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7)
扶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此處是許家大院并不在小巷子中,好似剛剛的一切都如一場夢一般。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假想嗎?
那么許慕陽呢?還在他院子中等她嗎?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剛剛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假想,許慕陽還在乖乖的等著她,握著她的小蝴蝶,等她一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成了阿飄!
突然祠堂里傳來一陣陣鞭子打在肉體上皮開肉綻的聲音。
“小陽,別怪母親,母親也只是想讓你明白什么是識大體,如此可知你錯在哪兒了嗎?”
一個端莊的女聲響起,卻冷漠的如同機器一般,短短幾個字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緊接著又是幾聲重鞭落下。
“母親,小陽...小陽并不知道錯在哪兒了,再者那是我的東西并不是姐姐...”
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仿佛一顆搖搖欲墜的小花仍然綻放著他最后的倔強。
“不知道?那就再來幾鞭子給你好好知道一下?!?p> 扶桑飄啊飄,飄到了門前。
她忽然沒有勇氣飄進門去了,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里面正在被鞭打的孩子是許慕陽。
“夫人,夫人小少爺他打不得了才幾歲,能受住了老奴這幾鞭子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你也說了,他才幾歲,幾歲就能做出欺騙長輩,陷害嫡姐的事情嗎?今天不打到他認錯不許停!”
“這...”
老人明顯的遲疑了一下,貴婦人端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接著走下高座,奪過老人手里的鞭子,啪的一聲甩到小孩的身上。
“知道錯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許是這句話惹怒了婦人,她又狠狠的給了他一鞭。
“這一鞭替你長姐教訓你,什么叫做親如手足,!”
砰的一下又是一鞭
“這一次就告訴你什么是父母言不可違!”
話必她狠狠的將鞭子摔到他的腳邊,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門口,身后傳來一道喃喃自語般的疑問:“我時常在想,我是你的孩子嗎?”
貴氣的身影遲鈍了一秒,搖了搖小巧的綾絹扇,并不做言語的走出了門外。
大抵是真的忍不住,扶桑偷偷的往大堂瞟了一眼,小男孩月牙白的袍子沾滿了血跡,明明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卻還依舊挺直了腰板,他小小的身影被夕陽拉的好長好長,遺世又獨立。
果然,又是讓她心疼的樣子。
她就不應該想著偷偷看他一眼,這下好了又要干著急,她幫不了他,她無能為力。
她看著他破敗的衣裳,看著他堅強的忍著痛苦的表情,看著他終于支撐不住緩緩的倒地輕嗑上的眼睛。
許慕陽閉上眼,他好累啊。
該怎么辦,怎么辦?
扶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圍著他團團轉(zhuǎn)。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夜里帶著傷躺在地板上一定會受涼的,為什么沒有人來管管他呢?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扶桑的心聲,不一會就來了一個老婦人躡手躡腳的走進祠堂,急沖沖的穿過扶桑,憐惜的抱起許慕陽擦了擦他的臉,慢慢的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