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塵第一次見闕伢,是在家族舉辦的門徒選拔比試里。
家族選拔門徒無疑是為了培養(yǎng)天賦較高的族人修煉更高階的法術,以此來發(fā)展壯大木真族。
靈塵作為圣子,出席競賽是為了充場面。本想坐坐就走,不想竟被臺上一個少年吸引了目光。
那時的闕伢才剛剛長出挺拔的個頭,身形還是單薄的。初出茅廬的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可是眼睛里卻好像藏著一頭狠戾暴虐的惡狼,見到任何有威脅的活物,他都會毫不猶豫咬斷對方的脖子。
和他斗法的孩子看起來應該還比他大兩歲,但卻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上陣之后沒兩三下就被他以碾壓的姿態(tài)斗得潰不成軍。他出手極狠,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絲毫不給對手半分還手的機會。
那時的靈塵也不過才剛行成年禮,少年心性也重。見到那樣兇猛狠辣的角色,不免要感興趣。好奇之余是欣賞,欣賞那初生牛犢的鋒芒畢露;欣賞之余是喜歡,靈塵喜歡那不加掩飾的囂張狂妄;很喜歡的話,就會想要據為己有。
靈塵是天之驕子,自有生以來他想要的都會得到,沒有例外。
于是那日之后,闕伢就成了靈塵的近侍。
那之后闕伢經受了嚴苛且繁重的學習和訓練,靈力每日突飛猛進。他就像一只永遠吸不飽水的海綿,用盡渾身上下所有可以調用的力氣,近乎瘋狂地吸收著靈塵給他的海。
闕伢沉默寡言,對眾人向來愛搭不理,只偶爾回答靈塵的話。
不知為何,靈塵總是能猜到闕伢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闕伢一定是從小經受欺凌長大的,不然他不會那樣近乎瘋狂地追求強大,然而對于闕伢究竟經歷過什么,他只字不問;他看得出闕伢內心其實厭惡著全世界,只是好像對他一人稍有不同,對此他猜想——可能是因為那不值一提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