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秋野皮笑肉不笑,舉著德國造在手里一下下顛著。
德國造的后坐力不算太大,她早已經(jīng)在一次次打靶時習(xí)慣了。
瘦痞子仍舊躺倒在地上不住聲的哼哼。
剩下甲乙兩個痞子身子哆嗦著癱在地上,眼神緊緊盯著一上一下移動的槍口。
秋野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
豐年也掏出了懷里的槍,一支拿在手中,另一支別在腰間。
這是兩支標(biāo)準(zhǔn)版的魯格P08。
“哎,你說你們幾個,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豐年頂著一臉嘲諷的神情說道。
“敢惹我姐,我看你們真是皮子緊了!”
豐年又踱著步走到瘦痞子面前,恨恨的朝著瘦痞子吐了口吐沫,
“就你,什么東西!還敢打我姐的主意?你也配!”
豐年居高臨下的說著,又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只中了彈的腿。
“?。?!”瘦痞子如同殺豬似的發(fā)出一陣哀嚎。
剩下兩個痞子被這殺豬般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秋野突然舉起手中的德國造,瞄準(zhǔn)其中一個痞子的腿。
她笑吟吟望著兩個痞子,慢慢說道,“你說,我是打這個,還是打這個呢?”
被槍指著的痞子乙嚇得動彈不得。
痞子甲強撐著翻過身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用哆哆嗦嗦的聲音喊道,“大姐!大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要是知道是這么個結(jié)果,借他三個四個膽子,也不敢干這事啊!
被槍指著的那個痞子乙不敢動彈,可眼淚鼻涕早就糊了半張臉。
豐年看了直撇嘴。
“嘖嘖嘖,你看看你看看,真埋汰!”
秋野有潔癖,豐年跟著秋野幾年,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些。
秋野收回槍口,狀似不經(jīng)意的活動著手腕,對著兩個痞子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幾個事,你們誰能說?”
“我,我說!大姐,大姐您有什么盡管問!”
痞子乙反應(yīng)過來,急忙撲倒在地說道。
“對對對,大姐,您問我,我知道的比他多!”
痞子甲搶著說道。
秋野用槍指著瘦痞子,問道,“你們,是哪家煙館子的?”
“張家!城北張家!”痞子甲陪著笑,緊著說道。
“哦,張家?!鼻镆皳狭藫舷掳?,又問道,“和警察局的張麻子有關(guān)系嗎?”
“有!”
痞子乙哆嗦著聲音,搶著說道“就是張麻子開的煙館子!”
“對,平日里張麻子不在,都是他爹領(lǐng)著我們幾個看著場子!”痞子甲補充道。
“又是張家!”豐年笑著說道,“姐,這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
秋野把目光又轉(zhuǎn)向幾個痞子。
“那你們說,城里頭一共幾個煙館子啊?”
痞子乙豎起一個指頭來,諂笑著說道,“大姐,城里頭原是有三兩家煙館子的,自從張大人當(dāng)上官兒,這滿城就剩一個煙館子了。”
秋野點點頭,又問道,“你們生意怎么樣?”
“生意?”痞子乙一愣。
痞子甲趕忙說道,“回大姐的話,每天能有百十個,大多都是熟客,生意還不錯!”
秋野冷冷的哼了一聲。
豐年心領(lǐng)神會,走到兩痞子跟前,掏出槍來指著問道,“他兒子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錢?”
兩痞子不敢說假話,慌忙答道,“正好八百塊大洋!”
聽了這話,豐年厲聲喝道,“八百塊大洋?那你們幾次上門來,管陳掌柜索要九百多塊大洋,是誰的注意?!”
兩個痞子慌忙指著還在哼哼的瘦痞子,齊聲說道,“是猴哥,都是猴哥的主意,多出去的一百多塊大洋,都是他的主意,跟我們無關(guān)?。 ?p> 瘦痞子沒想到今天不但踢到了鐵板栽了,還被兄弟反水了!
忍著疼痛,瘦痞子緊咬著牙,一臉猙獰的說道,“放你娘的屁!當(dāng)初是咋說的!說好了錢要出來咱仨平分,到頭來咋成我的主意了?”
瘦痞子掙扎著拖著一條腿,伏在秋野面前說道,“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識女俠!是小的冒犯了您!但這一百多塊大洋的主意,真不是小的一個人的事兒!”
這邊三個人狗咬狗,那邊陳掌柜已經(jīng)醒了,坐起身來,正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局面。
他記得他閉眼睛之前這幾個痞子還要對秋老板動手動腳,怎么再一睜眼睛,尿褲子的涕淚橫流的瘸著腿的......這這這這......
陳掌柜哆嗦著手,顫聲問道,“秋......秋老板,這是咋回事???”
秋野轉(zhuǎn)過頭,一手還提著槍,笑吟吟的看著陳如意說道,“陳掌柜,醒啦?”
陳掌柜看看秋野,再看看幾個痞子,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他不管!從今天開始秋老板就是他陳如意的大恩人!
等他得空了,得去找木匠打個板子,一定要把秋老板的長生牌位供在家里頭!
一天三叩首,早晚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