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掃視了我一眼:“你還不走?
是啊,此時不溜何時溜,我感激的朝他一笑,拔腿就跑。
等回到老爹租住的小院,我大口踹著氣,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水,心中暗嘆,好險好險,差點小命又不保了,幸好那個黑衣男子救了我一命,要不然今天我肯定必死無疑了,不過非親非故他為何要幫我呢?莫不是被我的美貌沖昏了頭?
想到此,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可是轉念一想,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今日打我打青了雙眼的那個二公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哎呀!我真是個闖禍精,早知道就不惹他了,真是麻煩,這下該怎么辦?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我一驚,警惕的起身透過門縫朝外看去,只見昨日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正提著一壺酒和一只燒雞大步走向了他的房前。
我一看是他,頓時心里一松,我還以為是那個二公子派人來抓我的呢?
看著那男子有些莫名熟悉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
黑衣?今日那個男人也是同樣的黑衣,這兩人莫非就是同一個人?我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身高、身形、以及清冷肅殺的氣質越看越像,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于是我正打開房門想和他打聲招呼,那人卻已經(jīng)打開了門鎖進屋去了。
看著他緊閉的房門,我也只好默默轉身進了屋。
接下來的兩三天,我都在提心吊膽的日子中度過,也不敢再上街瞎溜達,生怕那猥瑣的二公子會派人抓我。只得天天悶在屋里看那些讓我頭疼的書籍,老爹見我難得這么乖巧聽話,每次回來都對我漏出一臉欣慰的笑容,其實他哪里知道,我這是為了躲禍事,我不敢將自己惹的事告訴老爹怕他擔心。
到了第四天傍晚,天快黑了,老爹還沒回來,我實在是快被憋瘋了,心想著白天不能出去,我晚上出去總行了吧?于是我換上了男裝,還特意粘上了假胡子,大搖大擺的就準備走出院子,卻在院子門口意外的撞見了那個神秘男子,他依舊是一身黑衣,冷冽的眼神淡淡掃視了我一眼,抬腳就走,我想要開口詢問困擾了我?guī)滋斓膯栴},于是趕緊開口道:
“這位兄弟,麻煩您等一下”。
那黑衣男子聞言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并未回頭看我,我趕緊走到他跟前,試探性說道:
“那日多謝大俠相救,一直未能當面道謝,實在慚愧,還不知恩人姓名是……”。
“名字不重要”。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
聞言我心中暗嘆這人好生高冷,但他也沒有否認他不是那日救我之人,說明我的猜測就是對的。我趕緊朝他燦爛一笑,繼續(xù)說道;
“大俠,你就告訴我吧,要不然我如何報答您的……”
“我說了名字不重要”。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我微愣,只好收起了笑容閉嘴不語。
兩人都沉默片刻后,我以為他應該不會理我了,誰知他又開口說道;
“你最近還是不要出去的為好”。
聽完他的話我趕緊點頭答應,大俠這樣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還有,你的胡子貼歪了”。男子說完就走了。
我趕緊摸了摸我的假胡子,好像確實是歪了,暗想下次再也不買便宜貨了,見他已經(jīng)關上了房門,于是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屋子。
往后的好幾日,我再也沒有見過那神秘的黑衣男子,老爹也察覺出來了我的不對勁,一臉擔憂的問我是不是在外面闖禍了,我只好把那天在擂臺上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老爹,老爹聽完面色凝重的問道:
“你說救你的那人姓秦?
“嗯嗯嗯對就是姓秦,爹爹你認識他?我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問道;
老爹搖搖頭隨即說道:“我只是聽府衙里的兄弟們提過這人,說他武功高強,但是行蹤詭秘,基本上沒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朝廷本想將此人收編重用,但是奈何一直找不到此人的行蹤”。
我聞言一驚,想不到啊想不到,這人居然還如此出名,那我如果告訴了老爹此人就住在隔壁,會不會領一大批賞錢?隨即又想到以他那高冷孤傲的性格肯定不會愿意入宮為官,再說了如果他愿意,肯定不會故意隱藏行蹤的,自己可不能恩將仇報做小人。于是繼續(xù)問老爹。
“那他全名叫什么?
老爹想了一下道:“只知道此人姓秦,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失望的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老爹擔憂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沒事就不要往外跑了,當心遇到那個什么二公子的人,找活計的事情,先放一放,等風頭過去了,再找也不遲”。
我只好趕緊答應。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內(nèi),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姓秦的神秘男子,我猜想他應該是已經(jīng)搬走了,這天下午我和老爹說想回隱霧山看看,一是為了繼續(xù)躲避風頭,二是我想回山里看看,老爹囑咐了我?guī)拙渚妥屛易吡恕?p> 夏夜的隱霧山憑添一份靜謐之美!遠山凝重,天空薄暮輕垂,暗藍的星輝點點,路邊繁花竟香。潔白的月光灑向大地,仿佛給大地灑上一層銀粉,清風吹來,路邊依依的樹枝被風輕輕地拂動著……
時隔一年,再次踏上從小長大的地方,我的心情無比寧靜,我哼著小曲騎著馬兒悠閑自在的往隱霧山走去,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只是少了那些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到了山腳下,原先的木門已經(jīng)被官兵燒毀了,只剩下幾根黑漆漆的木樁,看到這一幕我就想起了博容,和他的初遇就是在這里,還有在王府的點點滴滴,還有……
算了,該忘的就都忘了吧!我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陌路之人了。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不一會兒我就來到了山頂上,山風陣陣溫柔的吹撫在我臉上,看著眼前高低不一的房舍,我心中不免感嘆人生無常,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為背書苦惱,今日又要為生計奔波苦惱,哎!
突然我隱約看到老爹居住的院子里傳出隱隱綽綽的燭光,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里怎么還會有人?所有的房屋都被官兵貼了封條,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進去?
帶著疑惑我立刻將馬兒拴好,然后貓著腰就偷偷往老爹的院子摸去,到了院子門口,我一看大門上的封條果然被扯掉了,又側耳聽了一陣,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其余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抬腳繼續(xù)往里走,鼻間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皺眉悄悄抽出了腰間的匕首透過已經(jīng)破敗不堪窗戶往里面看去。
只見微弱的燭光下,一個男人側躺在老爹的床上,他背對我,完全看不到面容,桌子上擺滿了帶著血的紗布,我一驚,暗想這人應該是偷偷來這里養(yǎng)傷的。不知對方是什么身份,如果是朝廷欽犯,那我豈不是會被對方殺人滅口?想到此,我只好打算先溜,說不定過幾天他養(yǎng)好了傷就會離開。
誰知我剛走了兩步,背后突然一陣極風襲來,我暗道不好被他發(fā)現(xiàn)了,抬腳就準備跑,還沒跑出去五步,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自我頭頂上飛躍到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大驚,此人赫然就是那個姓秦的神秘男子,此刻他臉色蒼白如紙,身上只穿著白色里衣,胸口處一道隨意包扎的傷口正在滲出鮮紅的血液。
他顯然也看清了我,微一蹙眉并沒有收劍的意思,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但冷冽的雙眼依舊死死盯著我,我忙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發(fā)著森森寒芒的劍趕緊解釋道:
“大俠饒命,我……我無意打擾您,刀劍無眼,您可拿穩(wěn)了??!
“你怎么會來這里?他冷聲問道。
“這里……這里是我的家,我小時候就是在這里長大的”。我看著他幾乎都要暈倒的身體忙又解釋道;
聞言他又蹙眉想了一下,問道:“你姓蘇?
我忙點頭道:“對呀,我姓蘇,叫蘇子茉”。
他聽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劍,用眼神示意讓我滾,隨即單手扶著受傷的胸口搖搖欲墜的就往屋內(nèi)走去。
我本來是求之不得要滾的,可看他虛弱成這樣,已經(jīng)走了幾步的腿就不聽話的就停了下來。
猶豫了片刻,我轉身就走進了屋內(nèi)。
他靜坐在桌前,神態(tài)自若的拿起酒壺喝了一口,才看向我道:“想死嗎?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能喝酒”。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準備上前拿下他還在繼續(xù)倒的酒壺。
誰知他啪的一聲就拿起了還未入鞘的劍橫在了我面前,我嚇得趕緊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動一毫。心中暗想這人怕是有病吧?防備心這么重?
“我讓你滾,你是沒聽清還是……想死?他后面幾個字咬得極重;
我沒好氣看著他回道;
“你剛剛根本沒說好吧?
“那我現(xiàn)在再說一遍,我讓你滾”。
我聞言心中惱火,這人也太不識趣了吧?小爺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恩將仇報、會傷他性命的人嘛?
“這是我家,要滾也是你滾”。
我瞪著他說完,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的桌子上。
叫我如此動作,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就不怕我?
“怕你做什么?你吃人???我回道;
他輕笑一聲看著我;
“你就不怕我是采花賊,辱了你的清白?
我聞言一愣,隨即也一臉笑意的回望著他說道:
“誰辱誰還未可知呢?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算是十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美嬌娘脫光了匍匐在你腳下,你也是無能為力的吧?哈哈……
他聽我這樣一說,面色立馬漲紅了起來,片刻后才皺眉說道:
“你這女子當真是厚顏無恥,早知道我那日就不該救你”。
“可是你已經(jīng)救了,現(xiàn)在我也活生生坐在了你面前,你耐我何?
我說完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他聽我說完隨即輕笑一聲語氣也柔和了許多說道;
“你快些離開這里吧!這里不安全”。
我看著他的突然露出來的笑容瞬間有些恍惚,定了定心神才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問道:
“有人在追殺你嗎?
他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淡淡說道:
“我言盡于此,你如果不想被我連累還是快些離開吧!
我思忖了片刻,只好嘆息一聲道:
“我眼下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可去,而且你還救了我一命,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這后山有很多草藥,我去給你弄一些過來,你這傷口還在流血,需要盡快止血”。
說完,不等他開口,我轉身就往后山跑去了,這次就當還了他上次的救命之恩吧!
老爹之前確實在后山種植了很多草藥,做土匪嘛,你們懂得,山里的兄弟們難免有磕磕碰碰。像白及、仙鶴草、鳳尾草、棕櫚炭、血余炭、藕節(jié)。這樣中藥都是山中常備的。
拿著火把我在已經(jīng)雜草叢生的花園中快速找到了仙鶴草和鳳尾草,還扯了一些馬齒莧,前面兩種都是止血的良藥,而馬齒莧是清熱解毒的,因為我剛剛看到他流出來的血有些黑青,應該是傷他之人的刀劍上淬了毒。
打了井水我將三味草藥洗凈后又去廚房找來一個干凈的碗和石杵又拿了一罐蜂蜜,幸好隱霧山山路難行,加上已經(jīng)被官府貼了封條,一般人都不敢輕易上山,所以這里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和被剿前一模一樣。
我迅速將草藥搗碎,又加入了一些蜂蜜,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舌尖,還好能勉強喝下去。
回到屋子里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我壯著膽子叫了他一聲,生怕他一個不爽又要提劍架在我脖子上。
結果一連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半點反應,我暗想他不會是……是死了吧?
于是我又大著膽子朝他走近了些許,直到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才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只是昏迷了而已。
昏迷中的他此刻還緊皺著眉頭,仿佛只要一有危險就能立馬翻身起來給敵人致命一擊。
我猶豫了半天只有大著膽子慢慢扶起了他,一邊扶還一邊警惕的看著他布滿老繭的雙手,生怕他會突然出手捏死我。
我一手拿著調羹一手吃力的支撐著他虛弱的身體,但他實在太重了,我沒扶一會就感覺手臂酸到根本使不上勁,只有慢慢將他放了下來,然后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把藥往他嘴里灌,他察覺到了這藥苦澀的味道,眉頭皺得更緊,呢喃著搖頭表示抗議。結果一勺都沒喝下去,我無奈只得又加入了小半碗蜂蜜,攪拌均勻后繼續(xù)耐心的一勺接著一勺給他喂了下去。這次他倒是挺配合,悉數(shù)全部吞咽了下去。
等藥喂完,我又拿了一些剛剛搗碎的藥渣敷在了他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等做完這一切,天已經(jīng)漏出了魚肚白,我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漸漸睡著了。
翌日,我被突然響起的哐啷聲嚇得猛的睜開了眼,抬眼看去,只見那姓秦的神秘男子已經(jīng)坐了起來,床邊一個白色的茶杯還在不停的翻滾,剛剛應該就是他碰掉了茶杯。
“你醒了?我打了個哈欠看著他問道;
“嗯”
“想喝水?我問道;
“嗯”
“那我給你倒”。
“嗯”。
我一邊給他倒水,一邊暗想這人怎么如此多變,,昨晚上還說了那么多嚇唬我的話,今日又變得如此惜字如金了。
他一口氣喝了兩杯水才看著我悠悠開口說道:“謝謝!
沒想到這人還會說客氣話呀!于是我也看著他說道;
“不客氣,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們從此兩不相欠了”。
誰知那人輕笑一聲道;
“沒有你,我也死不了”。
聽著他狂妄的語氣,我忍不住氣息一滯,本想反駁他幾句,但仔細一想,他說得好像也沒錯,于是干脆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餓不餓?
“餓”
“那我去做飯?
“好”
得,又開始惜字如金了,我只好起身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打了水洗漱一番才往廚房走去,可到了廚房我就懵了,看著缸子里所剩無幾的大米才意識到,我好像根本不會做飯,人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是美女難為不會做飯之痛??!
猶豫了一下只好去請教那個陰晴不定的秦大俠,當他聽完我說我不會做飯后,也沒有太多表情,只讓我扶著他來到了廚房。我找了個凳子讓他坐著,他一邊指揮一邊看著我。
“先添水刷鍋”。
“添多少?我拿著水瓢問道;
“隨意,把鍋洗干凈為止”。
“好”
我舀了小半水瓢倒了進去,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你拿刷子刷??!看著我干嘛?他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
我…………忍
“現(xiàn)在去生火”
“哦”
“你是豬嗎?要用火折子先弄點稀碎的木渣點燃”。
我……忍
“哎呀!你還沒淘米”
“你是不是傻,菜怎么能這樣切?你這是剁餡兒吧?
…………
經(jīng)過他說了無數(shù)次的“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豬?我看你是真的傻,我看你是真的豬……”之后這頓飯總算是勉強做好了。
他看著灰頭土臉的我,臉上忍不住漸漸漏出了笑意。
在我“精心”的照顧下,七日后他的傷明顯好轉了許多,而他的仇家也并未找到這里來,所以我就和他一起留了下來。
這日傍晚我和他坐在山頂?shù)氖^上看著天邊的晚霞,這美麗的景色,宛如一條鮮艷的紅綢子掛在天邊,染紅了山映紅了海照紅了我和他的臉頰,兩人都好像喝了一杯香醇的美酒似的,沉醉在這迷人的景色里。
“秦之墨是你真的名字嗎?我看著身邊沉默不語的秦之墨問道。
他看著遠處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開口道:
“是不是真名有那么重要嗎?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我只好嘆息一聲道:“我不辭辛苦的照顧你了這么久,以為你已經(jīng)信任我了呢?結果連真名都不肯告訴我,小氣鬼”。
他看著我輕笑一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菜可真難吃”。
我聞言頓時火冒三丈,瞪著他沒好氣說道:
“廚藝這個東西哪里是三天兩天就學會了,給你做已經(jīng)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他又輕笑一聲道:“知道我那天為何要救你嗎?
我聞言一愣,這不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嗎?趕緊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你長得很像我一個妹妹,可惜我沒有保護好她們”。
我聞言微微皺眉,想不到這人還有個妹妹而且聽他的意思仿佛還不止一個。
“她們……怎么了?我看著他問道;
“死了,都死了”。
他說完就看向了遠方,眼神中有無盡的哀傷和恨意仿佛不愿意讓我看到。
我也識趣的沒有再問,嘆息一聲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秦之墨,要不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吧!
“為什么要學武功”。他轉過頭看著我問道;
“因為我有想保護的人啊!以前我總覺得有人護著我,就把他們當做永遠都不會倒塌的大樹,所以我懶惰不愿意好好學功夫,可是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引以為傲的大樹也會被人砍伐、也會老去,所以我要好好練武,才能變成他們心中永不倒塌的大樹”。
秦之墨聽完說完思忖了片刻道:“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忙問什么條件。
“幫我殺了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滔天的恨意,我一愣,想問他是誰,他又開口繼續(xù)說道:
“那人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狗賊,他的名字和身份,我暫時不告訴你,等你學成我一半的功夫,到時候我自會告知”。
我心中雖疑惑他要殺的人到底是誰,但聽他說人人得而誅之,想必是大奸大惡之人,忙趕緊朝他跪下磕頭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