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不過是你描繪世界丑陋的彩筆,它無法輕描談寫的抹除掉深藏于你心中的記憶。
曾經(jīng)的你是否也渴望光明?是否也希望這個世界如你心中所想?是否也如同我一般,一般天真的想用這沒有生命力的文字——詩歌去感染世界?
人在最初的時刻就像翠綠的嫩芽一般,在大樹的懷抱下心中做著突破天際的美夢,當嫩芽汲取足夠的養(yǎng)分和雨水,它便開始生長,它生長的速度便是大樹生命消散的倒計時,因為新黃交替,這便是生命的規(guī)律。
當嫩芽成長到一定時候,它的根部便充滿了勇氣和天真,它以為沒有大樹的庇佑,它也能在風(fēng)雨中自由有生長,于是它開始不滿足現(xiàn)狀,逐漸膨脹,根部不在向下,因為它開始嫌棄泥土污濁,認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是那高貴的白蓮。
可事實上,離開泥土不再安分的嫩芽,在暴風(fēng)雨來臨之時,開始搖搖欲墜。
很快,大自然便用它如風(fēng)剛猛般的右臂,抽調(diào)了嫩芽的枝葉,伴隨驚雷一聲努吼,嫩芽的枝干被劈得七零八落。
但已然茁長成為一方壯木的嫩芽怎能就此罷休,它仍不知悔改,只顧打造自己炫美的外觀,摒棄腳下的泥土,做著心比天高的美夢。
它不再聽從老樹的勸告,因為它認為老樹之所以有如今的下場,就是因為軟弱無能,不敢與大自然的天道做斗爭,才落得個老樹盤根的茍活偷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在迷之自信和無畏的加持下,即使被雷電劈中的嫩芽也一往無前,很快嫩芽便會為它無知的行為付出代價,因為在它的無知下樹根脫離了泥土,脫離了對它不離不棄的泥土,原本可以在暴風(fēng)雨中存活下來的它,卻在某一天不知名的風(fēng)中隕落。
說起來那一天的風(fēng),風(fēng)力也沒有之前的大,更沒有之前的猛,只是微不足道,但恰恰是這微不足道的風(fēng)卻要了它的命。
嫩芽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結(jié)局竟是如此的搞笑,在暴風(fēng)雨還沒來臨之際就提前歸天,這讓本就心高氣傲的它瞬間就沒有了之前的狠勁,沒有了那生于天地傲立云端的不屈,有的只是如那打了焉的茄子一般頹敗。
它眼神望向天際有些懊悔,懊悔不該將根部脫離泥土,把老樹的忠告看作是懦夫之言,但要了它命的風(fēng)可沒有給它懊悔了機會,微微一掠,輕描淡寫間結(jié)束了它那看似高傲的生命,真是令人唏噓不堪。
大自然的風(fēng)就是這樣,當你不按照它的規(guī)律生存時,它便以殘暴的方式去摧毀你,任你怎么反抗,都于事無補,你能做的只有在它的規(guī)律下休養(yǎng)生息,韜光養(yǎng)晦,才能有跟它叫板的資格,如若不然,那它嫰芽便是你我的下場。
清風(fēng)過后,一切都回歸平靜,嫰芽沒了與天地叫板的軀體,因為它的軀體早已被風(fēng)兒帶走,雖然這次的風(fēng)兒對于嫰芽來說不再是從前的那么美好,但對于天地來說卻是一股清涼,因為風(fēng)兒將帶著嫰芽的軀體送往大自然需要的地方,化作春泥更護花。
當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曾何必曾相識時的命運浮現(xiàn)在嫩芽與老樹之間,他們彼此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因為他們都明白了,雖然軀干被去除掉了,但只要樹根還在,向上攀爬的心還在,待到來年,依舊可以,從頭再來,枯木逢春。

長夢林溪
重新開了一本新書,書名《殘缺的詩》,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