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寧雖然很想知道歐陽楓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是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歐陽楓破案時的瘋瘋癲癲,也就什么也沒問的,跟著他跑到了客寮。
這是歐陽楓所住的房間,六年前靈虛死在了這里。隔壁的房間緊鎖著,那是譙大人被殺的地方。
不過歐陽楓沒有進門,而是繞著房間走到了側(cè)面。
他望著客寮的側(cè)面發(fā)呆,接著自言自語的說:“會是什么呢?這么長距離?!?p> 陸婉寧看著眼前的樓房,不知道他在思考著什么。
接著,歐陽楓又返回到了房門前,他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一屁股躺在了床上。
陸婉寧看著他盯著墻側(cè)面的兩個通風(fēng)口看了半天,然后又起身走出門去。
歐陽楓直接走到隔壁房間,撕開了門上的封條,然后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他繼續(xù)躺在了床上,盯著兩個通風(fēng)口發(fā)呆,然后高興的說:“對,就是這樣了。我知道了?!?p> 還沒等陸婉寧說話,歐陽楓便起身邊走邊對她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我已經(jīng)搞清楚了,這個鬼屋的秘密?!?p> 陸婉寧對歐陽楓的話自然是豪不懷疑,但是她聽到歐陽楓馬上破案,而叫自己回家,有些生氣。
“哼,為什么你不帶著我查案,我可不是嬌貴的小姐,你要去哪兒?”
歐陽楓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轉(zhuǎn)過墻角,慢慢走上了二層的樓梯,在樓梯的轉(zhuǎn)角處停了下來。
木樓梯的平臺上堆滿了雪花,連兩邊的扶手上都有厚厚的雪。
歐陽楓前后轉(zhuǎn)著腦袋,再擦掉欄桿上的雪,仔細盯著傾斜的欄桿發(fā)呆。
陸婉寧剛想發(fā)問,歐陽楓指著下面的房屋說:“你看,從這里下去,不就正好進到屋里了嗎?!?p> 陸婉寧順著歐陽楓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從二樓轉(zhuǎn)角處的樓梯的一根柱子對著的,也是一個通風(fēng)口的位置。
樓梯的扶手斜斜的從二樓降下,正對著通風(fēng)口的方向。
“懂了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孔和一樓的那個孔是斜斜對齊的,而另外一邊的孔也是整整齊齊的?!?p> 陸婉寧聽懂了歐陽楓所指的位置,但是她還是沒明白,這和鬼屋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孔隔著這么遠,有什么問題?”
“這兩個孔和樓梯的扶手的角度是一致的,只要在中間加上一個連接,就可以成為一個又長又平的滑道?!?p> “滑道?用什么連接呢?”
“這個我還要再想想,不過大概已經(jīng)明白了。走,我們?nèi)枂栠@里的管事和尚。”
歐陽楓帶著陸婉寧找到了寺里負責(zé)客寮的管事和尚覺明。覺明聽到歐陽楓在問,前天晚上的安排,他想了想說:“前天譙大人搬走后,他的房間就暫時空了下來?!?p> “那天晚上有沒有人拿了鑰匙呢?”
“只有打掃的和尚拿了,噢對了,晚上的時候,覺空曾經(jīng)過來說,智廣師父差他拿鑰匙去檢查譙大人的房間?!?p> 歐陽楓和陸婉寧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吃驚。
“怎么會是他呢?為什么?”他繼續(xù)喃喃自語了一句,繼續(xù)問:
“后來他把鑰匙還回來了嗎?”
“還了。后來一直保管在我這里?!?p> 歐陽楓謝過覺明,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他突然停下腳步,對著歐陽楓說:“我們怎么忽略了這個細節(jié),覺空是洛陽人?!?p> 陸婉寧反問他:“你說,你是在懷疑覺空師父?他人那么好,不能因為借了什么鑰匙你就懷疑他吧?!?p> 歐陽楓點點頭:“是,現(xiàn)在一切還都是猜測,還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些,而且,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呢?!?p> “不可能的!”陸婉寧朝著四周望了一圈,看到?jīng)]人后,輕聲說道:“我看你要去好好調(diào)查一下智遠和智恒兩位大師,現(xiàn)在智廣和住持都已經(jīng)死了,就他們兩個人爭奪住持之位,說不定還會有什么意外?!?p> 歐陽楓看著陸婉寧凍的紅撲撲的臉蛋說:“我想只要等九公子回來,就可以知道這背后的動機了。好了,你可以安心回家睡覺去,我想,明天,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陸婉寧看著歐陽楓自信的笑容,她對此倒是深信不疑,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現(xiàn)在就憑管事和尚的一句話,就認定覺空是兇手。
“當然不是認定了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過今天晚上還是好好歇著吧!”
正前面,飛捕頭急匆匆走過來。
“歐陽兄,我看你待了一半就走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兇手殺害譙大人的方法?!?p> 歐陽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飛捕頭,飛捕頭撓了一把腦袋,看著歐陽楓說:“歐陽兄,也就你這聰明腦袋,能想到這么絕的法子。”
歐陽楓靦腆的一笑:“還是兇手更聰明,竟然想到如此殺人。不過我還有些問題要去請教智恒大師。飛捕頭,勞煩你把婉寧送去山門。”
陸婉寧剛想反抗,歐陽楓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飛捕頭呆呆望著他的背影,然后對陸婉寧說:“走吧,陸姑娘,我看我們離破案不遠了?!?p> 歐陽楓來到了智恒大師的房中,大師正在誦經(jīng),起身迎接了歐陽楓,他又回到蒲團前坐下。
“大師,在下想請教幾個事情。”
智恒微閉著眼睛,嘴里不停的念著佛經(jīng):“師兄住持先后仙逝,我只能在此為二位祈禱,還望施主莫怪?!?p> “無妨,當時客寮修建的時候,監(jiān)督建造的可是智廣大師?”
“不錯,師兄負責(zé)了寺里幾乎所有殿宇的修繕。”
“當時的圖紙還在嗎?”
“存在藏經(jīng)閣里?!?p> “六年前,今日發(fā)現(xiàn)的那些藏在智廣大師房中的佛像雕塑,是不是都放在佛殿里?”
“不錯,我已經(jīng)看過一二,確實都是曾經(jīng)殿里失竊的東西,沒想到失而復(fù)得還是在師兄的房中?!闭f到這里,他的語氣有些猶豫。
“所以在下懷疑,那些東西,正是被智廣大師藏了起來?!?p> 智恒猛地睜開眼睛,同時停下了手中不斷轉(zhuǎn)動的佛珠。
“不過,真相我想明天再告訴大師。好了,多謝大師相告,我想趁還沒休息去藏經(jīng)閣里查查看?!?p> 歐陽楓又去往藏經(jīng)閣,他向管事和尚借了當時的圖紙,還有些寺里的記錄和資料,一股腦帶回了房間。
夜已深了,寺里又恢復(fù)了寧靜,歐陽楓在躍動的燭火下,仔細看著桌上的資料。
等他抬起頭來,伸了伸腰,他愉快的躺在床上。盯著那兩個墻壁上漆黑的洞口,他的思緒開始迅速轉(zhuǎn)動起來。
幾十里之外的陸府,陸婉寧躺在自己溫暖舒服的大床上,她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想著歐陽楓的說的那些話,腦海里翻滾著所有的見聞,如果我是歐陽楓,會怎么猜出誰是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