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顏良傳音的造化峰峰主,很快便派出監(jiān)察小隊,來到漯城調(diào)查情況。
也就五六日的時間,整個都城都發(fā)生了一場巨大的變故。朝中位高權(quán)重的人,有數(shù)個,因查出觸犯國家律法被拿下,因此人頭落地及鋃鐺入獄的也不在少數(shù)。
那些鎮(zhèn)守在都城的修行者,也換了將近一半。
只是這些變故對于那些身在高位的人來說,可謂是天雷滾滾,但對于大多數(shù)普通老百姓來說,只不過是多了些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不管是好還是壞,對他們來說都離的太遠(yuǎn),他們所能夠做的,也只不過是像以往一樣,默默承受罷了。
“沒想到你們造化宗的動作挺快的嘛!看來你在你們宗門,還挺受重視的嘛!該不會,你是你們峰主的嫡傳弟子,或者哪位長老的私生子吧!”在一家酒樓的頂樓包間內(nèi),臨著窗戶的飯桌前,三人酒足飯飽,王伶兒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手中的酒杯,笑著對顏良問道。
看著眼前的女子對自己滿臉笑意,明眸皓齒,柳葉彎眉,尤其是笑的時候,顏良總是忍不住心跳會快上那么一絲。
現(xiàn)在顏良終于,稍稍有些明白,六年多以前,祭祖大典時候,自家宗門那些成年弟子,見到其他宗門的那些俊男靚女,為什么一個個精氣神會那么的高亢了。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我們宗門,一直銘記著老祖的祖訓(xùn),一直以來,都以為百姓開太平為己任,所以當(dāng)宗門知道了這里的事情后,便立刻派人來解決了,而且宗門勢力范圍內(nèi)的其他城池,應(yīng)該也會有監(jiān)察小隊依次前去調(diào)查的。只不過效果未必會有咱們這里好罷了?!鳖伭伎戳藘裳勖媲暗墓媚锖螅愕拖骂^喝了一杯手中的桂花釀?wù)f到。并努力做出一副十分平淡的樣子。
“切!假正經(jīng)!”王伶兒白了顏良一眼說到。
一旁的葉無憂,只輕輕的看了王伶兒一眼,便平靜的說到:“這種事情每個宗門都屢見不鮮,那些外門弟子修行無望,與凡人的因果糾纏又弱,在紅塵中待久了,很容易就會變的貪圖享樂,甚至越來越?jīng)]有底線,可最終他們造的孽,產(chǎn)生的業(yè)力,卻要宗門承擔(dān)。遇到這種事情,宗門也只能每隔數(shù)年就派內(nèi)門弟子一遍一遍的去調(diào)查他們。”
單從定力方面,葉無憂就比顏良強(qiáng)點,畢竟他這次只是看了王伶兒一眼。
“哎!不說這種事了,以后我們還要在紅塵中歷練,等遇到了不平事,我們到時候再出手解決吧?!蓖趿鎯簾o奈的說到。
“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伶兒師姐怎么也需要在紅塵之中歷練呢,沒聽說過你們宗門有類似的功法呀?”葉無憂不解的問道。
“我是不需要在紅塵中歷練,但小紫需要呀!”王伶兒無奈的指著一旁已經(jīng)吃飽喝足,趴在地上瞇眼打盹的紅色獵犬說到。
“她身上戾氣太重,需要在紅塵當(dāng)中不斷游歷,并打磨掉身上的戾氣?!?p> “它看起來靈性挺足的呀!而且它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獵犬……”
“嗚……嗚……”
顏良的話還沒說完,原本正在打盹的小紫立刻睜開眼,對顏良齜起了牙,嗓子里一陣低沉的犬吠傳來。顯然對顏良說它,是一只獵犬的話,十分的不滿。
“那是因為她身上有我老祖下的封印唄!還有呀!顏良,我發(fā)現(xiàn)你說話太直了,小紫可是等階極高的靈獸,你一直說她是犬,她會不開心的。這幾天你都惹小紫不高興好幾次了,要知道她也是女孩子的好吧!萬一哪天她忍不住對你下口了,我可救不了你?!?p> 一只手托著下巴的王伶兒,此時另一只手里已經(jīng)換成了一根筷子,筷子一頭點著桌子,一只手點著筷子的另一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我說話很直嘛?”顏良一臉迷茫的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你以為呢?”王伶兒回了他一個白眼。
“確實有點?!比~無憂也肯定的回答到。
“哎!要是阿牛也能上包間的話,或許會質(zhì)疑你們的看法的。”顏良把臉轉(zhuǎn)向窗外,嘆了口氣道。
“那么大一頭牛,你也想讓它進(jìn)包間?”王伶兒再次白了顏良一眼。
“我們也在這里呆的時間不短了,接下來二位準(zhǔn)備到哪里游歷呢?”眼看兩人話題越聊越偏,葉無憂立刻問道。
“我沒想好呢,四處亂轉(zhuǎn)唄,走到哪兒算哪兒。你們呢?”王伶兒說到。
“我也沒確定的地方,只是聽說神洲乃人族第一洲,所以我下山時,就讓我?guī)熜职盐規(guī)У竭@里了,具體的規(guī)劃卻是沒有,畢竟神洲我并不太熟,顏良師兄你什么打算呢?”
“我接下來打算到那些位置比較偏遠(yuǎn),人族修士駐扎的較少的地方去游歷,相比較繁華的都市,我更喜歡那些民風(fēng)樸實的村落,而且這些地方,往往會有零星妖族的侵?jǐn)_,所以我想去這些地方?!鳖伭祭蠈嵉幕卮鸬?。
“顏師兄說的不錯,我等既然打算在紅塵中歷練,自然應(yīng)該到更需要我們的地方。正好我也沒有具體的規(guī)劃,不若我們同行,相互之間還有個照應(yīng),而且也不至于太無聊。師姐也與我們一起可好?”說罷葉無憂便轉(zhuǎn)頭看向王伶兒,滿臉的期待。
“是呀!我們一路同行,倒也不至于太過無聊。”顏良心底有些緊張,但卻面色平靜的向王伶兒問道。
“我?……額……,那好吧!反正我一個人,也不知道具體到哪里?!蓖趿鎯邯q豫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兩人的建議。
此時對面的兩人,幾乎同時心里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咱們已經(jīng)決定一同游歷了,那咱們的稱呼可就得改改了,要不然都這么一直恭維著叫對方師兄師姐的,有點太假了?!蓖趿鎯核查g有了精神。
十宗門一世家中各弟子相見,在不太熟悉的情況下,且大家年齡差不多,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都是互稱對方師兄師姐,即是客氣,又是尊重。
可等大家都熟悉了,雙方都知根知底了,就得按各自的輩分來算了,畢竟有些時候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
還不等兩人說話,王伶兒又說到:“我的師傅是宗門的大長老,你們呢?是不是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是的話,以后可是要叫我?guī)熓宓膯?!”王伶兒一臉得意的說到。
“我父親也是宗門大長老,恐怕要讓伶兒師姐失望了。”葉無憂瀟灑說到。
“那你呢?”有些失望的王伶兒立刻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顏良。
此時顏良早已拿出了自己的山河扇,“砰”的一聲折扇展開,輕輕的在身前扇了兩下,說到:“家?guī)熌耸俏以旎宓奶祥L老青云,論起輩分來說我應(yīng)該算是兩位的小師叔,兩位師侄別來無恙呀。”顏良此時一臉的得意。
對面的王伶兒頓時就不高興了,隨手拿起身前盤子里的一顆花生米砸向顏良:“這么冷的天氣你扇什么扇子呀!也不怕把你凍著。”
至于顏良說的話,王伶兒倒是沒太大疑問,畢竟六年前大家見面的時候,就知道顏良在宗門地位不低,而且這種事情,以后很容易就能證實的,所以顏良也沒必要說謊。
只是女孩子嘛!再加上少年心性,喜歡在輩分上占點便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顏良輩分比自己還高,所以心里不是太高興。
顏良剛想解釋一句,這天不冷呀!不過還不等他說話,對面的王伶兒就又開口了。
“自家宗門的輩分是自家宗門的輩分,出門還是要看實力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凝氣期巔峰了,你們的修為呢?”
“我是凝氣期后期,不過離巔峰也不算太遠(yuǎn)了?!比~無憂回答到,然后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顏良。
此時剛剛達(dá)到凝氣境期中期的顏良卻沒有說實話,而是硬著頭皮說自己也已經(jīng)到了凝氣期巔峰。
畢竟自己功法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修為高低,而是感悟的境界,再加上自己丹田氣海,遠(yuǎn)遠(yuǎn)的比別人大出許多,單從靈力的儲存來說,大部分凝氣期巔峰的修士也比不上自己,所以顏良這么說,心里也多少有點底氣。
這下開始輪到王伶兒有些狐疑了:“不是吧!我隨隨便便下山,就能遇到兩個宗門的絕世天才?不是說你們造化峰的《乾坤造化決》,和你們劍心宗的《劍心決》,跟妖族毛犢皇朝的《森羅萬象》并稱九洲世界最難修煉的三大奇功嗎?我雖然見得少,你們兩個可不要忽悠我呀!”
“我這一脈的功法難練,主要是因為對修煉的人要求比較高,我是屬于天生就適合這門功法的,所以修煉的比較快?!鳖伭疾粍勇暽慕忉尩?。
“我這里的情況也差不多?!比~無憂跟著說到。
“你們不會是騙我的吧?要不你們都解開自己身上封印,剛我感受一下你們身上的靈力波動?”王伶兒還是一臉疑惑的說到。
實在是她不懷疑不行呀!自己在自己宗門修為已經(jīng)夠變態(tài)了,整個宗門中的年輕弟子,也就自己的師兄比自己修為稍微高那么一點,而且還是自己師兄比自己大一歲的原因,怎么現(xiàn)在出門游歷,第一次遇到的兩個別宗弟子,就這么變態(tài)呀?
到底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宗門長輩說的那樣優(yōu)秀?還是這年頭,天才都像白菜一樣爛大街了?
看王伶兒不相信,顏良立刻說到:“在這里怎么解開封印呀!咱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一起游歷了,那以后旅途之中,一定少不了解開封印的情況,到時候真假一看便知。如果到時候你發(fā)現(xiàn)我們說謊了,我們直接叫你師姐怎么呀?”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好吧!既然葉師弟修為只在凝氣期后期,那以后就叫我們師兄師姐吧!顏良我看你白白凈凈的,今年應(yīng)該還不到十七吧!”此時王伶兒也不再糾結(jié)他們修為真假的事情,只是立刻做出結(jié)論,至少先當(dāng)上葉無憂的師姐再說。
聽到王伶兒問自己的年齡,顏良立刻說到:“我給你作畫的那一日,我剛好十六歲半?!?p> “伶兒師妹皮膚這么細(xì)嫩,還這么有活力,一看年齡就不大,肯定沒我那么老吧。”
“既然咱們不是一個宗門,那我就不在輩分上倚老賣老了,以后你們且叫我一聲大師兄,伶兒就是二師姐,無憂就是師弟怎么樣?!鳖伭家荒樀靡獾恼f到。
王伶兒對于,沒有當(dāng)上兩人的師姐這件事上,明顯有些不開心,不過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來,于是就說到:“就沒見過你這么,不會讓著女孩子的人,我看你以后鐵定是找不到道侶了?!比缓蟊銡夂艉舻恼酒鹕黼x開了這個房間。
隨即,小紫和葉無憂也跟著王伶兒一起出去了,只是葉無憂在出去之前,拍了拍顏良的肩膀說到:“哎!你怎么就這么較真呀,而且說話還這么直!”
“我較真嗎?我說話直嗎?怎么這點小事就能影響到我以后找道侶了呢?”
沒有人回答顏良的疑問,回應(yīng)他的只有窗外吹來的一陣?yán)滹L(fēng),顏良站在其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