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牛新入晉封貴人的消息傳入了過將軍府。過微整理著朝服,微微瞇起眼,滿意的一笑。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她該效力了。
過微連野心都不想掩藏了,怪不得朝野認(rèn)為他功高震主,位極人臣。牛新入看著手中秘密傳來的信,眼神里充斥著不屑。打探皇上動向?你想要的,是什么呢?牛新入一笑,將皇上一月來每夜宿在何處寫了個明明白白,火漆封口,讓暗探送了出去。
牛新入晉封后,宮妃里不少人笑盈盈的叫她“劉信如”,事情多了,連爭辯都懶了。像今日直接送請?zhí)麑懥恕把湃缑妹寐狅L(fēng)小筑一聚”的人,也還不多。過長堤,卷紗幔,踏入湖心亭,一莖白荷在手,淡綠蟬衣籠住曼妙的身姿的女人,含笑看著她。
“妾身參見太妃?!彼厝昭b扮典雅宮裝的太妃,今日分外嬌嫩,牛新入懷著驚詫,俯身行禮。太妃荷花輕點她的額角,“請起。”“不知太妃邀請,所謂何事?”“請喝茶?!碧皇敲β抵?,并不答話。她只好坐下,靜靜飲茶。
太妃拂開茶沫,開口“你往后有何打算?”“妾身不知太妃所言何意?!薄安恢縿⑿湃?,是我殺的?!迸P氯肼勓酝讛U大,隨即又安分的喝茶。太妃微抬頭,眼神迷茫的思索,“我記得過將軍好生喜歡這個潑辣的小妮子,也不知怎么舍得放她進(jìn)宮。一朝入宮,又是盛寵不斷。那一招調(diào)虎離山,攻打魏國的計策,還是她出給皇上的主意。這么一個妙人,內(nèi)眷外戚勾結(jié),禍患不斷時,我把她殺了頂罪,至此,坐大的朝臣才被連根拔除。”
太妃咯咯的笑“那真是個妙人?!迸P氯肷砩弦魂囮嚢l(fā)寒,過微,你所珍視的女子,原來是皇宮爭斗的犧牲品?!疤?,”牛新入拉開裙裾給她跪下,“妾身雖是粗鄙布衣之身,也深知權(quán)力爭斗中女人不過是戰(zhàn)利品,說的好些,誰贏了歸誰,再差些,便是永遠(yuǎn)不得開口的人。還望太妃指條明路……”
太妃輕盈的旋轉(zhuǎn)足尖,竟然毫不在意的走出小亭,“過微和皇上,要有一個是你的靠山。但是,大樹深扎根后,還愿不愿意留一棵小草,就憑你的本事了?!眲⑿湃缡鼙M恩寵,尚且無人能守護(hù),更何況她?她跌坐在地,淚珠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