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歐陽楓還是去了醉夢樓,他想去看看事情處理的如何,畢竟啞巴的事情還沒有查出線索,自己心里還惦念著李大奎死去時的那個湯碗。
只是當(dāng)他看到飛捕頭的時候,心里就突然有些毛躁。
“飛捕頭,怎么最近我有點怕見到你了,不是失蹤就是尸體,下次能不能讓我請你好好喝點酒?!?p> 飛捕頭更是無奈的一笑:“我也想,這案子一件連著一件,怎么就不讓我好好歇歇?!?p> 飛捕頭是到這里來照例盤查現(xiàn)場、調(diào)查線索。他哈出口氣搓了搓手:“歐陽兄,我昨天夜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啞巴死的時候的那四個血字,為什么要寫兩遍?!?p> “可能是兇手中途改了主意,他是覺得在小屋里不夠恐怖,又或者,有把尸體搬走的理由?!?p> “既然是自殺,那死在自己的屋里不是更合理嗎,為何還要砸開鎖、專門搬到死過人的房間?”
“因為這個人明確的表達(dá)了對李大奎死亡事件的復(fù)仇?!?p> “如果是復(fù)仇,那直接把他殺了不是更能體現(xiàn)恨意?”
歐陽楓也突然想到,或許啞巴的死有更多自己忽視的細(xì)節(jié)。
剛說到這里的時候,一個捕快騎著快馬飛奔而來,看到飛捕頭,猛然拉住了馬,快馬被突然勒緊韁繩一聲長嘶。
“飛捕頭,有里正報案,城南驛站邊的長亭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飛捕頭朝著歐陽楓無奈的笑了笑,就像在說:你看看,又是一樁。
歐陽楓也朝他笑,看著飛捕頭迅速安排人員上馬,朝城南飛奔而去。
飛捕頭剛剛轉(zhuǎn)過街頭,就看到陸婉寧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頭來。陸婉寧好奇的望著飛捕頭,然后看到歐陽楓還呆呆的站在門口,立馬叫到:“師父,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快上車,我們也去看看。”
歐陽楓沉浸在對剛剛飛捕頭對話的思考中,呆呆的回了一聲哦,等他坐上車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nèi)ジ陕铮俊?p> “幫飛捕頭查案啊,他走的這么急肯定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p> 歐陽楓的聽著馬蹄聲越來越快,他的腦子也轉(zhuǎn)動的越來越快。
李大奎事件里面那只丟失的湯碗,啞巴房間寫了兩遍的血字,這都不像是一個突然闖入的外來者所為,更像是酒樓里的人,看似輕描淡寫的參與其中。
為什么字要寫兩遍?他想起墻上和桌上的兩行紅色帶些烏黑的血字,就像是在眼前來回穿梭,從紅色的血變成黑色的墨再變成紅黑色的血字。
突然,他眼前的字慢了下來,兩行血字變成了一行紅色一行黑字。
歐陽楓激動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啞巴的死是怎么回事了?!?p> 陸婉寧看著這個不正常的師父,正翻滾著思緒被歐陽楓的大叫嚇了一跳。
“你說什么?怎么又瘋瘋癲癲的?!?p> “等等,雖然知道了他是怎么死的,但是究竟是誰寫下的字呢?”
歐陽楓仿佛沒有聽到陸婉寧說話,一邊自言自語的說。
陸婉寧依然有些生氣,但是她今天忍了下來。畢竟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歐陽楓這種神情。每次破案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有些癡呆,暫且原諒他吧。
陸婉寧掀開窗簾看向窗外,馬車沿著深深的護城河堤邊狂奔,一株株干枯的柳樹站在河岸上,平添了一分蕭索。
過了長長的一座石橋,馬車又往回去的方向沿著官道走去。
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么遠(yuǎn),陸婉寧生怕錯過了什么,催促著趕車的車夫加快速度,車夫長吁一聲拉著了奔馬。他在前面高聲說到:“小姐,我們就要到了?!?p> 陸婉寧雖然聽得莫名其妙,但跳下馬車來還是忘記了自己剛想罵出口的一句話。凜冽的寒風(fēng)刮得她臉?biāo)查g就像刀割。
歐陽楓跟著跳下馬車,這里是官道旁邊小路盡頭的長亭,飛捕頭圍著亭中的尸體不停地踱步觀察。
歐陽楓走到近處,卻連自己都吃了一驚。他看到地上躺著的,正是那天準(zhǔn)備和李大奎接頭的那個人。
“怎么會是他呢?”
仵作已經(jīng)開始檢驗尸體?!皬耐饷埠鸵轮鴣砜矗袷峭哓萑??!?p> 瓦剌多年前已經(jīng)與朝廷議和,所以在京城可以見到很多瓦剌商人。
仵作翻了一遍尸體,從死者的腰間發(fā)現(xiàn)了幾個物件,拿出來一看,陸婉寧瞬間又叫了起來:“是暗器,是那天的黑衣人的暗器?!?p> 歐陽楓興趣大增,怎么這里又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暗器?
“你確定這是一樣的暗器嗎?”
陸婉寧肯定的回答:“就是啊,我拿了一個回去,還帶給我爹的護衛(wèi)看過,早就記下來了,錯不了?!?p> 同樣的暗器,不會這么巧合吧,如果不是那個黑衣人的話,那這難道是瓦剌人常用的暗器嗎?
但如果真的是黑衣人的暗器,也就是說,襲擊陸婉寧他們的,正是李大奎的同伙。
飛捕頭也接著說到:“死者是背后中了一刀而死,他倒下的位置在亭子的柱子旁,我猜,可能是有人埋伏在柱子后面襲擊了他?!?p> “外面的地上有馬蹄印,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留下的。但是根據(jù)路過的人說,他們昨天夜里路過這里還什么都沒有看見,不過昨天晚上風(fēng)太大,路上的行人本來就少,也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間留下的?!?p> 歐陽楓看著長亭的位置,后面不遠(yuǎn)處就是護城河堤壩,隔著寬闊的河面,對面是高大的城墻。這里本來就地屬偏僻,只有一些旅人偶爾來此歇腳,只是昨天寒風(fēng)侵襲,怕是無人會在這四面漏風(fēng)的亭子里歇息。
飛捕頭頭疼的看著仵作一樣樣的檢驗,歐陽楓望著垂落在河邊的柳枝,思緒開始整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李大奎和瓦剌人聯(lián)絡(luò),接著李大奎被毒死,第二天,毒死李大奎的啞巴也死了,現(xiàn)在瓦剌人死去,到底李大奎的背后隱藏著什么事情。
專心搜索的仵作手也凍得僵了,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只是這次,他又舉起一件物件:“這里似乎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