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若云醒來的時,發(fā)現(xiàn)齊墨還在睡著,不由得納悶,平常這個時辰他早就已經(jīng)起了,怎么今日……
不過,他睡著的時候也還是那么好看!
慕若云用手臂撐起腦袋,側躺著盯著齊墨觀察。
他的下唇已經(jīng)消了些紅腫,傷口處也已經(jīng)開始結痂,目光上移,移過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雙眼處。沒想到他的睫毛還挺長,像一把小扇子,平時也沒發(fā)覺他的睫毛有這么長。
他耳窩處還有一顆小痣,若不是今日距離這么近看,還真看不到……
“看夠了嗎?”
慕若云沒想到他竟突然的睜開了眼,眸子也向她撇了過來。
“生的這般好看,不就是讓人看的?”
齊墨勾起一抹笑,對于慕若云這般直勾勾的看著他,并沒有覺得排斥。
慕若云此時已經(jīng)沒有睡意了,索性就直接起身了,用了早膳后便去了書房......
剛關上書房門,身后就隱現(xiàn)出一名黑衣人,慕若云并不感到驚訝,像是習以為常一般。
那黑衣人朝著慕若云方向單膝下跪,道:“主子,事情已經(jīng)查到了。”
慕若云走到案桌旁坐下,挑挑眉,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她站起身,站在慕若云面前,低著頭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于她:“宮宴開始前,丞相府的一名婢女悄悄去了一趟御花園的假山后面,見了一名宮侍,她偷偷將一小包油紙包的東西和一個鼓鼓的荷包塞給了那個宮侍。”
“那宮侍和丞相府的婢女分開后,便去了御膳房,見沒人注意把油紙包里面的東西倒進了酒里,就是少將軍飲用的那壺桃花釀?!?p> “少將軍出去后,那個宮侍特意在等外候著,把少將軍帶進了無人去的偏殿內,繼而又去找了柳青青,柳青青隨后便去了那所偏殿……”
矛頭指向了丞相府,但會是柳青青嗎?她的直覺告訴她,柳青青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宮里下藥。
可想到昨夜她撲在齊墨的身上,眸子不由得深了深,若真是她,慕若云還真的佩服她的勇氣了!
良久,慕若云淡淡的開口,問:“那兩人抓到了嗎?”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如實稟報:“回主子,并未抓到,那婢女和宮侍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奴婢會繼續(xù)查探她們的蹤跡,把她們帶回來交給主子。”
慕若云也沒再問了,伸手擺了擺,道:“嗯,知道了,先退下吧。”
“喏?!?p> 只一瞬,那名黑衣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好似從沒有出現(xiàn)過那人一般。
慕若云思緒萬千,不管是不是柳青青下的藥,如果當時自己加派了人手一同尋找齊墨,若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齊墨忍受不住和柳青青茍合了,按照華夏國律法,他是要被浸豬籠的,柳青青這是喜歡他還是在害他?!
若齊墨真出了什么事,將軍府這邊就第一個饒不了她柳青青,她何時變得如此的蠢?
不知道練了多久“忍”字,慕若云煩躁的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眉心,走到門口想要打開門透透氣。
“吱呀——”
門打開了,門外站著齊墨和小寧,慕若云一愣,凌厲的眼神掃向小寧,呵斥道:“為何皇君來了不通報一聲?”
小寧猛地跪在了地上,慌張的認錯:“奴婢知錯,請皇女責罰?!?p> 齊墨也是剛從墨院過來書房這邊,大老遠看到門口的小寧,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想來親自敲門,過來陪著慕若云處理公務??烧l成想,這才剛到門口,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看到小寧受牽連,忙解釋道:“皇女,是臣君不讓小寧通報的,是臣君怕打擾了皇女?!?p> 慕若云看了他一眼,轉身往書房里面走,并沒有讓小寧起來。
齊墨看著她進去,想著也不能不管小寧,畢竟小寧跪在這也是因他而起。
“小寧,起來吧?!?p> 齊墨略帶歉意的眼神停留在小寧身上,見她低著頭跪在距離他沒有幾步的路的書房門口,有些躊躇。
小寧搖搖頭,回他的話:“皇君,你先進去吧,奴婢無礙?!?p> 齊墨無奈,但也不好上前拉起小寧,畢竟男女有別。
而書房內的慕若云見齊墨并沒有跟上,眉頭皺了起來,朝著門口喊了一句:“小寧,進來?!?p> 小寧起身朝里面走去,看到滿地的被揉成一團的宣紙后,疑惑的看向了背對自己而立的慕若云。
“皇女?”
慕若云轉過身,余光看到齊墨從門外進來了,面無表情的對小寧吩咐:“找人把這里打掃干凈?!?p> 小寧頷首退下,慕若云徑直的走到齊墨身側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下來,側頭斜睨了他一眼,繼而出了書房門。
齊墨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清楚慕若云是怎么了,快步追上她。
“皇女,您這是怎么了?”
慕若云未理他,目不斜視的往前面走著。
“皇女?”
齊墨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又問:“皇女?可是在生氣?”
慕若云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反問:“生氣?為何生氣?”
見她停下,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了她身上,幸好收住了腳步。
“可是因為昨夜…”齊墨說著偷瞄了慕若云一眼,見她面色依舊,繼續(xù)道:“可臣君已經(jīng)奮力拒絕她了,臣君用性命發(fā)誓,臣君與她并未發(fā)生什么?!?p> 說到后面齊墨竟有些急了,生怕慕若云誤會什么,而厭棄他……
慕若云聽到齊墨這些話,冷笑一聲,轉過身上下打量著齊墨,咬牙切齒的開口:“呵…你身為將軍府的兒子,自小熟讀兵書,又是華夏國的少將軍,從十五歲參軍到現(xiàn)在領兵打仗多年,連酒有問題都品不出來?你這么多的戰(zhàn)功有多少真假?!”
面對慕若云質問的話,齊墨怔愣住了,是的,他沒有品出酒有問題,以為昨日的桃花釀是存放太久的緣故,根本沒有多想。
還有那個小宮侍,后面他才反應過來,那小宮侍是故意把他帶去的,可已經(jīng)為時已晚。
他也很疑惑,為何在京中待了一兩個月,自己竟如此的蠢鈍。
齊墨張張嘴,沒有說出什么,慕若云看著齊墨,臉色愈發(fā)的陰沉,身上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猛地一甩衣袖,出了皇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