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大問題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p>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p>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p>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p> ……
再臨那華清池,再看那白居易的詩,穆凌,有了新的感悟。
‘唐明皇……
以此為戒!
朕堂堂一國之君,豈會陷于美色?’
“啟稟陛下,臣等深知陛下于圣地修行辛苦,但朝政,亦不可不顧。陛下已多日不曾上朝,滿朝文武,都有些擔心??!”
穆凌:“……”
紫宸殿內(nèi),穆凌終于得空上了次早朝??梢粊?,就是這當頭一棒!
她看向說話那人,
董家家主派到吏部做侍郎的兒子,董中書。
頓時有些生氣,
別人都不說話,就他站出來給人添堵?
腦海中瞬間閃過將其當庭處死念頭,回想過后,覺得很是可怕。
‘朕,怎能有此般想法?’
也不知,是隨了誰。
“陛下,這兩日,晉國和燕國的動靜都有些大,臣等,都在等您定奪。”
這時,樂毅見場上有些尷尬,便站出來說道。
而穆凌見了她,也是不知怎的,心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悅。
“嗯,先說說你的看法。”她說。
呈上來的奏章,穆凌姑且還是看過的。
據(jù)說燕國已將古皇請入國都,舉行了禪讓儀式,還揚言說要在三年內(nèi)毀去圣殿,屠盡信徒。
對此,穆凌只是呵呵一笑。
因為絕不可能。
而晉國那位年輕氣盛的新皇,則是更為離譜,竟然還想著遣使來周國,妄圖與她繼續(xù)此前婚約?
對此,她連笑都笑不出來,只想回那晉皇一封戰(zhàn)書,將其狗頭置于城門之上。
滿朝文武眾說紛紜,但很顯然,樂毅也是如她這樣想的。
“那陛下,臣便直說了。”
樂毅走上前來,威風凜凜,昂首說道:
“先說那晉皇,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帝榜公布,晉國十名帝才占據(jù)五位,可沒兩天,第九名的趙斯,逃回秦國去了;又沒兩天,那三位世家的公子,又一起去了萬妖谷歷練。
哼,名為歷練,實則還不是逃離了皇都,靠著圣皇給的賞賜默默修煉?
能將如此的優(yōu)勢不日間化作虛無,此等庸才,不足為懼。
再說那燕國,呵,還妄圖攻入洛都,威脅圣皇大人?臣只能想到四字:癡人說夢。
所以臣的意見是,談,我們大門敞開,打,我們奉陪到底!”
“……”
全場鴉雀無聲,除了穆凌拍手叫了句好外,群臣臉上皆是煞白顏色。
到底是年輕人!
得了些恩寵,立了些戰(zhàn)功,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不說別的,燕國歷來進犯邊關(guān),大周多有不敵,軍民死傷無數(shù)。如今那燕國更是得了古皇相助,這家伙只說了個“癡人說夢”?
還有那晉國,天下第一強國!那晉皇更是于榜單中排名第二,僅次于古皇!
被這家伙說成庸才?
如今周國民生凋敝,百廢待興,兵員難以補充,國庫中更是無錢補充軍費!
連燕國來犯都難以抵擋,聽這家伙的意思,還想以一敵二?
憑什么!
還有陛下也是,跟著湊什么熱鬧???
一個年輕人說的話也信?真當周國天下無敵是吧!
這一身自信都特么誰給的?
“陛下!臣覺得此事……”
“無需多言!”
穆凌直接制止,獨斷專行,
“諸位,都聽到了吧?朕的臣民,都應(yīng)向樂將軍學習。談,那就跟他談,打,那周國,便奉陪到底!
既然燕皇敢來,樂將軍,此事就交由你負責。不管來多少人,通通給我打回去!需要什么跟朕說,朕來解決。
至于晉國,先跟他們談?wù)?,不行的話,就讓那使臣帶著朕的?zhàn)書滾回去!
如有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一番言論,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心說陛下這……是要亡國的節(jié)奏?
昏庸也要有個度吧!
擱這兒狂什么呢?
“另外通知各部,洛都內(nèi)每隔二里修建一座神殿,最遲明日,給朕拿出一套方案來?!?p> 而后,穆凌又說了這樣一句。有的老人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國都快沒了,還建?
“陛下!國庫空虛,此前定的諸項措施均耗資甚大,如今連兵費都難以籌措,斷不可再建些無用之物??!”
字字在理。是一位新選入朝中的官員冒死進諫。
而穆凌,肯定不會去管他的話。
因為燕國,非打不可,神殿,也必須得建。
至于國庫空虛這事兒……
“這些問題,朕會解決,諸位,只管準備便是?!?p> 罷,
退朝。
在百官的一臉懵逼中,穆凌走了出去,恐怕在場能相信她這話的,也就只有樂毅一人。
而穆凌自己也是,心中十分沒底。
話說出去了,如何解決?
當此時節(jié),抄家賺錢已不太現(xiàn)實,畢竟可能引起極大的恐慌,逼得這些人反叛。
而面對燕國這樣的敵人,世家大族應(yīng)多半都會采取明哲保身的策略,指望他們出錢出人?更不太現(xiàn)實。
‘所以現(xiàn)在只能回圣殿去,繼續(xù)沉溺了美色么?……可惡?!?p> 從小所受到的教育,讓她不甘心成為一個廢物。因為如果她成了廢物,肯定會被人一腳踢開。
而她如果想自己解決的話……就只能,是拉攏晉國?
可他們的條件也太……
一想到這諸多問題,穆凌就只覺得頭痛。
收獲的前提是付出。面對這兩個抉擇,她顯得十分糾結(jié)。
但相比之下,她內(nèi)心更傾向于同晉國談判,
因為每次見到沈恒,她就總會感覺身體里,有著某種特別重要的東西,在漸漸消逝。
“呵……朕,可是這大周的皇啊。”
她淺笑了一聲,望著那天邊未散星辰,眼神逐漸失去了往日靈動,變得毫無生氣。
當初被叛軍攻到洛都,她獨木難支,而現(xiàn)在,本是一潭死水卻已然掀起波濤,潛藏在暗處的大魚,也紛紛開始了活動。
她,又怎甘心做個廢人?
晉皇若想打她的主意,絕無可能,而若是想打圣殿的主意,那她必將讓那小屁孩體會到,什么叫世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