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禁軍趕來,秀兒已然沒了蹤影。
“王爺,您這是……”
禁軍統(tǒng)領(lǐng)認(rèn)識徐朗,他們正在巡夜,大老遠(yuǎn)便聽到哭聲,連忙趕來查看。
還道有色狼阻劫良家婦女,沒想到,卻是徐朗他倆。
不過,此時的場景有點詭異。
倆人一個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個蹲坐在臺階上,悲傷地哀嚎著。
“沒…沒事…”
聽到動靜,徐朗知道巡防兵來了,一臉痛苦地捂著下體,艱難地翻過身來。
“快,擔(dān)架隊。”
那隊長挺有眼力見,立刻組織醫(yī)療團(tuán)隊進(jìn)行搶救。
“王爺,是誰傷的您,小人就算搜遍全城,也要把他揪出來?!?p> 徐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立時就被匆匆趕來的醫(yī)務(wù)兵抬上擔(dān)架。
“不用,不用……啊呀…我去!”
這全都是自己造孽啊,誰知道內(nèi)小妞會功夫,一腳一個撩陰腿。
于是,于是就悲劇了。
“干哈干哈呢這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襲擊當(dāng)朝王爺,這是一群多么兇殘滴歹徒?”
那隊長也有點虎,傻里傻氣道:“王爺,你看清楚襲擊你的人了嗎?”
這話倒讓徐朗沒法接,又不敢實話實說。便只得敷衍道:“那啥,沒事兒。就讓門磕了下,過兩天就好了啊,沒事兒…”
“可這…這也不像?。 ?p> 那隊長也是北方人兒,喜歡認(rèn)死理。
徐朗擔(dān)心事情鬧大,笑著對他道:“行了,行了。感謝兄弟們嗷,沒啥事兒都回去吧。這有一百兩銀子,兄弟們拿去搞個團(tuán)建啥的……憋操心了…嗷…”
真是,一天天都。。。
攤上鄧州這倒霉催的玩意兒,注定要破財。
待回到王府,已然四更天。
家丁們見到王爺,讓擔(dān)架隊給抬了回來,全都嚇得說不出話來。
“嗚嗚嗚,王爺。。。你怎么死了。。。嗚嗚嗚。。?!?p> 香兒以為他掛了,趕忙安排人把紅布拆了,換上白布準(zhǔn)備辦喪。
“滾一邊兒去,瞎糊鬧什么玩意兒。誰死了……”
徐朗這是疼的,一路上盡悶嚎,有苦說不出,讓人看著以為死了。
然鵝鄧州比他好多了,一瘸一拐的,還能自個兒走。
第二天
徐朗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床。
一想到這倒霉催的鄧州,又白白令他損失了一百兩,他就想找棵歪脖子樹吊死。
“王爺,你醒啦!”
這時,香兒適時地推開房門,應(yīng)聲而入。
看到王爺還躲在被子里,她便氣得不打一出來。
“王爺,公主殿下不允許您賴床,奴婢這就伺候您更衣。”
徐朗抱著被子,舒服得一批,傻子才想起床。
“急啥,這不正起呢嘛?!?p> “王爺,黃大人在外頭等您很久了,說有要事要見您呢!”
“黃大人!?哪個黃大人?”
徐朗一時有點懵逼,他記得應(yīng)該不認(rèn)識哪位姓黃的大人。
“太常寺卿黃大人?!?p> 提及此人,徐朗頓時嚇了一跳,猛地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卻不想,徐朗喜歡裸睡,一件衣服也沒穿。
香兒來不及反應(yīng),便和他撞了個對臉。
片刻之后……
“啊…流氓…”
只見香兒捂著臉,邁著小碎步跑了出去。
徐朗則一臉痛苦地捂著襠部,泣不成聲道:“又…又是撩陰腿…”
大堂之外,漫天飄雪。
只見一人裹著狐裘,守在寒冷的堂門前,瑟瑟發(fā)抖。
依照古人的規(guī)矩,主人沒有邀請進(jìn)門時,客人都得在外堂等候。
這可把年邁體衰的黃大人整慘了,大雪天冷嗖嗖的,連個火盆都沒有,兀自蹲在墻角呵著氣兒。
“啊哈哈…勞煩黃大人久等,本王也才剛剛睡醒,還請見諒哈?!?p> 不多時,徐朗衣衫齊整,笑瞇瞇地走了出來。
“勞煩王爺掛懷,下官怎敢托罪于王爺。哈哈……”
一翻客套話后,徐朗客氣地邀請他進(jìn)門,隨即安排侍女奉茶。
黃子澄冷得直打顫,偏偏他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畢竟這樣很不禮貌。
徐朗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如此大雪天氣,黃大人還親自登門拜訪,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p> 對于黃子澄這次來,徐朗有點不太歡迎,畢竟他是建文黨的人,容易帶來是非。
黃子澄拱了拱手,面帶哀容道:“王爺英明,下官這次來,確有要事?!?p> 徐朗端起茶盞,泯了一口。有些漫不經(jīng)心道:“喔?所為何事?”
說起此事,黃子澄登時一臉苦水。茶都沒胃口喝,連連拱手道:“下官此番前來,還請王爺救救下官?!?p> “嗯?這話卻又從何說起……”
徐朗不敢亂搭話,他怕哪句說錯了,連著他也得倒霉。
黃子澄低沉著腦袋,連連嘆氣道:“王爺有所不知,昨日上朝之時,陛下談起這軍餉之事?!?p> 徐朗點點頭道:“此事我也略知一二。燕軍與禁軍的糧餉問題,一直爭論不休?!?p> 自從朱棣進(jìn)了南京,燕軍與禁軍的伙食費問題,一直以來都是朝廷的心病。
怎么說呢,燕軍乃虎狼之師,又幫朱棣打下了個大大的江山。
朱棣也親自承諾過,要好好犒勞犒勞燕軍士卒。
這讓他們膨脹了,自認(rèn)為高人家一等,當(dāng)然要拿得多一些。
然而,蛋糕只有一塊。
有人發(fā)得多,必然有人拿得少。
如此一來,拱衛(wèi)皇城的禁軍不干了。
本該屬于他們的蛋糕,卻讓燕軍啃去了一口,換做誰都不會干。
要知道,禁軍可是建文帝的親屬護(hù)衛(wèi),戍衛(wèi)南京出了很大的力氣。
軍容軍紀(jì)啥的,也不比燕軍差到哪兒。
只不過跟錯了主子,一直讓燕軍打壓得抬不起頭。
久而久之,自然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矛盾。
而今,為了這二百萬兩的餉銀,雙方將領(lǐng)鬧得不可開交,還差點引發(fā)流血事件。
事態(tài)已萬分著急,不過,這位始作俑者朱棣,似乎一點要處理的意思也沒有。
他依然每日早起上朝,批文到深夜。
朝中諸公已經(jīng)坐不住了,他卻一點也不著急。
然鵝,就在昨日散朝之后。
朱棣特地留下黃子澄、方孝儒倆人,問他們這單子事兒,應(yīng)該如何處理。
倆人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皇帝為何在這個時間點問。
方孝儒還算硬氣,他對朱棣從來沒有好臉色,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黃子澄就慘了,他認(rèn)為跟誰不是跟,不就換了個主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也該輪到他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