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就說你狐貍精,咋滴?”
秀兒氣急,抓著朱玉榛頭發(fā),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朱玉榛怒火中燒,狠狠踹了她幾腳。
“你才是狐貍精,你們?nèi)叶际呛偩??!?p> 秀兒扛不住力道,連滾帶爬地飛了出去,一臉痛苦地趴在地上。
朱玉榛力道沒拿捏住,連她衣裳都給踹爛了,渾身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徐朗看得眼都直了,正想過去勸架。
忽然感受到朱玉榛豺狼般的目光,頓時跟個乖寶寶似的,動也不敢動。
他不由嘆息起來,這才是血腥戰(zhàn)場吶。
果然,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比那上陣殺敵激烈多了。
“嗚嗚嗚…你們,你們欺負我。嗚嗚嗚…”
秀兒捂著肚子,顫巍巍地爬起身,腿都立不直了。
“我讓你罵我,讓你罵我……”
似乎未覺過癮,她又揪起虛弱不堪的秀兒,狠狠地抽著她的臉。
一頓操作猛如虎,司馬秀這點三腳貓功夫,哪里是朱玉榛對手。
徐朗怕出人命,連忙吩咐香兒等人,快去找大夫,準備搶救。
傍晚時分,只見一柄擔架丟在司馬府門前。
抬著擔架的二人,頭也不回,轉(zhuǎn)身便匆匆離開。
除夕宴上
王府眾人低著頭吃菜,個個沉默不語。
今日五公主對司馬秀這頓操作,讓大伙們都驚到了。
只有徐朗鄧州二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你們吃呀!怎么都不動筷子?”
徐朗坐在副座上,懵逼地看著大伙,感覺就像坐滿了桌復活節(jié)雕像,一點人氣也沒有。
“王爺,咱都是下人,哪有資格上得廳堂……”
“是呀王爺,咱坐下人桌就好……”
對于徐朗的規(guī)矩,除夕夜大伙都要聚在一起吃飯,下人們并不是很理解。
因為這是明朝,下人上不得正桌,這些陳舊的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在他們腦子里。
鄧州拿著雞腿。撕吧道:“讓你們吃就吃,再等片刻小爺我就全包了?!?p> 下人們不敢拿筷,左顧右盼著不知所措。
徐朗無奈地搖搖頭,封建思想害人吶,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
朱玉榛似乎余怒未消,她安然居于主位,忍不住拍著桌子吼道。
“吃!”
這雷霆一擊,差點沒把桌子拍碎了。
下人們嚇了一跳,迅速端好碗筷,爭著搶著吃了起來。
“嘿!這鬧得……文明永遠沒有暴力好使?!?p> 徐朗會心一笑,自己也加入了干飯局。
“吶,媳婦兒。給你個雞腿…”
他手速賊快,怕鄧州連這只也搶了去,一把夾到朱玉榛的碗里。
鄧州瞪了他一眼:“切,小氣吧啦的……”
“關(guān)你屁事?!毙炖什凰鼗貞坏?。
哪知,朱玉榛盯著雞腿,看了半晌,眼眶不由濕潤了起來。
“呀這…這咋還哭了。”
徐朗不明所以,怕不是這腿煮咸了,不合她胃口。
眼見公主殿下哭了,眾人也不敢再動嘴。
只見她擦了擦眼淚,似笑非笑道:“王爺,讓你們笑話了。臣妾只是……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雞腿,有點傷感罷了……”
??????
眾人一臉懵逼,這怎么可能。
徐朗有點生氣了,這朱棣富家一方,連女兒都不給雞腿吃!?
“是真的?!?p> 朱玉榛掩著面,小聲解釋道:“北地極度苦寒,糧食缺乏。父皇成日行軍打仗,資源都運上了前線。我們家里的幾兄妹,也是吃著窩窩頭長大的……”
“這……”
徐朗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么。
世上從不缺乏戰(zhàn)爭,然鵝,真正受苦受難的卻是平民百姓。
就連生在王府之家的五公主,日子竟也過得如此辛酸。
好半晌,朱玉榛笑了笑。這才釋懷道:“好了??嗳兆佣歼^去了,這些就不要再提了。來,干杯!”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被她傷心故事所感染。
這些人生下來就是衣錦之家,若非齊泰倒霉,他們依然能夠跟著沾光,哪里會知道塞外戰(zhàn)場的艱苦。
“干杯!”
徐朗也舉起杯子,想要說的話,都寄托在酒杯里。
“但愿世界沒有戰(zhàn)爭……”
用過飯后
徐朗組織大伙們,把自備的燒烤材料擺出庭院。
燒烤架、碳和胡椒調(diào)料什么的,一應(yīng)俱全。
這是現(xiàn)代最流行的家庭聚會模式,從歐洲的patty 衍變而來。
大家聚在一起開心,喝著美酒,品嘗烤肉佳肴,暢所欲言。
鄧州顯然是此道高手,根本不需要徐朗教,他已端好酒杯,邊烤著肉邊搖擺,沉醉其間不亦樂乎。
給他配個低音炮,估計立馬就能客串街邊的烤串攤主。
朱玉榛不喜聚會,她反思著軍營任務(wù)的失敗,并讓她得出一條結(jié)論。
刺客硬剛戰(zhàn)士,不管操作有多秀,最后都會被反殺。
徐朗走了過來,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拿這把劍出來干啥?”
他也好奇,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小姐姐,不都喜歡燒烤蹦迪么。
朱玉榛嘆了口氣:“沒啥,就是想練練功?!?p> “啊!除夕夜還練功嘛?”
徐朗摸了摸她額頭,似乎也沒發(fā)燒啊。
朱玉榛點點頭,又道:“明教分崩離析,教主又下落不明,我需要變得更強,才能保護好你們?!?p> 徐朗:“……”
面前這把三尺重鋒,已然銹跡斑斑,劍刃上坑坑洼洼,差不多等于根燒火棍。
徐朗忍不住道:“這劍已經(jīng)殘破不堪,我讓人再打把好的給你。”
哪知,朱玉榛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對他一笑:“不必了。這劍是師傅送給我的,開開刃應(yīng)該還能用。”
“你師傅???”
徐朗愣道:“道衍那個老和尚!?”
他猛然想起來,自己這個精通十八般武藝的媳婦兒,確實拜了姚廣孝為師。
不過那個老和尚,看起來似乎一點武功都不會,怎么能把她教得這么牛批?
朱玉榛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不許你說師傅的壞話?!?p> “沒有啊,他不就是老和尚么?”
“是也不許你說……”
徐朗:“嘿,這小氣吧啦的……”
司馬府上,秀兒捂著受傷的臉,正一字一句地跟司馬天成哭訴著。
她把朱玉榛如何打她,如何欺負她的事兒,從頭到尾添油加醋說了一通。
司馬天成負著手,兀自度來度去,情急之下又問道:“她真這么說的???”
秀兒哭喪著臉,曾經(jīng)的花容月貌,估計要修養(yǎng)半年才能恢復了。
“當然啊,她說我們?nèi)叶际菈︻^草,遲早有一天把咱都殺了…嗚嗚嗚……”
司馬天成站在窗臺,久久不語,眼神里充滿著耐人尋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