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定的楊知修緩緩抬起頭來,隨手將銅鏡遞給了秋兒。
遞的過程中眼神還是不自主地在秋兒那嬌小玲瓏的身上瞄了幾眼……
而秋兒也似乎感覺到了少爺蘇醒后的火熱目光,雖然她年齡較小,但是女生還是很敏感的,不由得嬌羞的臉上一紅。
不過她還是馬上道:“少爺,姥爺過來看你了!”
聽到秋兒這么說,楊知修才回想起床前站著的兩個人!
站在前邊正用殷切的目光看著他的,容貌與自己十分相似,都是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的英俊大男人,正是他的這世父親楊辰。
不過這父親也是太年輕了,貌似也就四十來歲?。?p> 而他后邊跟著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楊知修卻想不起來是誰!
“兒啊,你醒了就好,擔心死為父了!”父親楊辰和藹的先開口說道。
楊知修在前世的時候,從小父母離異,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就沒接觸過父母之愛。
這如今穿越重生,突然有個父親,還十分關(guān)心他,發(fā)出了關(guān)懷體貼的一問!
心中不由得一暖,沒有因為對方過于年輕而產(chǎn)生的生澀感,張口就道:“謝謝,父親大人,孩兒一切安好,請勿擔心!”
誰知他這話剛出口,父親楊辰的面容上隱隱閃過一絲陰霾,不過轉(zhuǎn)瞬就消失了,換成了擔心與訓斥的語氣道:
“你又說胡話了,從假山上頭著地的摔下來,怎么能好呢,快讓京城里來的王御醫(yī)給你好好看看!”
說著,看向楊知修的眼睛似乎還眨了眨!
“哎,這是什么鬼,我好了還不行!”
楊知修看到這打招呼的眼神,一時沒考慮清楚,便沒有回應(yīng),而是呆呆地看著父親口中所說的御醫(yī)!
“他這時突然感覺這白發(fā)老頭似曾相識,似乎這個御醫(yī)跟瘋?cè)嗽旱哪莻€院長長得一樣呢……”
王御醫(yī)移步過來,抬起楊知修的胳膊,扶住他的手腕,三指懸搭在脈門上,診起脈來……
楊知修此時感覺脈門處有一絲絲熱氣進入手臂后,又瞬間游走了全身,暖暖得很舒服,竟然比那前生的泰式按摩還得勁,不禁舒爽地“哼”了一聲!
見到此情景,那王御醫(yī)便收起了手指,剛才游走在楊知修身體中那股令人舒服的熱流,也就中斷了!
“加個……,”鐘字還沒出口,楊知修猛然感到不妥,馬上閉住了嘴。
這兩個字,由于是半呻吟著說出,含糊不清,其他人似乎是沒聽見!
王御醫(yī)沖著楊辰微微一拱手道:“楊族長,據(jù)我剛才探查,令郎身體平穩(wěn),暫無大礙,尤其精神氣已不同往日,靜養(yǎng)些時日便可恢復(fù)如初!”
又道:“以后府上平常醫(yī)者便可照料,不需要我在此停留了,不日我便回京復(fù)命去了!”
聽到王御醫(yī)這么說,楊辰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地握了一下,隨即松開,笑容滿面地說:“王御醫(yī),知修這外傷可愈,但心神之傷積年已久,一時半會好不了吧!”
“楊族長,知修的病癥這些年我了然于心,雖然現(xiàn)在還有些弊病,但是終究會好的,如果我不回去,下月便有新醫(yī)來此,多留無意啊”王御醫(yī)捻著胡子說。
“好吧,你回京復(fù)命履職,我又不好強留,這些年照看愛子盡心盡力,這要走,還真有些舍不得,就讓管家準備一些精致美食與先賢醫(yī)案,供先生路途中消遣寂寞!”
“既然族長有心,老夫就卻之不恭了,在路途上慢慢研討醫(yī)案,卻也是人生一快事!”王御醫(yī)又一拱手道。
楊知修一時聽得云里霧里,我這還沒舒服夠,這御醫(yī)怎么要走了?但是心里一品,發(fā)現(xiàn)倆人話中有玄機。
就選擇了裝傻,靜靜地聽著!
這時楊辰喊了門外恭候的一個灰袍老仆進來吩咐道:“劉安,安排好王御醫(yī)返京的一切事由?!?p> 那叫劉安的老仆,一躬身道應(yīng)道:“請族長放心!”
隨著劉安陪著王御醫(yī)退出去后,楊辰卻沒有走,對秋兒揮手道:“你也出去吧!”
秋兒看了一眼少爺,應(yīng)了一聲“是,”后,便退出屋去,順手將門帶上。
楊辰環(huán)視了屋內(nèi)一周后,又像是神游玉虛似的站在那感知了半天,然后對著楊知修開口道:“兒啊,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真的清醒了嗎!”
這一問,問的楊知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又不好不回答,只好如實說。
“父親,我似乎是,清醒……清醒了一點,但是很多事情記不清,記不得了!”
聽完楊知修的話,楊辰緩緩地嘆了口氣:“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
“你這老頭,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如以前的癡傻度日,你才高興嗎?”楊知修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楊辰這時望著楊知修又道:“既然你已經(jīng)清醒,為父有些事要跟你說一下了,此事關(guān)乎你性命,不得不現(xiàn)在就說!”
“怎么地,我這剛醒,怎么又有性命之憂呢,老天爺劇情不對吧!”
“父親大人,請明示,我愿聽聞之!”楊知修不得不面對道。
“我苦命的孩子,這些還要從你出生時說起!”楊辰嘆了一口氣后,坐在床前慢慢地道。
有一位父親似的人物坐在床前,如此親近地與自己說著知心話,是楊知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很好,可是聽到父親所說的內(nèi)容后,心情又瞬間不好了起來。
說來這也怨為父,早年荒唐,與你母親在外相識,我們年少真情所致,便有了你,你母親非常喜歡孩子,便偷偷生下了你,但是因為難產(chǎn)意外的離世了;
“年少真情?您老是飽暖而思……,不做保護,霸王硬上弓吧!”楊知修看著運用修辭手法漂白的父親,暗自腹誹!
“也對未見過面就離世的母親,生出了一絲愧疚之心!”
雖然在咱們家族添丁是喜事;可是壞在,咱們是帝皇之家,而且當時你大伯與二伯并未有子嗣;
在你百天之時,父皇十分高興地為你舉辦了盛大的酒宴,滿朝文武,江湖故人都有出席;
而且這宴席上,久未露面的國師還奉父皇之命為你推算了八字,可是接連推算了三次都沒有說結(jié)果;
在父皇微醺后的強行追問下,不得已才說了四個字“天命之子”,當時你大伯與二伯的臉色就變了;
好在國師在看你面相后,尤其是看到兩個黑色的眼珠向中間不時集中時,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難道我會錯?”然后就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雙眼黑色向中間集中!”您老說的那是斗雞眼吧,這描述也是沒誰了!
“難道我的前世是個唐氏兒?不可能啊,這么帥的面容不會的!”楊知修似乎是安慰自己道。
“到兩歲時你還不會說話行走,眾多御醫(yī)及有道高人診治,都說是你先天失魂,非藥石之力可醫(yī)。”
也有至高之人曾問國師,你的八字是否批錯,國師說了句,“醒時天下驚,天機不可泄露后……”就閉關(guān)至今了。
“到你六七歲時,才像別家小孩兩三歲時的樣子,各方面也有異于常人;
雖然你都這樣了,但是你大伯與二伯一直沒放棄對你的關(guān)注!”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沒有子嗣,為了不使你遭受無妄之災(zāi),不得不遠離了京都,回到了祖地,負責家族事務(wù),希望遠離權(quán)力中心,可以安度余生!”
“可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你突然醒來轉(zhuǎn)變,你大伯與二伯安排了御醫(yī)在身邊,美其名曰照看,實則是監(jiān)視,好在父皇在世,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
“不過現(xiàn)在,父皇病入膏肓,你大伯與二伯為帝位爭斗不休,你這一蘇醒成為正常人,想起國師當年的那個“天命之子”的批語,到時他們說不定會順手將你這個潛在危險除去!
剛才我賄賂那個王御醫(yī)慢慢回京,就是希望你蘇醒的這個消息晚點傳到京都,找尋一絲破局的契機!”
隨著父親楊辰說完后,楊知修內(nèi)心充滿了無奈,不由得嘆了口氣,心道“這個國師是什么玩楞兒,沒事搞什么封建迷信,竟說什么閑話,有機會一定要揍他一頓!”
“哎,天哪,本以為穿越到此,可以過一下富二代那種燈光酒色搖金盞,停車坐愛楓林晚的隨性生活,可這命運太多舛了!”
“難道要和父親跑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