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麗梅!你來一下?!贝筇媒?jīng)理欒晴嫌棄地用指甲撩起洗碗間的門簾,腳下的小細高跟兒小心翼翼地踩著。后廚的工人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喲,欒大經(jīng)理,你怎么屈尊到我們這油膩的后廚來啦?!敝鲝N張師傅一直看不慣她這種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
“哼。自然是幫杜總處理事務(wù),不然請我我也不會來?!睓枨珙^也不回地丟下句話就出了后廚。
“呸!看把她給嘚瑟的,成天把杜總掛在嘴上,好像是她家的似的……”張師傅不屑。
“快去吧,去慢了這女人還不知道會怎么罵你吶?!睆垘煾缔D(zhuǎn)頭看向滕麗梅,有點為她擔心,一般被這個欒晴找,就沒啥好事兒。
滕麗梅趕緊摘下手套和圍裙,順著那噠噠的腳步聲追了出去。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就停了,滕麗梅一個沒留神,差點就直接撞到了欒晴的后背上。欒晴一個急回頭,本來美艷的五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糾結(jié)到一起去了,“嗨,我就納了悶兒了,你不就是個洗碗工嗎?杜總怎么會知道你……”欒晴一臉狐疑地打量著滕麗梅,怎么看怎么土氣惹人嫌,“你什么時候見過杜總的?”這明明就是審問的口氣。
“我……我……,欒經(jīng)理,我真沒見過杜總啊……”滕麗梅也是一臉的驚奇,被欒晴這架勢也著實給嚇著了。
“我跟你說,一會兒你見了杜總要是敢亂說亂來,你就給我小心一點兒!”欒晴壓低了聲音卻眼神狠絕。
“不會的,欒經(jīng)理,我……我不會說什么的……”滕麗梅完全搞不懂欒晴的意思,她從來也不關(guān)心別人的事情,又會在老板面前說什么呢。
“跟我來!”欒晴狠瞟了滕麗梅一眼徑直進了電梯。
“叮!”五樓到了,除了一樓和二樓,來了這幾個月,滕麗梅從來沒有到過三樓以上。出了電梯,腳下軟彈的地毯,每一腳都像踩在云朵中,陣陣芳香彌漫四周,與后廚里的油氣水氣完全兩極,這一刻,滕麗梅竟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
走廊四周的墻壁如同鏡面一樣光亮,欒晴對著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還特意補了補口紅,接著給滕麗梅使了個眼色。
走廊盡頭,一扇寬大的雕花門,欒晴清了清嗓按下門鈴,“嗶”地一聲之后門鎖開了,欒晴推開門帶著滕麗梅進到房間里。
里面的空間非常大,看上去,像是整個樓層的一大半都關(guān)在這個門后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報告杜總?!睓枨鐗旱吐曇?。
滕麗梅環(huán)視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空間,迎面超大的落地窗,寬厚素雅的沙發(fā),金燦晶瑩的吊燈,光潔明亮的桌幾,還有那些奇特造型的擺件兒……這些都是滕麗梅從沒見的,滿眼的光鮮與堂煌,到底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怎么竟與她以往所認知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咳……滕麗梅!”忽地欒晴那不似平常的低聲傳來,滕麗梅這才回過神兒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欒睛跟一個男人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不遠處?!澳愕教巵y看什么吶!真沒素質(zhì)……”欒晴嫌棄地低聲訓斥
“滕麗梅,你還記得我嗎?”這個男人打斷了欒晴的碎碎念,面露陽光而又和善的笑容,目光柔和又喜悅。
“你是……那位先生?”滕麗梅有點遲疑,看著輪廓有點像,但那天也確實沒敢仔細觀察,不是很確定。
“什么那位先生!這是杜總!”欒晴才不會錯過任何踩低別人的機會。
“杜總?”滕麗梅不可置信地看看欒晴,又看向眼前這個和善的男人,完全沒有想像中的厲絕氣勢。
“你好,滕麗梅,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杜辰杰。”男人儒雅地伸出手。
“呃,杜總……我……,你好……”滕麗梅哪見過這么正式的場合,怎么握手,她滿手的油煙味兒……
“哎呀,杜總,她就是個洗碗工,你這么正式,她怎么懂啊?”欒晴一臉的鄙夷和嘲笑。
“沒關(guān)系,不懂我可以慢慢教她。對了,我這兒沒什么事兒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倍懦浇苊娌勘砬闆]什么變化,但語氣卻是命令式的。
“你教?”欒晴的下巴都快脫臼了。身體接收到了命令,不得不照做,但眼珠子卻各種不甘心地斜睨。
滕麗梅感受到了那不友好的氣場,心里也對即將要來的新工作內(nèi)容各種揣測和不安著。
“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重新給你調(diào)整一下工作崗位,工資待遇也會比你之前好很多……”杜辰杰畢竟是個商人。
“不不不,杜總,你安排什么工作我一定會盡心做的,工資就這樣就挺好,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滕麗梅知道自己什么層次,哪敢與老板談條件。
“你這人有意思,現(xiàn)在還有嫌錢多的?”杜辰杰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清瘦的小人兒,“好吧,那就等你能勝任新崗位了,我再給你調(diào)整薪資待遇吧。”
“杜總,新崗位?”滕麗梅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有點無法相信,自己既沒有文化也沒有一技之長,更是沒有見過世面,除了洗碗,還能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
“我的私人營養(yǎng)師。”杜辰杰語出驚人。
“師……營養(yǎng)師?”滕麗梅完全聽不懂,滿眼茫然無措。
“哦,就是我的私人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