鳳古臉上的傷口,起了疑心。
看著殷鳳古臉上的皮肉口子,小心的說道,“江蘇云的人,發(fā)現(xiàn)找錯人了,自然會離開,現(xiàn)在只祈望拖得住來者。”
殷鳳古笑了一聲,“拖不住,我便直做掉他,這也是他自找的!”
殷鳳古與落玉像對閨中女子在坐在一處交心的談話,密謀著話語。
落玉看著自己跟殷鳳古這般光景的談話,想到自她從東城搬走已過去兩年多,很久沒有這般談過話了,落玉不禁的笑了起來。
殷鳳古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躺回床上,雙手抱在腦勺后,大大的翹起二郎腿,盯著屋頂?shù)牧褐艽?,耐心的等待?p> 落玉的手下并非只是漲干飯的人,半柱香的時間便有人來報,只是不再是蒙面黑衣人。
“稟郡主,請來了一名熱心姑娘到府上幫忙!”
落玉擺手道了一聲,“很好?!?p> 該名男子退了下去,轉(zhuǎn)身便去到大廳告訴來者他家郡主午睡好了。
男子剛一說罷,落玉便從旁道緩緩的走了過來。
落玉一襲藍衣身姿高貴,站定在來者的面前,說了一聲,“隨本郡主來吧?!闭f罷看了來者一眼轉(zhuǎn)身走在前面帶著路。
落玉領(lǐng)來者走到一間破屋里面,這是一間柴房,里面蹲著一名灰衣服的女子。
來者粗魯?shù)淖呱锨按峙执峙值氖肿ド夏敲拥哪槨?p> 女子被迫的抬起小臉,來者抓著她極不舒服,悶悶的嘟起嘴巴“唔”了一聲。
來者看見灰衣女子的模樣,兇狠的眼神有那么一秒變了,像是被嚇到了!
來者松開灰衣女子的下巴,粗魯?shù)恼f道,“不是這個!”
來者說完對落玉抱了一下拳頭,轉(zhuǎn)身離開落府回京復命。
待來者走后,殷鳳古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殷鳳古拍了拍兩手的灰,看著那名男子粗大的后背,對落玉說,“她的確是江蘇云身邊的人。”
“江蘇云怎么養(yǎng)著這樣的人……”落玉捏著下巴小聲的喃喃。
隨后落玉看向殷鳳古,鳳眼里冒出金光,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