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余綿看不清盛降是什么表情,但他的聲音,卻像是一把會撩人的火,把她的耳尖撩得都是熱的。
余綿抬手捏捏耳垂,輕輕點頭應(yīng)了一聲嗯,隨后說:“把小貝殼也一起抱進(jìn)去?!?p> 感覺小貝殼那廝,比她還要膽小害怕。
“好?!笔⒔岛茏匀坏臓科鹚氖郑柚巴忾W電偶爾一亮一亮的微光,走到兔屋,將咕咕亂叫的小貝殼拎出來。
恰在此時,驚天雷又在樓頂轟隆炸開。
余綿心肝兒猛烈一跳,再次綿軟軟的往盛降懷里縮,就像一只蜷在狂風(fēng)暴雨中的受驚小羔羊,嬌嬌弱弱的,泫然欲泣,好惹人可憐。
盛降的保護(hù)欲差點泛濫成河,將手里的垂耳兔遞給她,溫聲說:“抱好小貝殼?!?p> 余綿猜不透盛降想干什么,聞言便呆愣愣的從盛降手中把小貝殼捧進(jìn)自己懷里。
然而剛做完這個交接動作,下一秒,她腳底突而一陣浮空,整個人驟然被盛降直直攬抱了起來。
盛降雙手抱在她小腿根,好聞的男士專用沐浴露香味彌漫在鼻腔,余綿緊張得小尾音顫顫的:“你、你要干嘛呀盛降?”
“抱你進(jìn)房間?!笔⒔党练€(wěn)的語調(diào)里略帶一絲調(diào)侃:“免得雷一響,你又走不動?!?p> 余綿:“……”
余綿的臉頰,立即唰唰的紅起來,大腦也隨之宕機(jī),卡殼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反擊的詞匯。
畢竟盛降說的也沒有錯,確實雷一響,她就腿軟走不動。
可是,也不必夸張到用抱的啊,把她當(dāng)做布拖那樣拖進(jìn)去也行啊,她不會介意的,真的。
“盛降,你別這樣抱我。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p> 終于意識到自己今晚穿的是一條很薄很短的絲質(zhì)睡裙時,余綿登時羞恥得好想去撞一撞墻頭。
她今晚,原本是想著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便打算洗完澡早點鉆進(jìn)被窩去睡覺,所以就無所顧忌的穿了條超級短超級清涼的吊帶睡裙,卻萬萬沒想到會突然停電了……
但可能是周遭太黑暗的緣故,盛降似乎沒發(fā)現(xiàn)她穿的是什么樣的款式,也似乎沒那個意識,更似乎沒把她的話聽完全,只摘前半句反問她:“別這樣抱,那是想怎樣抱?公主抱?”
余綿:“……”
這狗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騷啊,惹得她更愛了怎么辦?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叫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庇嗑d口是心非。
可是遲了,尾音才落定,人就已經(jīng)被盛降輕輕松松的抱進(jìn)次臥里了。
余綿:“……”
余綿再次羞恥得想用腳趾撓墻壁。
盛降卻自始至終像個得道高僧一樣云淡風(fēng)輕、若無其事。
他把余綿放下來。
之后就去打開電腦。
余綿看到電腦亮起光芒,隨即驚慌失措的扯起盛降床上的蠶絲被把自己裹住,小貝殼也趁此竄到盛降的電腦桌底去。
盛降開完電腦回過頭,就看到床邊裹著一顆“粽子”。
“怎么了?”盛降瞧不懂她這是什么迷惑行為。
“沒怎么。我只是……只是突然有點冷而已?!庇嗑d在被子里胡謅。
盛降掃視了房間一圈,窗戶和陽臺門都關(guān)得很緊,窗簾也攏得很嚴(yán)實,即使屋外狂風(fēng)大作,室內(nèi)還是很暖和的。
“把腦袋露出來,別悶壞了。”說話間,盛降順手把房間的門也給關(guān)緊了。
別問為什么,問就是怕余綿冷。
余綿只好調(diào)整一下被子,將自己的小頭顱鉆出來外面呼吸。
電腦屏幕發(fā)出的光,幽幽淡淡,不比手機(jī)里自帶的手電筒功能來得明亮。
于是,盛降把手機(jī)里的手電筒也一齊打開,驅(qū)散掉臥室里的黑暗。
“你今晚先在我這邊睡,電可能要等明天才會恢復(fù)?!笔⒔底叩接嗑d面前說。
“那你睡哪?”余綿怔怔的眨了眨眼皮。
“我不睡?!笔⒔的曋宄旱难劬Γ卮穑骸拔医o你守床頭,雷聲就不敢來嚇你了。”
余綿:“……”
他是意外獲得了什么言情小說系統(tǒng)嗎,怎突然這么會撩??
“你……”你沒有發(fā)燒吧?
余綿本是想問這句的,可視線不禁注意到他衣服的洗水嘜,她當(dāng)即脫口而出:“你衣服好像翻面穿了?!?p> “唔?”盛降順著余綿的視線垂眸檢查:“……”
方才洗澡停電穿得太焦急,都忘記把衣服翻面過來。
不過,這對于盛降來說,沒什么好尷尬的。
不僅不覺得尷尬,還順手掀起衣擺,動作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脫下來。
余綿驚得急忙轉(zhuǎn)身:“你干嘛在這里脫???”
嗚哇,她不小心看到他的腹肌了。
“不在這里脫,那上哪脫?”盛降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翻到正面,重新穿上。
“去浴室呀?!庇嗑d氣呼呼說。
“浴室那么黑,哪能看清楚?!狈凑摱济摿?,換也都換好了,余綿說啥也都沒用了。
“那你要脫之前,也要告訴我呀,怎么能……”
“好,這次是我不對。我下次會注意?!笔⒔祽袘懈C進(jìn)椅子里,把小貝殼從桌底抱起來摸摸兩下,然后才又對余綿講:“快點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p> “哦?!庇嗑d吵歸吵,鬧歸鬧,終是被他輕輕一哄,就乖乖的沒有脾氣。
她乖乖的爬上盛降的床,乖乖的枕著盛降的枕頭,乖乖的蓋著盛降的被子。
然后在盛降的晚安語里,乖乖的閉上眼睛,做了一個乖乖的夢。
夢里,她好像聽到盛降對她說:“以后,不許再穿這么短這么薄的裙子跑出來誘惑我了。不然,我會隨時化作禽獸把你吃了,明白么?”
“嗯,明白了,阿降哥哥?!?p> 余綿在夢里應(yīng)了這句,驟然又一道驚雷炸起,將她嚇醒了過來。
她眼圈紅紅,像被人剛剛虐待過的一樣,委屈巴巴的看著不知何時守坐在床頭的盛降。
盛降放下手里的書籍,安撫她:“不怕,睡吧,阿降哥哥一直在呢?!?p> 余綿:“……”
是她剛才在說夢話,被他聽到了??
不然他怎么會突然冒一句“阿降哥哥”出來???
嗚,她應(yīng)該沒再說什么羞羞的夢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