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儀宮。
“所以你是說,就連瑾王殿下,也要回來了?”皇后清波眸動,云清林講了許多,她倒挺會抓重點。
“是?!痹魄辶值椭碜踊貞?yīng)倒,“娘娘……朝堂之事,你本不該太過操勞。”
“你這是在怪本宮了?!被屎蟮捻幼兝淞诵?,有些微怒,卻始終顧及著云清林的面子。
“臣不敢。但娘娘,臣知道你是顧念姐妹情分所以照看著瑾王殿下,但是,畢竟,瑾王身份與太子有別。還望娘娘三思?!?p> “呵?!被屎笮α诵?,問道,“云大人,今日,你可是在朝堂上與那沈添爭的不留情面,不也是在為錦紜那丫頭爭個好前程,若論私心,難道云大人沒有嗎?”
“娘娘……”云清林端端正正的跪了下來,說道,“臣在大盛,唯有這么一個牽掛。請娘娘成全!”
“好了?!被屎蟮男α诵?,“不過開個玩笑。你我表親之輩,何必這么較真?!?p> “謝娘娘。”聞言,云清林這才又緩緩起身。
云清林還是這樣,固執(zhí),又不卑不亢。
“好了,去吧?!被屎笪⑽⒌男α诵Γf道,“錦紜就在我宮外不遠(yuǎn)?!?p> “謝娘娘?!痹魄辶值穆曇艉鋈惶岣吡藥追致曇簦Z氣里的喜悅,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
而江錦紜呢?
此刻就在楓亭里逗著鳥。
傳言是大禹特意送來的,江錦紜喜歡的緊,想起馬上就要與江墨淵見面,她抑制不住的歡喜。
“豆豆。豆豆。”江錦紜笑著喊它,看見那鳥身上有著淡淡紅斑,跟紅豆似的,所以她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豆豆。
“阿紜。”暗沉的嗓音帶著歡喜,一米外,云清林一身官服,平素里莊重嚴(yán)肅的模樣,此刻看起來沒有任何防備。
“清林叔叔……”江錦紜放下了逗鳥的木棒,見是云清林來,一個雀步跑了過去。
大大的懷抱入了懷,云清林抑制不住的笑了笑。
他摸了摸江錦紜的頭,笑道,“阿紜,最近有沒有搗亂?。俊?p> “哪有?”江錦紜嘟囔著嘴,不開心的晃了晃腦袋。
“還有幾月有余,你,就可以回大盛了。”云清林笑了笑,放開了江錦紜,兩人并肩做了下來。
“我?”江錦紜腦袋轉(zhuǎn)的快,她收斂回笑意問道“清林叔叔,怎么會是我一個人。還有青玉,還有你……”
“哈哈。嗯。好”云清林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想做什么,我全都順著你?!?p> “清林叔叔。墨淵哥哥他已經(jīng)繼承皇位了。真想不到,十年之久,那個老欺負(fù)我的哥哥竟也擔(dān)起了重任。哎,清林叔叔,你說我現(xiàn)在,還可不可以揪著他的耳朵逼他教我吹笛了?!?p> “啊,哈哈哈?!痹魄辶致犞\紜的話,不由得笑了笑,他抬頭看了眼被掛起來的鳥籠。表情不動聲色的一沉。
“阿紜,我不可以在宮里待的太久。我得回去了。下次見?!痹魄辶中α诵?,甚至,好像與江錦紜呆的久了,模樣神態(tài)里,竟也帶這些可愛。
“清林叔叔,你又要走?!苯\紜的眉間帶著悲意,卻不敢在云清林的面前表現(xiàn)太久。
只好笑了笑,看著云清林遠(yuǎn)走。
十年了。
云清林的步子,也沒當(dāng)初那么穩(wěn)健了。江錦紜的鼻子不由得一酸。
離去的云清林,獨給江錦紜留了個背影。
以至于,云清林那張無奈又帶著心疼江錦紜的神色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大禹?”云清林輕輕抬頭看了眼天際,問道,“還回的去嗎?”
可是,沒人能回答他。
只有無盡的風(fēng),從他身邊吹過。
將他的孤獨與滄桑,倒是刻畫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