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莫要激動,我二人并無惡意,只是因為這城中早已貼滿了緝拿道友的畫像告示,因而我二人才一眼認出。我等同為修道求真之士,早不管那凡人瑣事?!闭f罷,二人皆哈哈笑起。
林逸聞言,慢慢放下警惕,但心中懊惱無比,本來自己只是要借到去昆芒山尋藥,卻不想成了天武國的通緝要犯。
“適才聽道友說要去昆芒山尋藥,不知道友所尋何種靈藥啊,怎的要去那昆芒山祖脈才行?”
兩人見林逸心生疑慮,于是慢慢與林逸交談,以示善意。
“兩位大哥,哦不,兩位道友莫怪,我因前幾日遭受官府無端糾纏,不小心和他們起了些沖突,幾日躲避有些緊張,這才誤會了兩位道友。”林逸見二人并無惡意,且通過氣息感覺二人修為都在自己之心,沒有什么擔心,索性就直接實話實說了:“我乃丹溪國百姓,無意中得知昆芒山祖脈有種名為水靈草的神藥,想前往摘取,以為家母治病?!?p> “道友孝心可歌可泣呀,我等著實佩服。只是道友如何得知這昆芒山之中有水靈草的?莫不是被人給哄騙了。”
林逸聞言大驚,急忙追問:“難道這水靈草不在昆芒山?”
“昆芒山乃我道祖圣地,而這水靈草乃低階藥草,恐昆芒山之地并無此草,即便有,道友又何須舍近求遠,偏要去那昆芒山取呢?”厲姓修士見林逸純真樸實,于是坦誠說道。
“什么?道友的意思是,昆芒山以外,也有此草?。俊?p> “哈哈,看道友乃是煉氣期五層修為,有如此修為卻對這修道仙途知之甚少啊!”顧姓修士繼續(xù)說道:“這天武國境內(nèi)有一大的宗門,名曰‘云隱宗’,之所以各路修士都奔投拜師,就是因為這宗門內(nèi)修練資源無數(shù),不僅功法齊全,靈藥更是數(shù)之不盡,可謂是應有盡有,倘若能拜入此宗門,何愁沒那區(qū)區(qū)水靈草啊?”
“太好了!兩位道友可愿帶小弟一同前往?小弟急需那水靈草。”
“哈哈,那是自然了,我三人一同前往拜師,甚好啊,甚好!”厲姓修士大笑道:“我叫厲春山,日后還望道友多多指點。”
“我叫顧冠,祖上也是丹溪國人士,幸會啊幸會?!?p> “我叫林逸,今日得遇兩位道友,實乃三生有幸!”
接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響徹崖間茂林,三人相伴而行,有說有笑,林逸心中也暢快了許多。
兩人驚訝于林逸還不會御物飛行,又聽聞林逸一路從丹溪國徒步而來,大笑不已:“林賢弟莫不是在說笑,你是未拜入任何山門,年紀這么小怎么就有如此高的修為,難不成是有什么潑天的機緣?”
林逸苦笑一聲,只得敷衍地回答道:“沒有,我只是一介村野匹夫,胡亂修行了一些道法罷了修為之淺,不值一提啊?!?p> “林賢弟莫要謙虛了,以賢弟這修行速度,大道有望啊?!鳖櫣谡f道。
“大道?何謂大道?是成仙嗎?”林逸一臉困惑。
“哈哈,賢弟果然是不諳這修道仙途之事啊。我等修仙之路境界頗多。”
厲春山深吸一口氣,打算給林逸全盤脫出來:“且聽我娓娓道來。咱們修仙之境界從低到高,分煉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煉虛期、合體期和大乘期.......”
“這么多!?我還以為只有煉氣期的層級之分,卻不曾想竟有境界之分,而煉氣期竟然只是最低境界,實在難以置信。”還未等厲春山說完,林逸就迫不及待打斷了他。
“哈哈,賢弟莫急,且聽我道來,修為達到練氣期即可吸納天地間的靈氣,有了靈氣灌入,體魄即可遠超常人數(shù)十倍乃至百倍;若到了筑基期,則靈氣更為穩(wěn)固,靈力也更為強大;一旦到達金丹期,則體內(nèi)就會形成金丹,可以凝練靈力,也算半腳踏入仙家了,但可惜,我等修仙之輩,窮其一生多半止步于筑基期,能到金丹之上的寥若晨星,凝結金丹是難于登天啊,更何談能修行至元嬰以上。”
說罷,厲春山一改爽朗大笑之姿,神情也多了幾分凝重。
顧冠也不由感慨道:“而且,即便有幸到了修仙之巔的大乘期,也同樣要歷經(jīng)天劫才能通往仙界,天劫之烈,大乘期強者也多數(shù)九死一生。”
林逸聞言,感慨萬千,也由衷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更難以想象歷經(jīng)多層境界,長達數(shù)千年的修行進入大乘期后將是什么境界了,更無法想象進入仙界后,成為仙人后會是什么樣子。
“賢弟莫要憂愁啊,道祖老君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而我等就是那不服天命的芻狗,哪怕終身不得大道,也定要舍命一搏,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上一遭?!?p> 說罷,顧冠放聲大笑,快步向前而走。
“賢弟,你不會御物飛行,我二人也不御劍了,就陪你徒步走到那云隱宗門,來,為兄陪你?!眳柎荷竭呎f邊拉起林逸衣袖,大步朝云隱宗走去。
歷經(jīng)七日長途跋涉,三人相伴,翻過一座座高山險峰,越過一條條深河闊水,終于遠遠望見聳入云端的巍峨殿宇。
“厲兄快看,前面就到云隱宗了。今年不同以往,我等徒步而來,誠意可表啊,哈哈。”
說罷,厲春山和顧冠均放聲大笑,一旁的林逸見狀,也急忙附和著大笑起來,但林逸望著遠處云霧繚繞間若隱若現(xiàn)的巨大殿宇群落,心中還是擔心那里是否真有他需要的水靈草。
而此時的山下,無數(shù)慕名前往的修士都陸續(xù)朝著宗門走去,以示虔誠,不遠處也不乏許多御劍飛行的修士,成群結隊的也朝宗門飛奔而去,場面蔚為壯觀。
林逸等人也跟著人流朝宗門而去。
與顧冠和厲春山一心期待能順利拜入云隱宗不同,林逸心中無比坎坷,畢竟對于這樣一個從未離開過清源村的放牛少年來說,外面的世界終是如同疊翠的群山一樣,山外有山,天外也有天,而最讓他關心的是,云隱宗,到底有沒有水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