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楊廣自登基的這兩年來,確實做的有些過火。
當然不是宇文家,一家覺得如此,而是關中的許多大族都感覺如此。
尤其踏入冬十月以后,大隋皇帝楊廣于大朝會上,公然宣布,要將京城,從長安遷移到洛陽。
就是這么一個提議,算是完全的撬動了關中集團,那一根根敏銳的神經。好吧,你們老楊家想要做皇帝,我們在背后默默支持。
你楊廣登基了,于全天下開始胡鬧,我們能也一起跟著胡鬧。
沒想到,你現(xiàn)在要拋棄關中這個基本盤,打算往外面單干了。
這怎么行?
于是,朝堂上,開始刮起了一股看不見的風。
這股風,在外面看來不僅是猛烈無比,以反對楊廣的政策,
于內部,更是在一點點的匯集。
大隋開國幾十年,科舉制度之形成,也不過幾十年。
現(xiàn)在,已經是世家的天下,各地依舊由世家牢牢掌控著,想要掙脫這個牢籠,幾乎是妄想。
除非能打敗舊的秩序,建立新的秩序。
楊廣手握重兵,絲毫不覺得有多么慌亂。
所以,朝中的爭論,再怎么激烈,也無法動搖他遷都的想法。
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
在東都洛陽建成數(shù)月之后,大隋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開始往洛陽轉移。
河南府等地的叛亂,得以暫時的停歇。
至于長安,大興城之地,依舊由大隋皇長孫,年幼的楊倓以留手。
江都。
手握重兵的楊昭,在過去數(shù)月內,對江南的官場,進行了調整。
無數(shù)人被壓往京師,亦有無數(shù)人被看透。
至于得到的財物,楊昭大多都從各地買賣糧食,然后賑濟災民,一小部分,被之送到了大隋皇帝楊廣的口袋里。
沒辦法,當他的便宜老爹知曉他在江南弄到不少錢后,便發(fā)來奏書,讓之把財物運到京師。
君令不可違反,楊昭自己沒留什么財物,行事光明磊落,擔當著風險,把更多的貪官所得,返回百姓。
關于京師內這幾月發(fā)生之事,楊昭多是知曉。
但他并不感冒,即便火燒到他的身上了,他也不怎么怕。
當前在江南,經過他的一番整治后,形式一片大好,正是穩(wěn)定此地,扶持勢力的好時候。
而天下大勢,有時候充滿了偶然,但同時充滿了必然。
就如這大隋天下,便需要一場脫胎換骨才是。
楊昭需要的,便是繼續(xù)力量。
江南,仿佛是一個輪回,他來到這里,便是一個新的起點。
過去數(shù)月間,房玄齡和杜如晦都有些反對楊昭于此的大動干戈。但現(xiàn)在看到江南局勢不斷變得清明,各地士族紛紛投到了楊昭的腳下,這才感覺到了皇太子楊昭“大力出奇跡”的妙處。
“殿下莫非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這種問題,楊昭不會給他們解釋,現(xiàn)在的他,專注的還是江南本地的官府建設。
因為殺的太狠,到現(xiàn)在為止,許多官職都是欠缺狀態(tài)。
而等過了冬天,便是農耕時節(jié),也是官府運行的關鍵時刻。
該怎么解決其中問題,盡管恢復官府,又從那里找那些官吏,成了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