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往前跑了幾步,一個偵查連的探哨騎馬迎面跑來。
“于將軍,大帥要求你們把人引去狼牙口去。”
“好”
于禁大喜。
于禁一聽就知道,這是公子張好口袋等著丘居力入甕吶!公子就是公子,一來就干一票大的。
一萬多人就敢啃丘居力,公子一如既往的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不過我喜歡。
這話于禁只能在心里想想,說出來是不敢的。自己不過說了幾句抱怨公子的話,臧霸就差點把自己打死,從那之后,于禁的嘴嚴(yán)實多了。
回頭看看丘居力,隔的有點遠(yuǎn)??!于禁下令降低馬速,等等丘居力的人馬。
“首領(lǐng),他們的馬速降下來了。按照他們換乘的時間來看,馬力還是充沛的。會不會有詐?”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禁突然降速肯定是有原因的。
“前面是什么地方?”
殷超是丘居力手下的智將,他的話丘居力還是能聽幾分去的。丘居力不由得開口問道。
“是狼牙口,這狼牙口是山谷形成喇叭狀,是風(fēng)口。谷里面常年大風(fēng)不斷?!?p> 殷超招過一個熟悉地形的手下,問清楚前面的地形后對丘居力說道。
“山谷里地勢如何?”
“地勢到不險峻,兩面緩坡。騎馬也能上,只是速度肯定不快?!?p> “風(fēng)是朝哪邊吹的?”
丘居力又問。
“朝我們這邊吹的?!?p> “他們是想利用風(fēng)口逃脫。注意一下遮掩口鼻,我估計他們會在我們前面揚塵,混淆我們的視線。”
丘居力好像看穿了于禁的陰謀,肯定的道。
殷超還是覺得應(yīng)該以穩(wěn)妥為主,前面的人不多,先派一萬人追擊,自己這些人稍稍拖后一些,萬一有變也能相互支援。
“好了,按我說的辦。他們只有三千多人,翻不起大浪?!?p> 想想敵人的人數(shù)和自己差距太大,伏擊的可能性不大。
自己的騎兵都是千錘百煉的精兵,騎射之術(shù)縱橫草原。想伏殺自己的人馬,沒有兩三倍的兵力根本不現(xiàn)實。
在草原上有這能力的,也就是鮮卑人。鮮卑人在北面,自己已經(jīng)快到南匈奴的地盤了,他們不可能跑這么遠(yuǎn)來伏擊自己。
這么大規(guī)模的運兵,不可能避開自己的耳目。何況,自己和鮮卑人的關(guān)系不錯,他們沒理由招惹自己。
至于南匈奴的人,這些背叛草原投降漢狗的軟蛋,不集結(jié)兩三個部落的人,想殺自己那是做夢。
南匈奴有很多人不滿單于羌渠的軟弱,多和自己有交往。他們還想著借自己的手推翻單于哪!他們不可能對自己動手。羌渠想拿自己去漢狗那里領(lǐng)賞,他也組織不起人手,自己也不會得不到消息。
丘居力把所有能出現(xiàn)的可能想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首領(lǐng)還是小心點好。別忘了,在草原上還有一萬多的漢人騎兵吶!他們雖然不一起出現(xiàn),但是他們之間肯定有關(guān)系。”
殷超還是覺得應(yīng)該小心,繼續(xù)勸道。
“哈哈,你多心了。那不到一萬的漢人,雖說騎射不錯,但是比起我烏恒的兒郎,還是差的很遠(yuǎn)。想伏殺我們,以他們的實力,再加十萬八萬的人也不夠我們殺的。
那一萬人,也就是沒找到,要是被我找到他們,一個一個捏碎他的聊蛋。這些該死的老鼠。”
“別忘了,那樣新到的匈奴中郎將。我總覺得,我們這次的損失和那人脫不了關(guān)系?!?p> “好了,那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帶著五百個鄉(xiāng)巴佬就敢來草原,他還以為這是在關(guān)內(nèi)?和他交戰(zhàn)的是那些沒骨頭的漢狗?
和他有關(guān)最好,趁機殺了他,讓他明白明白我草原兒郎,不是漢狗能比的。漢狗派一個毛頭小子來草原,是朝廷沒人了吧!
漢朝衰敗,正是我草原兒郎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先殺了那毛頭小子立威,然后殺入關(guān)內(nèi)自己坐皇帝豈不妙哉!”
丘居力經(jīng)常帶人劫掠邊關(guān),見識過關(guān)內(nèi)的繁華,聽說越往南越富足。關(guān)內(nèi)不像關(guān)外這樣冷,四季如春。占據(jù)關(guān)內(nèi),自己的族人會迅速的繁衍壯大,到時候看誰不順眼就滅誰。
自己要是能坐皇帝,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想想就興奮的渾身發(fā)抖。
殷超見自己改變不了丘居力的注意,只得無奈的閉嘴。
丘居力說的都有道理,只是殷超總覺得心里不踏實。眼皮子直跳,這不是好現(xiàn)象。
丘居力見殷超被自己說服,心里得意。
在草原上人們崇拜的是英雄,多慮者少勇,多勇者缺謀。殷超不以英勇聞名,丘居力對他不是多看得起。
像丘居力在草原上,也算有勇有謀之人。雖然有時候向殷超問計,但是殷超在他眼里,就是夜壺般的存在。有事可以用,沒事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
于禁在下令降低馬速之后,馬上明白自己犯了一個錯。自己一降低馬速,丘居力肯定會起疑心的。萬一他不上鉤,公子的設(shè)計豈不是白費了。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怎么挽回哪?
于禁思量了一下,下令下馬換乘。利用下馬的時間,盡量取土。
丘居力一得到回報,馬上哈哈大笑。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殷超的智慧還是不如自己的。
眼看著狼牙口越來越近,殷超的心越來越不穩(wěn)。
“首領(lǐng),我們到陣后,讓兒郎先沖。萬一有變,你可從容指揮。”
殷超不等丘居力說話,一把拉住了丘居力的馬。
丘居力對殷超的做法十分不滿,一鞭子把殷超抽下了馬。要不是有丘居力的馬擋著,殷超能被后面的騎兵踏成肉泥。
“你這懦夫,自己丟人還不夠?還要拉著我?你真丟我草原兒郎的臉。放手!”
丘居力對著爬起身依然拉著自己馬的殷超,又是一鞭子。
殷超不語,只是忍痛抓著丘居力的馬韁繩,就是不放。
丘居力氣急,“唰”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短刀,放在了殷超的脖子上。
“放手……”
聽著丘居力從牙縫擠出來來的倆字,殷超知道自己再不放手,丘居力會真的殺了自己。暗嘆一聲,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