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剛剛說完,就聽到有人驚愕的叫出聲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谷峰像擠牙膏似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問道,“先生,啥意思???”
秋野用促狹的目光看著眾人,說道,“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p> “我要讓這東北三省的婦女老少爺們兒們,從此不姓皇也不姓袁,我要把東洋鬼子和西洋鬼子都攆出去,我要讓咱們自己的國家,自己說得算?!?p> 在眾人越來越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秋野反而很淡然。
她清了清喉嚨,說道,“跟大伙兒說一聲,我要造反了?!?p> 淡然的就像在說中午吃什么一樣。
禿子瞪大了一雙牛眼睛,大張著嘴。
谷峰笑得牽強,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哆嗦。
秋雪秋荷她們像被綁在椅子上一樣,坐的倍兒直,繃著身板一動也不敢動。
福子坐在最末尾,手指微微顫動,眼睛里閃著點點亮光。
眾人:我家老板要造反怎么辦?
只有豐年頂著一臉的“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她姐是個干大事兒的。
“哎哎哎,回神了回神了!”秋野不滿意的拍了拍巴掌,說道,“一個個的都怎么了?”
“不是......先生啊,這這這有點太突然,您好歹提前跟我們透透風啊......”
谷峰調(diào)動面部尚能控制的肌肉,磕磕巴巴的說道。
秋野瞟了一眼谷峰,說道,“這不正提前跟你們透著么。”
“您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來,這也沒個征兆,這太太太......”
“太突然?太倉促?”
秋野笑著問道。
禿子“嘿嘿”一笑,說道,“不瞞您說,俺真沒想您能說出這話來!”
谷峰使勁兒踩了禿子一腳。
這臭禿子,原來干爐匠的時候還謹小慎微的,咋自從上了山,嘴就沒個把門的,啥都往外倒!
“哎疼疼疼疼!你踩我干啥!腳咋那么重呢!”
禿子嗷的一聲,大喊道。
谷峰扶額。
秋野揶揄著沖谷峰笑道,“對啊,你踩人家干啥?”
谷峰看看禿子,又看了看秋野。
“得得得,這整得我兩頭不是人!”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剛緊張的氣氛多多少少緩解了一些。
“行行行,言歸正傳,咱接著說!”秋野說道。
“咱們這么說。假如有這么一個社會,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人有飯吃頓頓能吃飽,孩子不花錢就能念書,窮人沒錢也能治病,男女老少人人平等,政府是人民的政府,為人民服務給人民辦事?!?p> “還有另外一個社會,孩子餓的皮包骨,窮棒子沒錢治病只能眼睜睜病死。貪官污吏恨不得把老百姓褲衩子都要來交稅,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政府勾結洋鬼子一起騎在老百姓脖子上坑人害人?!?p> “這屋里頭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摸著良心說,你們想讓你們的后代乃至后后代活在哪個社會?”
秋野話音剛落。
禿子就搶著說道,“那還用尋思么?指定是第一個,俺就夠苦的了,俺拼了命也得讓俺閨女這輩子順順當當?shù)?!?p> 秋雪也站起來表態(tài)說道,“我也選第一個,我想讓我以后的孩子們不用受我之前的苦,像個人的活著!”
秋荷也跟著表態(tài),眼神堅定的說道,“師傅,秋雪姐姐說的就是我們姐妹想的,我們都希望我們的孩子們不再走我們的老路,能平安順遂的活在師傅您說的社會里頭!”
福子也站了起來,數(shù)她最矮,但也數(shù)她的眼睛最亮。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我福子必當跟隨先生的腳步,絕不后悔!”
“對,絕不后悔!”
谷峰抬起頭來,像頓悟般笑得十分灑脫。
“先生,剛剛是我糊涂了!先生干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谷峰必當誓死追隨!”
“好嘞!”
秋野一拍巴掌,說道,“既然大伙兒都同意,那咱就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