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中的不是茶,是酒。
開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茶肆里有酒有肉,還有客人。這么一個茶肆,怎么想都不正常,但白玉湯卻又覺得這一切正常無比。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看這里也沒有倉庫,不知道這酒是在哪里放置?”蘇核輕輕一笑,將酒推回到白玉湯面前。
白玉湯臉色一變。
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玉湯哼了一聲:“兄臺這話說的,我好心請兄臺喝酒。你這是,怕了嗎?”
“說要請我喝酒,說是給我面子。也不知道,這面子到底是你給我的,還是我給你的。一個偷兒,被人說了兩句好話,就當自己真是劫富濟貧的俠士了?”蘇核輕輕一笑,毫不客氣的懟道:“荒野無雞鳴,遍地是尸骸。這打家劫舍的生意,在你這偷兒的眼中,也確實不是什么過錯?!?p> 偷兒!
白玉湯臉色瞬間變黑。
一直以來,道上哪個人不稱他一聲盜圣?
這家伙,這家伙怎么敢!
“早就瞧你不順眼了!”姬無命大喝一聲,毫不客氣的掀起桌子朝著蘇核丟去。
其他幾個江湖客見此走的走,留的留。
破空的桌子砸向蘇核,讓姬無命沒想到的是,蘇核不躲也不避。任由桌子砸在自己身上,見此,姬無命眼中一喜。
姬無命跟在桌子后,調(diào)動內(nèi)力匯聚雙掌之中。一雙蒲扇般的大手轟然而至,這一掌若是能打中,最少能將內(nèi)臟傷了。
“劍主天地!”一聲大喝,一道劍光。
白玉湯連忙拉住無法改變姿勢的姬無命,腳下飛快挪移,終于躲過這致命的劍光!
“你到底是誰?”
看著那十丈長的劍光,白玉湯沉聲問道。
雖然一身本事都在指頭和腳上,但白玉湯對兵器并不是一點研究都沒有。之所以那些本事不出名,只不過是白玉湯的工種和這些兵器沒有多大的交道而已。
尋常高手所謂的劍光,只不過是劍刃劃破空氣時帶起來的氣刃。這種劍氣雖然威力并不弱,但卻很快就會擴散在空氣中。
對劍客而言,三寸尺之內(nèi)。是他主宰的劍域!
可,眼前這人的劍光卻完全不同。
那不是劍刃劃破的空氣,那是某種內(nèi)力的實體化。
要知道,即使是先天高手也做不到這么鋒銳,這么長!
“華山,風清揚!”蘇核一甩長劍,小二和掌柜的身體應聲而斷。
看著一分為二的兩人,白玉湯覺得眼前這人不是人,就是一個殺魔!
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蘇核,白玉湯難以置信的道:“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蘇核隨手一劍,不遠處的一個柜子炸開。無數(shù)金銀滾落,在金銀堆上,幾個骷髏頭靜靜的放著。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前年三月,一個商人帶著妻兒路過這里。被這兩個家伙抓住,做了什么,用我跟你說說嗎?還是說,你覺得他們兩個是請人來吃喝的?”
江湖揚名,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天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想要讓他們承認一個人,是很難的。
一路走來,蘇核殺了好幾個人。
攔路的惡匪、負心的書生、草菅人命的貪官......
“那...那也不至于......”白玉湯弱弱的說道。
蘇核不屑一笑,腳下輕輕一點,落在馬上:“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江湖,哪有什么俠義?不過是一群蠅營狗茍之人罷了!你倒是運氣好,有一身逃跑的功夫。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遇到跑不掉的時候。”
說完,蘇核策馬離開。
幾天后,蘇核連殺三十八個惡人。
江湖上,漸漸有了蘇核的名字。
但,這名聲,卻不是俠名。而是惡名!
蘇核殺的人中,有富商,有官員,有俠客,有書生。
“華山風清揚,見過龍門鏢局大當家!”
七俠鎮(zhèn),蘇核一身血衣。
看著眼前這被血沾染了的人兒,一眾人下意識的用手指擋住鼻子。
這血味兒,也太沖了!
佟伯達哈哈一笑,豪邁的拍了拍蘇核的肩膀:“華山派的高徒,能來我老漢這兒是我老漢蓬蓽生輝啊!快入席,快入席!”
蘇核沒有說什么,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蘇核一坐下,桌子上的其他人就起身離開。好在一個穿著道袍的青年男子沒有起身離開。
“武當,宋清垚。見過華山風師兄!”道士拱了拱手,道。
武當......
看著道士,蘇核下意識的感知了一下。
金丹......
不愧是大宗師創(chuàng)立的門派,看著道士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jīng)是金丹修為!
這么多天來,蘇核在江湖上行走。對江湖客的修為也有了一些了解!
還是那句話,境界僅作參考,不能作為實際情況衡量。
江湖上最多的,是后天武者。
他們有的是學過一些招式,有的是修煉出了一點點內(nèi)力。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什么都不是,但欺負欺負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除此之外,就是先天高手了。
白玉湯、姬無命都是先天高手,他們內(nèi)力充盈。修行的功法也頗為精妙,打起來進退有度。
再往上,就是金丹了。
到了金丹修為,武者就已經(jīng)開始脫離人類這個概念了。
某種程度上,金丹可以說是一枚微型反應爐。只不過這個反應爐得到的不是電能,而是內(nèi)力。
到了金丹修為,武者就可以做到些在普通人看來如同神跡一般的事情。
比如一葦渡江、踏雪無痕、隔空打穴、用劍削山峰、用刀劈瀑布......
蘇核也拱了拱手:“等婚宴結(jié)束,我要殺幾個人。有興趣一起嗎?”
額......
哪有你這樣在婚宴上喊打喊殺的?
“好??!我挺有興趣的!請師兄教我!”出乎預料,宋清垚不僅沒有拒絕,反而將凳子搬到蘇核邊上,高興的說道。
蘇核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吉時已到。但出乎眾人預料的是,新郎官沒來!
酒桌前的人們議論紛紛,佟大當家臉色黑的就像是一塊炭一樣。
千里嫁女本就不是什么出彩的事情,這吉時都已經(jīng)到了,新郎官還不出現(xiàn)就更是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