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齊凡的抉擇
天福谷在東明域向來與世無爭,宗門弟子輕松而自在,同門間的關(guān)系和諧,少有矛盾發(fā)生。
往日宗門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和藹可親的長老,齊心協(xié)力的同門,成天坐在亭子里對弈的執(zhí)事。
只是這一切都被打碎了,猶如鏡花水月一般,由裂云門為首,聯(lián)合其他幾個實力同樣不弱的宗門在某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入侵。
于是屠殺開始,平日里對于修煉都較為懈怠的弟子們根本不是其他宗門的對手,缺少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他們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師父臨死前的悲呼回蕩在齊凡的耳畔:
“我們真的做錯了么?與世無爭就是不思進取么?難道真的是這些年的懈怠才招來的災(zāi)禍么?”
這道聲音深深的烙印在了齊凡的心中,每當(dāng)回想而起,都猶如尖刀一般插在心中。
“師父,我會努力修煉,宗門的血仇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將裂云門給血洗的!”
齊凡雙眼充滿了血絲,手指頭深深的抓進了堅硬的土地里,再也回不去的宗門,再也見不到的師兄師姐。
“唉?!?p> 看見齊凡這副模樣,陳恪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看樣子齊凡是打算選擇將噬靈訣當(dāng)做功法了。
“旅者前輩,您在看著這一切對么?”
“我選擇的有錯么?”
此時齊凡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他將黑色竹簡緩緩合攏,從里面的意境中脫離出來,再次睜開了雙眼。
如幽潭一般深邃的墨瞳,原本的血絲已經(jīng)全部褪去,齊凡看起來就和變了個人一般,以往身上的稚氣徹底沒了。
看著神色平靜的齊凡,陳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明白這個少年經(jīng)歷的太多,終于是要蛻變成真正的強者了。
“你知道日后你要面臨著什么嗎?”陳恪開口問道。
“知道?!?p> 齊凡的回答很簡短,也很有力。
“你日后會濫殺無辜么?”
“不會!”
聽到這聲斬釘截鐵的回答,陳恪不由得笑了起來,開口道:
“我已經(jīng)聽過太多,見過太多屠龍的勇者變成惡龍的故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會監(jiān)督你的!”
知道旅者前輩沒有打算放棄自己,齊凡松了口氣,其實他做好了準(zhǔn)備,當(dāng)自己做出選擇后,旅者大人會因此拋棄自己而去。
深吸口氣,感激道:“謝謝你旅者前輩!謝謝你的理解。”
這家伙,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既可憐又可嘆,但唯獨不可悲。
“既然你明白你做出的選擇意味著什么,那你的選擇就沒有對錯可言,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下去,但我送你一句話!”
“當(dāng)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這句話猶如黃呂大鐘一般在齊凡耳邊響起,后者心頭大震,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
旅者前輩不愧是旅者前輩,日后若是自己有所成就,怕是少不了這句告誡之言!
“多謝前輩指點!”
...
重新將意識落回農(nóng)場的陳恪重重吐出口氣,接連著溝通這么多世界,哪怕是突破到了燭火境也有些吃不消。
額頭的沉重感傳來,陳恪絲毫沒覺得不適應(yīng),相反露出了很滿意的笑容。
手中握著兩枚空間戒指的手緊了緊,其中一枚原本就屬于自己,里面裝著一門肩炮。
另外一枚呈黑白交替的色澤,散發(fā)淡淡的溫?zé)岣小?p> 這枚空間戒指的空間很大,堪稱一個小倉庫了,山匪窩里的家產(chǎn)基本上都在這里面,除了一些普通的金銀財寶,剩下的那些丹藥是最大的收獲!
“嘿嘿,這波真的不虧,雖然累了點,但希望還能再多來幾次。”陳恪看著當(dāng)夜的星空,傻笑著。
...
神海市,這座城市被美譽為九州的明珠,可見有多么的繁華。
一座江灘兩岸,掌握著小半個九州的經(jīng)濟,正所謂:十里洋場煙花地,風(fēng)云際會神海灘。
就是在形容這里的機遇很多,白手起家的金融大佬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謝耀天正是抓住了機遇,踩在風(fēng)口的那批人之一,作為在整個金融界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他端坐在辦公室的茶幾前。
“方前輩,犬子三才近來如何?”
身形枯瘦的老者呵呵笑出聲,道:“三才公子天資很不錯,在紫金山中采集到不少靈藥,如今已是覺醒者了。”
“那就好,關(guān)于網(wǎng)上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座農(nóng)場,你如何看?”謝天耀給老者倒了一杯茶。
老者用雙手捧起小茶杯,輕抿一口,蒼白的眉毛抖了抖:
“近來時不時有各種消息出現(xiàn),倒也沒有確切消息來判定是真是假,只不過關(guān)于那座農(nóng)場的消息,倒是聽起來不似作偽,只是...”
“只是什么?”謝天耀放下茶壺,淡淡的開口問道。
“只是一個小小的農(nóng)場主,憑什么身懷這么多寶貝?現(xiàn)在消息倒是越傳越離譜,顯然有人在推波助瀾。”
老者眨了眨眼睫毛都快掉光的眼睛,說話總是有些保守。
“方前輩,你就沒興趣么?我可是聽你此前提過,能夠助人修煉的功法有多么的重要啊!”謝天耀瞇起了眼睛,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上位者的氣勢。
在神海打拼這么多年,能夠坐到這個位置,哪怕沒有覺醒,也是養(yǎng)出了一身不俗的氣勢。
姓方的老者微微頷首,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縷精芒,開口道:“謝董您的意思是?”
謝天耀終于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方前輩實力不俗,門下這么多強人,不妨帶著犬子去歷練一番?”
老者皺眉,憂心的說道:“三才公子此時尚在修習(xí)拳法的入門階段,戰(zhàn)斗力怕是...”
“哈哈哈,方老的意思我自然是懂的,是怕三才他遇見危險吧。”謝天耀站起身來,朗聲笑道:“只是未來的日子,恐怕安生不了?!?p> “三才他生活的順風(fēng)順?biāo)?,若是沒有靈氣復(fù)蘇這倒也沒什么,未來繼承我的家業(yè)守舊便可?!?p> “只是我能清楚的看到未來,那是流血漂櫓的一角,一個活在溫室的花朵不可能有資格生存下去的,往后我也給不了那么多庇護,他需要自己出去闖蕩?!?p> “這次出去歷練讓他見見血,也是極好?!?p> 謝天耀雙手撐在窗門上,俯瞰著一片繁華的江灘夜景,他在這里拼搏了半輩子總算坐上了這個位置,這樣看風(fēng)景的感覺很好,很美妙。
看著謝董的背影,方老心中生出淡淡的敬佩感,果然沒有人的成功是隨隨便便的,能夠有這樣的覺悟,這個謝天耀很不簡單。
“謝董高見,那么明日我便帶著三才公子和我門下弟子出發(fā),前往余城奪取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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