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暖腿
沈念神色自若,沒有理會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
昏暗的燈光搖曳,耳邊只剩下她微弱的腳步聲。
穿行過一道道轉(zhuǎn)角,越往里靠近,魔氣愈發(fā)濃郁,她抬眸,停住腳步。
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眼前是一道半掩著的門。
門內(nèi)異常安靜,死寂一片,不太像是有人的樣子。
她推開門走進去,視野變得開闊。
這是一間寬敞幽暗的臥室,裝橫極度奢靡。
視線一寸寸掃過房間,最后停頓在旁邊的書桌上,準確的說,應該是書桌上的電腦屏幕。
她走過去,電腦熒幕被分成了幾個小視頻,而每個視頻里面播放的都是她剛才走過的那段路,書桌前面還放置了一張輪椅。
很明顯,就在她剛進來不久前,那位裴家的掌權(quán)人便坐在這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陡然間,沈念眸色一凝,緊跟著后脖頸便被一只陰冷的大手狠狠掐住,徹骨的寒意從脖頸一點點滲進身體里。
“嘖?!钡统拎硢〉纳ひ魩缀踬N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細白的脖頸處。
她輕蹙眉,隨后毫不猶豫地將靈力附在手上,反手抓握住身后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順著轉(zhuǎn)過身,以不容反抗的力度將他按壓在輪椅上。
時間凝滯一秒……
沈念這才注意到這人穿著純黑襯衫,且只扣上了下面四顆紐扣,敞露出一小片精壯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
或許是沒想到會被她制服住,一時間忘記反抗。
她平靜側(cè)過眸,冷淡道:“衣服穿好?!?p> “不穿?!迸峒乓姃昝摬怀觯纱嗳斡伤粗约旱募绨?,而后姿態(tài)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陰戾的眉宇間染上一絲興味,嗓音低沉慵懶。
“……”一時間,她似乎也毫無辦法,抿了抿唇,索性直直對上他冷冽幽深的墨眸,伸手粗暴地將他衣領拉攏。
輕軟的小指不小心刮蹭過溫熱的胸膛,他輕嗤一聲,眸中涼薄一片。
沈念蹲下身,留給裴寂一個墨黑柔軟的發(fā)頂,隔著褲腿,神識探入他的小腿骨骼。
果然是這樣……
他的腿部原本應該就有傷,然后再被不知道哪個仙族打入封存了一縷靈氣進去,在傷口快要愈合的時候,就開始腐蝕絞碎他的血肉,過程痛苦不亞于剜心挖腎。
而現(xiàn)在,他的骨骼已經(jīng)在靈氣作用下開始一點點碎裂。
她抬眸,看著裴寂神情自若的面容,和隱隱慘淡的唇色,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瓷瓶,放在他面前,“吃?!?p> 他伸手漫不經(jīng)心接過,從里倒出一顆瑩白的圓狀物體,眉尾微挑,最后竟也真的乖乖吃了下去。
下一刻,整個身體便微微僵住。
他的褲角被挽起,露出疤痕交錯、猙獰可怖的小腿,緊跟著,一雙溫暖柔軟的小手便輕輕覆了上去。
玉白輕軟的指尖以極輕的力道貼在他丑陋粗糙的小腿邊,其中傳來的陣陣暖意似乎快要融進他的骨血里。
“你在做什么?”他沉沉壓下嗓音,極力掩藏著微弱的輕顫,眸色間晦暗難明。
沈念看著自己正在吸收靈力的手沉思兩秒,而后一本正經(jīng)道:
“幫你暖腿?!?p> 蚊子再小也是肉,且她一開始就是為了靈氣而來,之前給他的瓷瓶里裝的是兄長十年前送給她的糖果,過了這么久早就沒味了,再不吃都快化了。
裴寂繃緊下顎,他竟真的感覺折磨自己許久的痛苦在陣陣暖意中一點點消失。
再開口時,聲音帶了些啞,像含了沙一般,深暗的視線緊緊凝住她:“你想進星辰娛樂?”
星辰娛樂占據(jù)了大半個娛樂圈的資源,里面無一不是拿獎拿到手軟的一線大腕,是其他人削破了腦袋也擠不進去的。
她點頭。
*
等將靈力完全吸收后,沈念沒有多待,在門口守著的高大男人滿目驚詫中,坐上了回沈宅的車。
此時快到正午,她剛到沈家大門,便聽到里面的聲響:
“裴寂為人陰狠,栽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shù)?!蹦腥寺曇衾锿钢鴵鷳n。
“阿檐,那怎么辦,我之前對他不了解,不然我就不勸念念去了,現(xiàn)在她都去了一個上午了還沒回來,要不我們直接去一趟裴家吧?要是他敢欺負念念,”她頓了頓,壓著火氣,咬著牙道:
“老娘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他們說著就準備動身,中午回家吃飯的沈行朝聽到后也吵著要一起。
微蜷了蜷冷白的指尖,沈念走了進去,正好撞上要出來的三人。
“念念?你怎么樣?裴寂沒有為難你吧?”沈夫人靳姒看到她便急忙迎了過來,眉眼間染了憂慮。
吸收靈氣后,她清晰地看見在靳姒精神海深處,藏著一縷母后的神魂碎片,沈檐則是她父皇的。
這是他們分離出用來下凡歷劫的碎片,也就是說,若是靳姒在之前病逝了,那母后的歷劫也就失敗了。
想到這,沈念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最終還是沒忍住上前輕輕抱住,頭埋在她懷里,悶聲道:“我沒事?!?p> 靳姒見她這樣,更是篤定了之前的想法,然而縱使雙眼已經(jīng)燃起了烈火,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就去把裴寂宰了,可還是輕柔地將她攬住,帶著她去餐廳,溫聲道:
“念念餓了沒有?午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另外一邊。
男人高大的身形掩沒在陰影中,一手輕晃著紅酒杯,嗓音慵懶:
“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她叫沈念,幾天前突然被沈家小少爺帶回家中,治好了沈夫人的心衰?!彼曇粲行┌l(fā)顫,顯然很是懼怕眼前這個男人。
“沈念?!迸峒泡p啟唇,口中不斷碾轉(zhuǎn)著這兩個字,嗓音是幾近病態(tài)的溫柔。
“沈念?!?p> “沈念……”
狹長的墨眸微瞇,閃過一絲愉悅。
紅酒杯輕晃,反射出一道光澤,恍惚間,好像照亮了他左眼尾處殷紅詭異的紋路。
深夜,月明星稀。
沈行朝在臨去學校前給了沈念一個手機,她躺在床上摸索了快一天。
終于等到半夜,所有人都已入睡,她走出房門,直接乘電梯到了五樓。
“叮咚”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在死寂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五樓就只有一個房間,她走過去輕推開門。
進門的一瞬間,一股幽冷的氣息便倏地緊緊籠罩住她,寒涼入骨。
她試著開燈,卻發(fā)現(xiàn)這里或許是太久沒有人來過,燈已經(jīng)壞了。
借著朦朧的月色,她打量了四周。
房間里放置了一架造型精美的鋼琴,上面已經(jīng)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還有一把吉他,琴弦也早已銹跡斑斑。
右邊的墻上是一整片大鏡子,在昏暗的月光下不是特別清晰,只有一道隱約模糊的影子。
她抬腳走過去,伸手輕輕貼在鏡面上,鏡中人也朝她走來,和她做了相同的動作。
此時,她們的手仿佛僅僅只隔了一片單薄的玻璃,緊貼在一起。
突然間,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