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等到八月初的時候,這《紅樓夢》終于傳到了韋映月的手里,還是蕭讓為了顯擺自己對她的關(guān)愛,親自買了讓人送過去的。
蕭讓有時候又顯得挺懂事,至少他從來都是讓他身邊的宮女去韋國公府給韋映月送東西,順便還能看看韋映月的反應(yīng),可是這一回他罕見地翻車了。
就算是流傳到了洛陽的話本子,到了韋映月手里,韋映月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驚恐。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啊,韋三娘子真的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奴婢送過去的話本子??!”被蕭讓質(zhì)疑,那宮女連連喊冤,往常給韋映月送東西過去,她可都是一臉歡喜甜蜜,只是這回就變了。
蕭讓連番發(fā)問也不是懷疑自己身邊的宮女,他自信這點(diǎn)御下的手段還是有的,只是他實在是好奇為何韋映月的反應(yīng)偏偏與眾不同,總不能是一看到話本子就猜到了是從趙令月那里出來的吧?這也太扯了。
“好了好了,別跪著了。本宮沒有疑你的意思?!?p> 打發(fā)了宮女,蕭讓準(zhǔn)備找個時間出宮去看看,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好奇。
而韋映月終于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翻看了話本子之后,也就沒那么害怕了。
“呵,還以為對方是個什么人物呢,結(jié)果還不是連本紅樓都記不清楚的貨色!”想想自己那些年背過的古詩詞,韋映月又重新建立起了信心,“哪怕還有一個穿越者又如何,還不是個藏頭露尾的家伙,說不得這會兒正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盼著紅樓大賣好掙些錢呢。”
韋映月首先就忽略了對方跟她同為女性的可能性,一心只以為對方不過是個窮書生,住在一間漏雨的屋子里,穿著滿是補(bǔ)丁的粗布麻衣,家徒四壁地忍饑挨餓,幻想著有哪個不長眼睛的世家貴女對他一見傾心,然后拿出銀錢來資助他讀書。
這么一想,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看在同為老鄉(xiāng)的份上,施舍對方一些錢財,若是對方識趣,她還可以把人引薦給五皇子,送對方一個光明的前程。
韋映月放下心來,自然也恢復(fù)如常,倒是貼身伺候她的丫頭們心里直犯嘀咕,她們這位姑娘,這兩年真是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若不是她們沒往什么鬼鬼神神的方面想,怕是早就稟告當(dāng)家主母褚氏找人驅(qū)邪了。
要是趙令月在這里,她肯定有不少委屈要說。她還是胎穿的呢,出生后就因為哭得少了些,趙國公跟永寧郡主就時不時找太醫(yī)來診脈,等太醫(yī)來了兩次之后,趙令月被迫學(xué)乖了,有事沒事的就嚎兩嗓子。
雖然啃腳趾的事情干不出來,但也時常把手指放到嘴里啃一啃,后來該爬的時候了,她也意思意思爬兩下,表示自己該會的都會。
大約韋映月真的有什么女主光環(huán)在,她分明還是個半路出家的,她親爹也就算了,畢竟女孩子大了,少見父親的面兒也是尋常,可是褚氏可是跟韋映月朝夕相處的,居然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變化巨大,這真的就只能用上天保佑來解釋了。
韋映月這些天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她成功地開起了一家青樓之后,又借著蕭讓的人手,開起了一家酒樓。酒樓開在長安城郊,正好有山有水,韋映月有時候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那地方說是酒樓,其實是一個綜合的休閑娛樂會所。
她還搞了一個會員制度,會員卡都認(rèn)真分了初、中、高、頂級四個等級,沒個等級所需要的會費(fèi)都是翻倍增長,享受到的服務(wù)也基本上是翻倍增長。
她還有一大群愛慕者捧場,那些人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紈绔,還不能繼承家業(yè),但是憑著姓氏,就已經(jīng)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了,于是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那會所就被炒上了天,不止蕭讓跟韋映月兩人,就是那些個出了力的韋映月的愛慕者也都大賺了一筆。
那些人從前看著瀟灑,其實在自家都沒什么話語權(quán),等將來分家的時候也只能分到少量銀錢,說不定都不能養(yǎng)活自己,而幫助韋映月這一回他們也只是拿自家的名頭說事,其實并沒有實質(zhì)上付出過什么,就這樣都收獲了大筆錢財,如此,怎么能不讓他們更加盡心呢?
若是以前的韋映月單純的只是他們的追捧對象,這行為就像大街上看到美女,不管表面如何,心里都要吹個口哨多看兩眼。那么在到手大比銀錢之后,他們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發(fā)家的路子,同時還能跟五皇子聯(lián)系上,將來若是五皇子更進(jìn)一步,他們都能算是從龍的功臣了!
一群人越想越美,反正韋映月那個小逍遙莊本來就好玩兒,他們更加每日都聚集在那里舍不得走了。
蕭讓也成功地看到了韋映月的另一面,韋映月甚至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更加纏綿了些。
韋映月又在外面待了一天,剛回到自己院子,就有小丫頭過來說褚氏請她過去說說話,她心里立刻就覺得褚氏該是因為她這些天頻繁出門的事情找她,沒有梳洗耽誤,立刻就跟著小丫頭走了。
褚氏確實也是因為韋映月這些天一直出門的緣故才找她,但這并不是主要的,更加重要的是小逍遙莊的事情也傳到了她耳中,她想要知道這其中韋映月扮演了什么角色。
“月兒,眼見著就要中秋了,圣駕也即將回鑾,這些天你還是不要出去了?!瘪沂袭?dāng)真是為韋映月考慮,雖然時下風(fēng)氣開放,并不禁止未婚男女婚前接觸,但是她也怕有個萬一,那新婚之夜可就尷尬了。
韋映月覺得有些為難,她的小逍遙莊才剛剛開始,她還要跟蹤一段時間,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整改,這事兒也不是來個人就能做的。
看韋映月面帶難色,褚氏再次苦口婆心道:“如今再有什么事兒都比不上你跟五皇子的婚事,本來圣上單獨(dú)為五皇子跟你賜婚已經(jīng)是不同尋常,你自然就更加受到矚目,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阿娘不希望到那時你才后悔?!?p> 褚氏真是滿心無奈,她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就因為跟靈毓縣主那些事情,她已經(jīng)成了眾矢之的,那些對五皇子有意的貴女們都眼巴巴地看著呢,偏偏如今韋國公府只有老國公和自己的四品的丈夫能拿得出手,而老國公已經(jīng)老了,他早年那些荒唐事早就讓他失了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