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p> 迎客鈴響動,正在整理信函的店員微笑著鞠躬。
“歡迎光臨,請問您要寄件還是收信…”
———
“??!是信!”
寧啟將信封從報紙中抽出,緊緊地?fù)碓趹牙?,仿佛要將這封信融入身體里一樣。
匆匆換好室內(nèi)鞋,寧啟跑到沙發(fā)上端坐好,像是在看著情人一樣注視這那封信。
還是一樣不曾變換的紅色信封,信封上干干凈凈得不曾留下一個字,但寧啟知道,這是“她”的信。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封像這樣的信出現(xiàn)在門旁的信箱中。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想清理信箱,可能一輩子都與這封信無緣了。
而這,是“她”寄來的第三封信了。
寧啟捧著信封輕輕嗅著,仿佛這樣便能讓他感覺到“她”的存在。
她,是寧啟曾經(jīng)的戀人。是的,曾經(jīng)。寧啟很愛她,愛到深陷其中。但是,他們無法在一起。
像是要盯出個洞般,寧啟看完了那封信。
小心地折疊,放回,封好。寧啟長長地嘆了口氣。
“希?!乙埠孟朐僖娔阋幻妫墒菫槭裁础瓰槭裁础?p> 話語漸漸化為嗚咽,寧啟痛苦地捂著頭,眼淚滑落下來。
“噔噔”
敲門聲響起,同時有個女人在喊著門。
“啟哥,啟哥,你回來了嗎?”
“等一下?!?p> 寧啟聽到聲音,擦拭掉眼淚,將信收好,才走去開門。
“啟哥你怎么這么慢啊,我給你帶了雞湯和你想要的書…”
蘇南在玄關(guān)處換鞋,臉上帶著些許運動后浮出的紅暈。
“啟哥,你…哭了?”
蘇南注意到寧啟的眼睛有些發(fā)紅,怔怔地問道。
“沒什么…蘇南,你今天來是?”
寧啟想轉(zhuǎn)移這個話題。
“啊,我是…”蘇南輕車熟路地向客廳走著,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皢⒏?!你是不是又收到信了!”
聲音驟然拔高,近乎尖叫。
寧啟不悅地皺眉?!澳悴灰场!?p> “那把信箱鑰匙!你一定是又收到信了!”
原來是丟在茶幾上的鑰匙,讓眼尖的蘇南看到了。
“那是你姐姐的信!你又要吵什么!”
寧啟感覺自己也快失控了。
“那不是我姐,寧啟你醒醒!姐姐她一年前就去世了!你親眼看到的!”
蘇南說不下去了,她抱著雙膝開始顫抖。一種恐懼和悲傷夾帶著不滿讓她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睂巻⒊聊??!暗悄蔷褪窍O5淖郑∈窍O5臇|西!我…我相信希希只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在我們身邊!”
“寧啟,”蘇南抬頭盯著寧啟的眼睛?!澳阕兞?,你太瘋狂了,簡直無藥可救?!?p> 看著一個成熟而處事有度的男人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蘇南無法理解。
“哈…”寧啟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拔蚁胍粋€人呆會兒,你先回去吧?!?p> 蘇南回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眼中凈是悲傷。
姐姐,你為什么要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呢?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聽到腳步聲的遠(yuǎn)去,寧啟滑坐在地板上,嘆氣。
“希?!以撛趺崔k…”
———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信!”
寧啟瘋狂地翻找著信箱,小小的信箱里除了報紙,什么都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
寧啟喃喃著,癱坐在地。
胡子拉扎,頭發(fā)凌亂,現(xiàn)在的寧啟就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在尋找自己的歸宿——一封紅色的信。
寧啟已經(jīng)倆個月沒有收到信了,他不愿相信這個事實。信,是他和希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lián)系了。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寧啟覺得有些無力,像是身體里的某個支柱突然被抽走了一般。
“想喝酒…”平時滴酒不沾的寧啟突然產(chǎn)生了這個念頭。
想到最近的便利店就在不遠(yuǎn)處的馬路旁,有些渾渾噩噩的寧啟并沒有選擇開車。
“酒…”
寧啟無意識地喃喃著,腦子里亂得像團漿糊。
“啟哥!啟哥!”
寧啟沒有聽到蘇南焦急的呼喊,他朝著僅有一條馬路之隔的便利店走去。
身側(cè)似乎有亮光,但是寧啟沒有去理會,他好像看到了便利店那里,出現(xiàn)了蘇希的身影,他踉蹌地想去追。
“不要?。 ?p> 夜晚的馬路上,總是會發(fā)生些什么。
女聲劃破寂靜,隨之而來的是更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聲。
蘇南呆呆地站著不遠(yuǎn)處,風(fēng)將她手中紅色的信封吹飛,信封上依稀可見幾個慘白的秀麗字跡:
“我愛你,要來和我一起嗎?”
血泊中的寧啟似乎是看到了信上的字,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瞳孔潰散開來。
“哈…哈哈…”蘇南笑著,淚水不斷涌出?!敖憬?,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嗎…你還是帶走了他啊…”
———
“好的,您的信件將于八個月后送出,請確認(rèn)后在這里簽字。”
“最后一封信…可以晚倆個月送嗎?我…想給他一點時間考慮…”
店員看了看這位帶著病態(tài)的女子,雖然不解她的意思,但仍點了點頭。
“好的,蘇希女士。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p> 女子笑了笑。“我也希望…下次能再光臨…謝謝你。”
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帶著回憶的“情件慢遞”,正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甜餅小狗勾
相信我,我勵志做一個甜餅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