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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掀冪籬

第二百四十四章:巡查(十三)

閑掀冪籬 屬理 3212 2022-02-23 13:05:42

    那婆子聞言已是面帶不悅之色,語氣冰冷且不容置疑的說道:“貴人今天若是肯另選一人,無論是與清倌飲酒彈唱對弈品茗,還是找個紅倌暖床纏綿,亦或是尋個藍倌玩兒個異趣兒。老婆子我還是那句話,不僅都答應你,而且所有費用還是我來出?!?p>  話到此處頓了頓,那婆子低斂的眼神霍然一翻爆出一股威嚴的神光繼續(xù)威脅道:“倘若貴人一意孤行不給我老婆子這個面子……”

  不待她把話說完,張友仁馬上接口問道:“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語氣玩味面帶譏諷的笑意,這無疑已經(jīng)是撕破臉皮,赤裸裸挑釁底線的言行了。

  盡人皆知吳家有一子吳志遠是蒼云派掌律署的弟子。這個身份可不一般,是一個極能唬人的身份。傳言那個掌律署的掌律使叫張友仁,是世間眾圣之首,修為境界天下第一,偏偏還極其護短。因此上具體來說人們懼怕的不是吳家本身,而是吳家兒子吳志遠蒼云派弟子的身份,以及在蒼云派掌律署就職的事實。

  聰明的吳家人最懂得借勢強大自己,通過蒼云派掌律署的名頭震懾四方,組織起了自古至今一直比較賺錢的兩大行業(yè)聚累資金,再用雄厚的資金支撐培養(yǎng)屬于自己的基礎(chǔ)勢力――情報和暗殺組織。隨著自家實力體系的逐漸完善提升,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無人能管,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想逐漸在很多人心中扎下了根。

  這不是嗎,如今老婆子身前身后的一眾嘍啰打手早就忍無可忍了。暗道跟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浪蕩子廢什么話。道理還不是都在拳頭上,一擁而上一頓胖揍看他還有沒有那么多廢話。

  這老婆子之所以被委以重任,還是比之那些粗人更有穩(wěn)重的心性和頭腦的。依然采取恐嚇的手段而沒有馬上翻臉。直接亮明底牌試探對方的深淺繼續(xù)問道:“難道你不知道這座城里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是蒼云派掌律署的副業(yè)嗎?難道你沒聽過蒼云派掌律署掌律使張友仁的大名嗎?真是不知道誰給了你底氣敢在這里多管閑事。就不怕在掌律署大牢里關(guān)上一輩子嗎?你們這些人只知道賭城妓館的姑娘好,卻不知這里的水有多深。再在這里礙手礙腳妨礙老娘辦事,就把你們通通打入掌律署大牢?!?p>  張友仁聞言立即做出猶豫沉思的狀態(tài),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那名逃出來的女子,好像是在妥協(xié)和堅持之間權(quán)衡利弊。

  那春暖閣的老婆子死死盯著張友仁的表情變化,感覺自己的震懾好像起了作用暗自慶幸。

  而那名逃出來的女子表現(xiàn)很是出乎張友仁的預料。自打確認了張友仁腰間懸掛的那枚玉佩后,眼里就再也沒有了恐懼,倒是多了幾分恭謹。在張友仁身后恭恭敬敬垂首跪好,就仿佛再也沒有需要自己操心的事兒了一般。這讓張友仁很是好奇,打算事后一定得問問是怎么回事。而目前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這些人非要殺死這個女子的原因。而這個女子認識自己的玉牌,必定是白采芳和王光元的人。極大可能是情報組織之間的較量。那這個女子憑什么確定自己一定能救她,而不會因為某種原因舍棄她這個小卒子呢?唉!反正是必須要救下她的,也就懶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者是不需要患得患失左思右想的,只需要按照本心去做事就好了,需要采取應對措施的應該是弱者才對。

  那老婆子看著張友仁猶豫了好久,好像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以為他這次肯定是妥協(xié)了,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心里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沖著她狡黠的一笑緩緩道:“常言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真佛不燒香。要說這蒼云派的掌律署,還有那掌律署的掌律使大人張友仁我都害怕。但是那也僅僅是聞名而已,又未曾與之謀面。我知道他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呀!再說了他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對吧?可是這個姑娘就不同了,她就實實在在的跪在我面前。膚白貌美大長腿,粉面桃腮丹鳳眼,不用淺笑就有梨窩。除了我媳婦她就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款,今天我就要救她,你就說你能怎么著吧?”

  那婆子聞言拉著長聲兒一指張友仁嘆道:“嘿!我把你這不知死活的風流鬼,今天你看我能不能送你去見了閻羅王爺!”

  一番狠話過后那婆子雙手擊掌一次兩次三次。三次之后周圍的墻頭上、樹叢里、陰影中、轉(zhuǎn)角處、房頂上、以及逐漸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中,都陸續(xù)出現(xiàn)了異常的人影浮動。這些人或是手持弓弩,或是身配奇形怪狀的刀具,或是身著奇裝異服,或是生得骨骼驚奇,從氣血旺盛的普通凡夫到氣息綿長的修道之士皆有,人人盡顯詭異而且殺機畢露。若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見此情景肯定會嚇得腿都發(fā)軟了。因為對方是動了必殺之心的,這些人就是令普通人極其頭疼的殺手。最擅長的就是如何結(jié)束目標的生命。兇狠難纏一但鎖定目標就是傾盡性命也在所不惜必致對方于死地。

  “主要是殺了那個逃跑的云香,有火系神通的最好把她燒個精光。以免她留下線索把情報泄露出去。”那婆子對召喚出的殺手們下了命令。

  這些殺手的出現(xiàn),以及那些危險的氣機只有同等級別,或是比之本領(lǐng)更高的存在能夠感知得到。而那些嘍啰打手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人的出現(xiàn)。還以為那婆子的話是說給自己這些人聽的。

  這婆子明面上看似是春暖閣的一個老鴇子,但是這些嘍啰打手們本事不大但眼不瞎,眼見著這座樓里樓外的所有人都似乎很怕她。是個時常用發(fā)號施令語氣說話的人,而且周圍的人都是言聽計從。那些敢于挑戰(zhàn)她威嚴的人,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因此當老婆子話音剛落,這群嘍啰打手就蜂擁而上,而那些殺手們分明感受到了那三個孩子身上有危險的氣息。憑借自己從事這一行多次浴血搏殺的經(jīng)驗感知,這三個孩子身上殺機濃重,有令他們極其畏懼的危險氣息。因此必須混在人群里小心翼翼的接近。擇機暗殺或許有機會得手,但是魯莽行事必然會使自己有性命之憂。

  常言道無知者無畏,那些殺手有著自己獨有的職業(yè)敏銳感。但是那些嘍啰打手們卻是沒有,他們只具有唯命是從的走狗精神。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時,得到以為是給他們的命令,早已經(jīng)摩拳擦掌的他們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嗖嗖嗖的一個個竄出來直奔那個喚作云香的逃跑女子。

  不待張友仁說話,于芳芷就開口低聲道:“龍吉退敵,下手要有分寸!花紅柳綠暗中對付那些出手的殺手,保護好龍吉和那名女子的安全?!?p>  張友仁一見媳婦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安排妥當,又見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沖上來,就假作害怕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了云香身邊。也不去看龍吉如何一拳一個像個純粹武夫一樣打翻對手。只是雙手捂著后腦勺歪頭看著云香的側(cè)臉,微笑著跟她嘮起了閑嗑。

  “說說你為啥看見我就不害怕了?還有你到底窺探到了人家什么秘密,讓人家追殺你不死不休?!?p>  云香沒有馬上回答張友仁的問話,而是歪頭看著張友仁腰間懸掛的玉牌怔怔發(fā)呆。然后突然疑惑的低聲試探著問道:“不會是撿來的吧?”

  張友仁隨口回道:“何以見得?”

  云香解釋道:“因為你的第一個問題,那就不應該是佩戴這枚玉佩的人能問出來的話?!?p>  張友仁也不隱瞞坦率解釋道:“朋友送的,她是我的一個弟子,委托我若是她創(chuàng)建的組織遇到危急時刻,讓我出手幫助一下。此次聽聞她的組織在這里受到重創(chuàng),就過來暗訪線索以便替她解決。據(jù)說這枚玉佩可以取得組織內(nèi)部人員的信任?!?p>  云香聞言驚得目瞪口呆,緩了緩心神咽了咽口水解釋道:“豈止是取得信任那么簡單,這種玉牌看似大同小異,但是所有組織內(nèi)部人員都被教授過識別之法。能從細微中看出玉牌的品級,您佩戴的是圖譜中排名第一的玉牌。寓意著只有圣境強者才有資格擁有,因此當我看到您佩戴的玉牌,并且把我擋在身后時,自然就知道這里誰也殺不了我了。”

  “至于您問的第二個問題,問為什么他們要和我不死不休。就是因為您要尋找的線索就在我身上。我剛剛看了他們殺手情報組織的人員名冊,被這老婆子發(fā)現(xiàn)了,才要追殺我不死不休?!?p>  “我是此處組織隱藏較深的僅剩一名人員了。雖然職位低微卻有過目不忘之能,回頭我可以將名單所有內(nèi)容默寫給大人。”

  張友仁把一只手覆蓋在云香的額頭上笑道:“何須如此麻煩,你只需在腦中再想一遍你看到的內(nèi)容即可?!?p>  云香聞言閉目,感覺自己如身處混沌之中,集中精力將那名冊回憶了一遍。整個人立即感覺渾身舒爽,腦海一片清明。睜眼時張友仁的手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額頭。正微笑著將她扶起贊嘆道:“此次任務能如此簡單的完成,你居功至偉!我會讓王光元妥善安置你,并且給予你相應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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