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你不是對她情難自制?怎么送上門的婚事反而推拒?”趙幸反問。
“公主殿下想岔了,”慕容玨臉色平靜,“縱使本殿愛慕白姑娘,她心中未必有我,強行捆綁只會適得其反。”
“不問問,怎么知道她心中有沒有你?”
趙幸挑眉,快步走到白清歡面前:“白家庶女,你愿不愿意嫁給慕容玨?”
白清歡抬眸對上她灼灼目光,心中早已亂成一團。
從被打進天牢到此刻,她在天牢之中看了許多酷刑現(xiàn)場,那些犯人血水流了一地,讓她日夜難安。
正因如此,她心中更加渴望被帶出天牢。
被宣見時,白清歡看到跪著的白朗,原以為是來為她求情的,哪知父親進宮是為了告御狀,她神傷之余,也不免恐慌。
她不傻,自然清楚如今若是不認下這份情誼,怕是白家都要被血洗。
想到這里,白清歡叩首在地:“回公主,臣女心悅慕容殿下?!?p> 趙幸回頭看著臉色平靜,眼神卻有殺意的慕容玨:“你可聽見了?既然你們情投意合,本宮想這門婚事,還是早些定下來的好?!?p> 慕容玨立時恨不得活剮了她!
殊不知,趙幸心里也在冷笑。
原著里,安陽歸來前,男女主剛好互相表白,正因如此,在白清荷再一次拿女主撒氣之后,慕容玨決定除掉她。
白清荷推安陽入水,被明德帝賜死,徹底掃清了女主在后院最大的障礙。
作為讀者,趙幸深知慕容玨的惡劣,他是與白清歡表明真心,但卻以自己難以自保,不愿牽連她的理由,哄的戀愛腦的白清歡將此事瞞的死死地。
在外,他依舊是那個孑然一身,清白如玉的質(zhì)子!
慕容玨的容顏是非常完美的,此人善于偽裝,京中不少貴女都傾心于他。
更甚至于,他設(shè)計安陽對他傾心,以至于可憐的原主對他不設(shè)防,最終家破人亡!
這就是趙幸最討厭他的一點!利用女人的人,再沒品不過了,簡直是渣滓。
白清歡沒得選,在家破人亡跟認下婚事二者之間,她自然會選后者,對她而言,又沒有損失。
“父皇,”趙幸回眸,看著明德帝,“還要勞煩您,給他二人賜婚了?!?p> 朝臣心中都很疑惑。
原以為這一切要走到國家戰(zhàn)爭層面,誰曾想安陽公主居然替他們求御婚。
但又說不出不合理的地方,他二人情投意合,私底下來往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了。
有趙幸開口,明德帝自然會成全。
眾官員知此事板上釘釘,頗有些同情的看著白朗。
家中有女嫁予外族,白朗此生若還想往上爬,就得日夜防著他那庶女,徹底拉開關(guān)系才可。
好在,明德帝直至退朝,也沒有追究白朗的罪責,讓他終于松了口氣。
都被賜婚了,白清歡自然不會再呆在天牢,她被白朗帶回家中后,便被他抬手打了一巴掌。
“蠢貨!”
這一巴掌白朗用足了力氣,直打的她眼冒金星,下意識跪在了地上。
白朗咬牙:“你差點讓我白家就此滅門!”
天知道在趙幸問話的時候,他有多擔心!
“爹……”白清歡眸中帶淚,饒是她多年來被白朗忽略,跟他沒多少感情,卻也是第一次被打,心中難過不已。
白朗根本不看她:“來人,把小姐帶到祠堂,向列祖列宗認錯!”
下人們立刻動手,白清歡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已經(jīng)被鎖進祠堂跪著了。
白朗看她被關(guān)了,心下長出一口氣,他深知壓力還沒有散去。
雖說趙幸替他們要了御婚,通敵這事算過去了,可她未必不會追究清荷的罪業(yè),想起自己嬌養(yǎng)大的嫡女,白朗心中煩悶,卻無可奈何。
現(xiàn)在就看那位殿下,愿不愿意放過他們了。
另一邊,趙幸特意讓明德帝將白清歡封為郡主,賜婚正妃。
給別國皇子賜婚,定然要征求對方家長的意見,但柔然沒多少話語權(quán),只有點頭的份兒。再說了,一個郡主嫁過去,已經(jīng)是對他們的最高尊重了。
趙幸的要求,明德帝從不會拒絕。不過午時,封郡主跟賜婚的圣旨頒布了下去。
行宮之中,秦公公宣旨離開后,慕容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計遠作為他的心腹,對他的處境一清二楚。
“白姑娘身后沒有勢力,對我們的大業(yè)并沒有幫助。”計遠沉聲開口,“狗皇帝將她定為您的正妃,局面對我們很是不利。”
這點,慕容玨自然清楚。
“這些個京中貴女,都有自己的傲氣,清歡做了正妃,她們便會與我撇清關(guān)系。”
畢竟,也沒人會愿意嫁給一個,有御賜庶女當正妃的人,平白降低了自己身價。
慕容玨身份敏感,那些世家子弟根本不會跟他交好。原本是想通過那些貴女,用婚姻來讓他們背后的世家站在他這邊,就算做不到這點,至少能結(jié)交一番勢力。
大越看著四海升平,實則世家當?shù)?,?nèi)里不安,若他能得到世家的幫助,成就大業(yè)便又快了一步。
如今看來,是徹底不可能了。
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安陽!
想到這里,慕容玨越發(fā)惱火:“計遠,找人盯著安陽,若有機會,格殺勿論!”
“殿下不可!安陽公主身邊定有皇宮高手護駕,咱們難以得手,若是暴露了實力,怕是滅頂之災。”
計遠沒想到,自家主子已經(jīng)被氣到要對安陽動殺心了。
聽他這話,慕容玨的神智稍稍回籠,將殺意壓了下去。
如今,他要想的是該如何面對這樁板上釘釘?shù)幕槭隆?p> 另一邊芳華宮中,趙幸也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走。
這次雖然試探出一部分官員的立場,但她不敢保證朝中慕容玨只安插了這些人。因此,也沒敢下死手,畢竟還有個柔然在那擺著,可不能逼的慕容玨魚死網(wǎng)破,引起戰(zhàn)火。
在她思索之際,琳瑯端茶入內(nèi):“殿下,圣上派人來話,讓您明日去護國寺,給娘娘敬香?!?p> 趙幸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后,眉頭皺起。
這娘娘,說的就是她早死的生母。
原主在外游歷兩年,也該是去敬香了。
趙幸皺眉的原因,是她突然想起,原著里也有這么一樁事,在去護國寺的路上,安陽遇到了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