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答應前行
白若遠沉默承認,滿眼愧疚,又很無奈,眉頭鎖的死緊:“蟒域囚那里危險重重,當初你我和葉輕箋合力不過才能踏進霧林,而只有小夢你一人進入過霧林,蟒域囚的路線也是聽你指引進去。師兄也想一人前去蟒域囚,可師兄不知路線,去了也是白去。師兄不是怕死,只是不愿死的毫無作用?!?p> 哪怕能將那人救出來,他再死也不遲。
故夢眉眼復雜的盯著白若遠,很想問他一句為什么。那人是南洋海島島主,想救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白若遠遠在北嶼,為何要去救一個可以說是不相干的人。直白一些,她更應該問白若遠一句,閆無休與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可這些,她又怎問出口。
良久,她嘆口氣,說:“我武功沒了,去了有利有弊,你需要保護我?!?p> 這便是同意了。
白若遠大喜過望,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竟然眼眶發(fā)紅,他激動的摁住故夢肩膀,嘴唇蠕動些許,啞聲道:“謝謝你小夢,師兄真的謝謝你?!?p> 故夢就笑,對白若遠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葉輕箋那邊我會勸說,若是無意外,便會年后前往蟒域囚。倒是你師兄,我希望你弄明白你出于什么心理去救閆無休,而在你所思所想間,你和閆無休究竟算什么?!?p> 白若遠啞口無言。
是啊,他自從知道閆無休出事便沒睡過一夜好覺,好生吃過一頓飯,哪怕是在沙鷹征戰(zhàn)多日,他也不曾這般恐慌過。與閆無休,他算什么,而與自己,閆無休又算什么。
白若遠從未考慮過這些,現(xiàn)在故夢提起,他唯有迷茫。
故夢拍拍他的肩膀嘆口氣,“我該走了,師兄你好自珍重?!?p> 情之一字磨難人心,每個墜入愛河的男男女女都為之甘之如飴,嘗它幸福甜蜜,品它苦澀難言。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概就是如此吧。
晚霞落入山川之中,到了宮里,天已然黑了。
葉星河和小真他們玩鬧了一下午便膩歪了,實在是想娘親,便纏著批閱好了奏折,在鳳儀宮眼巴巴等著故夢回來的爹爹去找娘親。
葉輕箋欲哭無淚,小家伙都知道想娘親了,他何不想見見自己媳婦。
與是父子倆便坐在鳳儀宮,大眼瞪著小眼,眼巴巴瞅著外頭禁閉的朱紅色大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父子倆昏昏欲睡,便聽到“咔嚓”一聲響,大門敞開了。
葉星河從葉輕箋懷抱里騰起來,揮舞著肉肉的胳膊,跑過去要故夢抱抱。
故夢笑了下,將人抱在懷里,掂了掂手里的栗子酥:“吃嘛?”
葉星河搖搖頭,半爬在故夢肩膀上不愿起來:“不要,我要娘親?!?p> 故夢眼中泛著柔,二人一同進了殿中。
葉輕箋就在軟榻上坐著,瞥了故夢兩眼,哼唧一聲,“這都什么時辰了你才回來,要不是阿笙跟著你,怕是你就要把我們爹倆給忘了?!?p> 故夢失笑,自覺理虧,軟著聲音哄道:“玩的開心了點嘛,一時忘記了時間,別生氣了,好嘛。”
葉輕箋哪里是生氣,他是吃醋,一整天沒見到故姐了,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還被這小子搶走了,他連抱一下人都不行。
小家伙眨著眼睛,不時看看娘親,又望望爹爹,搞不懂狀況。
故夢捏了捏小家伙胖乎乎的臉,問道:“用膳了嗎?”
二人齊齊搖頭。
用過晚膳,葉輕箋死活要把葉星河丟給嬤嬤照顧,小家伙不愿和娘親分開,便不去,還奶兇奶兇的沖他老爹吼:“爹爹,娘親是我的,你別想把我支開。”
葉輕箋:“……”
我是給你臉了是吧。
他慫拉著肩膀,沉著臉讓故夢二選一。
故夢頭大,感覺自己整日就是在照顧兩個小孩。
暗地里葉輕箋不停向他使眼色,那眼神分明是警告,告訴她她若是敢今天晚上跟他分房睡,往后瞅到哪天得空,就別想下床了。
故夢太懂那個眼神,頓時渾身一抖擻,也是見不得葉輕箋委屈的樣子,思來想去,她嘆口氣,走到小家伙跟前,哄他:“娘親和爹爹有事說,小寶貝和嬤嬤玩一會兒好不好?”
這嬤嬤也是個有眼色的,立馬笑瞇瞇的對葉星河說:“是呀小皇子,老奴會編花繩,老奴給小皇子編個小老虎好不好?”
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容易被引走,小家伙又對編織一類的興趣極佳,聽到老嬤嬤會編花繩,他便來了些興趣,囔囔道:“我想要馬車那樣的,嬤嬤會嗎?”
嬤嬤喜笑顏開,忙應下:“自然是會的,老奴教小皇子編好不好?”
葉星河猶豫不定,終究還是花繩對他興趣大些,便聽了娘親的話,乖乖和嬤嬤走了。
多余的人走后,葉輕箋將門關上,直接將人橫抱扔到床上,高大的身軀立馬壓了上去。
情事結束,故夢累的手都懶得動,任由葉輕箋把他抱進溫熱的浴桶里清洗干凈,期間葉輕箋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
躺在軟和舒適的大床上,故夢哼哼兩聲,顯然累的不輕。
葉輕箋自知把人折騰的很了,便殷勤的為故夢捏肩膀捶腿,動作手勁兒很是熟練。
故夢舒服的昏昏欲睡,在意識游離最后一刻,她才想起來自己今日是有事要和葉輕箋商量的,都怪這人跟狼似的折騰她,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
故夢拍拍葉輕箋運動的手,“我今天見到若遠師兄了?!?p> 葉輕箋動作一頓,臉色頓時不好:“他都跟你說了?”
“嗯。”
葉輕箋氣呼呼的裹了半個被子靠墻半坐,心里對白若遠狠的咬牙切齒。
他就怕白若遠得到故夢出宮消息要去找她,所以派了阿笙跟著,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白若遠得手了。
故夢嘆口氣,半窩在葉輕箋身上,頭枕在葉輕箋堅挺的小腹上:“他和閆無休的感情和你想的不一樣,閆無休出事,他心里比誰都急?!?p> 葉輕箋哼道:“有什么不一樣的,不就是有點交情嗎。南洋海島那邊他那么多舊部都在尋閆無休,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又有何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