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路顏嘴上說的強硬,心里卻忐忑不安。
不久才逃過那個瘋女人的追殺,現(xiàn)在又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凌路顏本以為禁軍會把他帶到陰暗潮濕的地牢,結(jié)果卻只是被帶到一個房間內(nèi)。
房間里非常干凈整潔,桌子椅子還是床都一應俱全,除了門口一堆看守的禁軍外,他能在房間內(nèi)自由活動。
什么意思?不把我關(guān)到地牢?
軟禁?
這不是小看我嘛!
凌路顏看著禁軍把房門帶上,內(nèi)心開始活躍起來。
他在房間內(nèi)東摸摸西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逃命的暗道之類的。
不過是他想多了,找了半天都沒有。
凌路顏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門外的禁軍,心中開始盤算著怎么把禁軍支開,然后偷偷地溜走。
“吱——”
一群侍女突然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不少東西抬著浴桶拿著浴巾等洗浴物品。
“公子,殿下吩咐要幫您沐浴更衣?!?p> 嗯?
還有這待遇?
他有點搞不懂蘇兮雪想做什么,沒把他關(guān)進地牢,還給他洗澡。
凌路顏現(xiàn)在全身又臟又臭,味道自己都有點受不了。
反正暫時逃不了,能洗澡干嘛不洗。
凌路顏在一群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還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伺候完凌路顏洗浴的丫鬟們又退了出去,房門一關(guān)半天都沒人再進來。
凌路顏頗為無聊地躺在床上,這床還挺舒服,絲毫不必他凌府的差。
只是他想不通蘇兮雪為什么對他這么好,階下囚哪里有這待遇,凌路顏躺在床上琢磨她的想法。
這時丫鬟們又端著一些酒菜進來了。
這下凌路顏有點不太敢動嘴。
萬一這菜里有毒咋整?
不過要殺他直接讓禁軍動手就好了,干嘛要這么費勁。
難道那個女人不想讓我死得這么痛快,要慢慢折磨我來報復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為?
之前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然后讓他痛苦的被毒死?
我丟!
凌路顏大驚。
好狠毒的女人!
凌路顏盯著一大桌子菜,半天都不下嘴。
“公子,您用點吧,這是殿下精心為您準備的?!?p> 丫鬟這么說,凌路顏就更加不敢吃了。
這不明擺著告訴他菜里有毒嗎?
殺人誅心???!
話說他如果一直這樣不吃,不會派人強行給他灌進去吧?
想想凌路顏就冷汗直流,趕忙拿起筷子裝作要吃卻一直不下嘴的樣子。
“殿下,那位公子不愿意吃您送的飯菜。”
小伊回到蘇兮雪身邊說道。
“這惡人許是怕我下毒?!碧K兮雪笑道,“平時到是精明的很,今個兒卻是傻乎乎的?!?p> 蘇兮雪剛進門,就看見凌路顏一臉驚悚地盯著幾盤菜,額頭上直冒汗。
頓時蘇兮雪撲哧一笑,這個男人不作惡的時候,到是頗為可愛。
“這幾盤小菜卻又不是什么惡鬼,為何好似菜要吃你卻不是你吃菜?”
蘇兮雪笑著走到桌子前,拿著筷子夾起一小撮菜放進嘴里,“現(xiàn)在放心了嗎?”
“你到底想怎么樣?”
凌路顏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p> 蘇兮雪在凌路顏身前坐了下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美眸關(guān)切地看著他,“那日你的刀傷可好了?你被水沖到何處去了,我尋了你好久都未找到人。”
“我被沖到湖底了,還好最后游上來?!绷杪奉伌鸬馈?p> 蘇兮雪帶著些愧疚和歉意地說道,“那日我不知你是在救我,所以……”
他知道蘇兮雪說的是那天她刺傷凌路顏的事,只是沒想到她會在意。
這么看來?她不恨我?
這么說她沒關(guān)他,還請他吃飯讓丫鬟伺候他洗澡是為了報答他?
頓時凌路顏高興不已,知道蘇兮雪不是要殺他,終于放下心來,拿起筷子夾起菜吃了起來,“殿下不必在意,刀傷早就好了,我壯實的很?!?p> 蘇兮雪看凌路顏大快朵頤的模樣,掩嘴輕笑道,“這我到是認可,你這惡人確實皮厚實,尤其是臉皮?!?p> 凌路顏也不在意她的調(diào)侃,大笑道,“皮薄的人都吃虧,臉皮厚點才能討生活,嘿嘿?!?p> 他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在他看來如今已經(jīng)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問題。
“你之前是因為真心喜歡我才派人來劫我的嗎?”蘇兮雪忽然認真地問了一句。
“殿下放心,從此往后,我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了,絕對不會來煩你,祝你與太子恩愛白頭,天長地久!”
凌路顏以為蘇兮雪是怕他又對她動歪心思才這么問,卻沒有注意到她美眸中的那絲絲期待,頓時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凌路顏以為蘇兮雪對他只是單純的謝意,可哪里有這么簡單。
所以凌路顏這話一出口就壞事了。
蘇兮雪此刻眉頭緊皺,望向凌路顏目光變得冰冷,慍怒道,“好一個天長地久,我與太子如何,何時輪到你來指點!”
凌路顏不知道蘇兮雪這是怎么了,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么突然就變臉了?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傷了她的心。
他擾亂了她的生活,闖進了她的內(nèi)心,如今卻說出這樣一番薄情寡義的話,這如何能讓她不生氣?
凌路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卻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了。
凌路顏大感頭疼,女人心海底針真是沒錯。
“來人,帶他下去。”蘇兮雪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去哪啊,我菜還沒吃幾口呢?”凌路顏此時還惦記著桌上的幾道美食。
蘇兮雪看都未再看他一眼,冷漠地轉(zhuǎn)身離開。
幾個禁軍走過來,直接將凌路顏押著前往某個地方。
陰暗、潮濕,滿地污垢和水漬,凌路顏被拖進了堅固的鐵欄桿圍成的牢房。
凌路顏直接被禁軍粗暴地扔進了牢房。
牢房內(nèi)別說床了,連個能躺的干稻草都沒有,只有又臟又生硬的地板。
而且凌路顏剛被關(guān)進來,就聞到一股極為難聞的臭味,他還看到許多蛛網(wǎng)和爬蟲,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到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待遇跟之前的完全是天差地別。
禁軍把他關(guān)進來后,就直接離開。
整個牢房僻靜的很,估計這里就他一個犯人了。
牢房很是昏暗,這讓他有點瘆得慌。
凌路樣看著又臟又臭的地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現(xiàn)在正在犯愁晚上怎么睡。
“喂,有沒有人啊,好歹給我蓋個稻草堆吧,這地方怎么睡人啊?”
凌路顏朝著牢房外大喊。
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凌路顏在牢房待了不知道多久,感覺時間漫長又枯燥。
他站累了就蹲會,蹲累了又站起來,唯獨不愿意坐在臟臭的地板上。
直到透進牢房的陽光越來越少,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凌路顏知道天黑了。
烏漆嘛黑的,凌路顏連自己的手掌都看不見,兩眼摸瞎,這感覺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喂,來個人好不好,有沒有人???”
“要關(guān)我就關(guān)我,不給床睡覺起碼給盞油燈吧?”
“有病是不是,有種就來打我?老子一個打你們十個!”
“以為這樣對我,我就會怕嗎?不可能!”
“太過分了啊,不知道我怕鬼嗎?”
“我錯了,麻煩各位大哥給盞油燈吧!”
挑釁、辱罵、求饒,無論凌路顏怎么喊,就是沒有人理會他。
凌路顏其實知道沒用,主要還是給自己壯壯膽子。
喊著喊著凌路顏感覺累了。
他最后還是極為不情愿坐了下來,因為他沒精力保持站姿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凌路顏慢慢地躺在了又臟又臭的地板上。
漸入深夜,凌路顏感覺很困。
但是又冷又硬的地板讓他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隱隱約約又有爬蟲在身上亂竄,這讓他又匆忙拍打。
他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衣裳,濕冷的環(huán)境讓他凍得直哆嗦,凌路顏蜷縮著身體好盡量讓自己暖和一些。
第二天的陽光照了進來,凌路顏此刻卻是熬著兩個大黑眼圈,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這一晚上對他來說實在煎熬。
他現(xiàn)在就是又餓又困,極為難受。
蘇兮雪把他關(guān)進牢房,沒有派人毆打虐待他,但這一晚上的待遇讓他比讓人打他更加難受,更加折磨人。
凌路顏到是希望蘇兮雪讓人打他一頓完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