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伊人慢悠悠的拉著我的手,“他替你解圍,你怎么還跑了?”
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好沖她搖搖頭,看到身邊那一群女人,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覺,雖然知道他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心里卻止不住的堵著慌,再加上太后娘娘的話,我輕嘆了一聲,有些迷惘。
“我明白你。”她仗著比我高了些,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不管你是因為太后也好,因為林良娣也好,所有的憂慮都是杞人憂天?!?p> 不料被一下看透了小心思,我清咳了一聲,“為什么?”
“姐小時候可是在萬滿樓長大的,最能看透男人的花花腸子?!彪m是驕傲的語氣,可我感覺她并不開心,“你啊,很幸運,你的丈夫位高權(quán)重很愛你,你自己呢聰明伶俐不拖后腿。至于太后說的,以后的事情誰又知道,又不是沒有皇上為皇后遣散后宮的例子?!?p> “那你能看透八哥的腸子?”我好奇的問。
她眼神一暗,沒有搭這句話,往后看了一眼,笑著轉(zhuǎn)過來,把我推了過去,“你看后面,太子牽著寧兒好像是被拋棄的喪家之犬,快去找他!”
“寧兒!”她蹲下來拍拍手,“到姨娘這邊來?!?p> 寧兒笑著朝她跑了過去。
“怎么啦?”幼清走過來,語氣溫柔,應(yīng)該是沒有因為我剛剛的莫名其妙而生氣吧,他捏了捏我的手,寬慰著我,“皇祖母的話不用聽進去,她是為了立威,這些話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每一個受到寵愛的人的?!?p> “伊人說,你的心思一直都在我身上,”我抬頭看向他,問出了這個我想知道很久的問題,我聽別人說過答案,可我想他自己告訴我,“為什么入東宮的時候,你一直對我不聞不問的,如果那時候你就像現(xiàn)在一樣,以我當時的地位,我一定會助你鞏固太子之位,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從前,是把你當作發(fā)妻而放在心上,而如今,”他看向我,眸子里帶著的千萬種情緒,都在一瞬化空,變得純凈之極,就像是我置身于黑色的唯一明燈,他輕笑著把我的頭發(fā)別到耳后,然后我聽到,他附在我耳邊悄聲說的。
“如今,是將你當作所心動之人,心動之人,理應(yīng)放在心上。”
聲音清潤,直達心底。
我面色一紅,羞愧的埋進他的懷里,聽到他愉快的輕笑了一聲,然后抬手將我抱緊,“婠婠。”
“嗯?”我輕哼一聲。
“這里好多人。”
我四周相望,不少宮人看著我們這邊偷笑。
“那你還不松手?”我掙了一下,他卻抱的更緊了,我蹙著眉抬頭,才看見他揚起的嘴角,又得意又享受的。
“那好吧?!彼砷_我,轉(zhuǎn)而牽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叫婠婠的?”
“因為叫你小柔的人太多了,”他搖搖頭,揉了揉我的腦袋,“從此,只有我叫你婠婠?!?p> ……
“你能不能別煩我!”
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伊人的怒吼,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連忙推門進去。
只看到顧大哥和溫濃縮在角落里,八哥的手還頓在空中,伊人氣鼓鼓的把頭扭到一邊,還在深呼吸,像是在壓著怒氣。
我連忙掙開他的手,跑到伊人身邊,“怎么啦?”
她搖搖頭,喝了一口茶又重重的把水杯摔下來。
“誒呀,我們一起去象姑館吧,打聽點消息?!鳖櫞蟾绱蛑鴪A場,拍了拍八哥的背,“走了走了?!?p> “我跟你們一起吧!”幼清跟上他們,沖我眨眨眼。
“我們也走吧。”我試探性的碰了下伊人,看她沒有什么大反應(yīng),立刻挽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嘛?!?p> 溫濃也走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背,“伊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是要說氣話呀,會后悔的?!?p> 我看向溫濃,她也向我搖搖頭,示意她也不太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時間不早了,我們被催著上了馬車,沉默良久,她才嘆了口氣,開始說。
“那天,就是你昏迷的那天,他說他要照顧我,兩個月過去了,昨天我知道了他的妻子,有了一個月的身孕?!?p> 她兩句話就說完了這件事,可我和溫濃卻久久不知該怎么安慰,拿生在帝王家寬慰嗎?可不管怎么說,幼清作為太子,膝下也唯有寧兒一個女兒。可若那天生風(fēng)流來說,只怕是二人更難走在一起了。
“雖然我從小生活在布衣之家,”溫濃寬慰的握住她的手,“只是這些年,也見了不少官家三妻四妾,八殿下對你用心,連我都看得出來?!?p> “溫濃,”她搖搖頭,低下頭強忍著哭意,“如果跟我說著甜言蜜語的時候又轉(zhuǎn)頭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那就說明這些甜言蜜語不過逢場作戲?!?p> “那……”我剛想開口。
“太子殿下納了這么多側(cè)室,昭訓(xùn),承徽,良娣,可她們不過都是擺設(shè),太子就算在小柔這邊受了氣,來我這兒不過是暗自神傷,從不會做些什么?!?p> 難以自控嘴角的微笑,我輕咳了一聲,“八哥,或許是有什么苦衷。”
“苦衷?和別人生孩子,也算是有苦衷嗎?”她冷笑著,“罷了,不聊他了,在東宮挺好的?!?p> “可是……”
“到啦!”馬車停了下來,馬夫喊了我們一聲。
伊人率先下去,不再聽我們的勸導(dǎo)。
“怎么辦呀。”溫濃站在我身邊,憂心的看著她,“今天八殿下真的很受傷,伊人心里也不好過?!?p> “濃濃,你今日千萬千萬不能和顧大哥分開,我跟著幼清走,他們倆待在一起興許能好好聊聊?!币仓挥羞@一個辦法了,我想顧大哥和八哥都會感激我吧。
“婠婠!”
幼清他們一早便到了,看到我們,連忙過來。
“這個地方,需要你們?nèi)涣??!彼粗U不情愿,不過這是象姑館,的確是我們比較方便行動了,我笑著揉揉他的掌心。
“記住嘍,關(guān)鍵人物是里面的凌越,然后是宗原,星夜,這兩位都是消息很靈通的,一定要無意的問?!鳖櫞蟾缟锨?,憂心忡忡的看著我們,“凌越這人挺危險的,警惕心又高?!?p> “那就我去吧?!币寥诵α讼?,“放心交給我,這兩位要是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險的勾人男人,你們可就拿捏不住了?!?p> “你!”
八哥像是氣急了,瞪了她半天說不出下文。
伊人也不搭理,從顧大哥手里奪過面紗戴好,連正眼也不瞧他。
“別急別急兄弟?!鳖櫞蟾缗呐乃募纾澳愫吞右惨M去,當象姑。”
“不是吧,”我撇了幼清一眼,不禁笑出聲來,“堂堂太子,去假扮象姑?”
他面色陰沉,懶得搭理我。
“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能套出不少有用的?!?p> “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做這檔子事!”他低頭癟著嘴,有些委屈的看著我。
“委屈你啦?!蔽姨鹗秩嗳嗨哪?,“有你在里面,我一定收斂!”
“那快把面紗戴好?!彼脕眍櫞蟾缡稚系拿婕啠行┍渴直磕_的幫我系好。
“好啦,你們跟我走吧?!鳖櫞蟾鐚ξ覀冋泻袅艘宦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