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謝離強忍疼痛,一副不解的模樣,“若殿下想拿臣撒氣,臣也只能受著?!?p> 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幸在故意為難他。
“謝郎君別的本事沒有,這顛倒黑白,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挺大?!壁w幸冷眼看他,放下茶盞。
“那些刺客,跟你有關吧?”
待她問出這句話,謝離捂著傷口的手一頓,垂眸未曾開口。
“那些人拿刀的姿態(tài)很是僵硬,說明他們使不慣刀,是短期之內(nèi)強行改了武器才如此?!?p> 刀,是柔然一族最常用的,大越的將士,多用劍或者長槍。
“刺客雖說動了手,卻有意放水,本宮看了,人數(shù)眾多,但招式混亂,倘若真要刺殺,就是來送死的。”
趙幸盯著謝離:“而你又來的恰到好處,很難讓本宮不多想。”
“殿下是說,臣下故意找人演戲刺殺您,扮演英雄救美的戲碼?”
謝離淺笑,“臣下萬不敢對殿下有非分之想……”
“當然不是。”
趙幸干脆利落的打斷他說的話,“我猜你原本的計劃,是在救了本宮之后,故意透露出些許刺殺疑點,再然后,把這場禍亂往柔然……哦,也就是慕容玨頭上引,本宮說的不錯吧?”
她惡劣一笑,“剛才我瞧的清楚,那刺客明明裝扮遮頭避臉,卻偏要在腰間處露出一塊狼紋玉佩。”
謝離沉默不語,趙幸冷冷的看著他。
從一開始她就有心觀察戰(zhàn)局,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破綻。
倘若是慕容玨來刺殺,不管是演戲,還是真的動手,都不會這么客氣,只有她受傷,他才有機會噓寒問暖,刺客的目標,一定會集中在她身上。
但這一次卻沒有,趙幸在看到謝離后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對方意圖英雄救美的想法。
“你想把刺殺公主的罪名放在慕容玨身上?!?p> 明德帝對她多看重不用多說,倘若知道刺殺她的罪魁禍首是慕容玨,肯定會對慕容玨動手。
“本宮給你機會,你若說假話,今日之事就該算在你謝家頭上?!?p> “殿下如此聰慧,臣下哪敢妄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當早早了斷才是?!?p> 趙幸看著他,大多數(shù)世家對柔然一族都沒什么好感,覺得他們?nèi)忝嬔?,避免跟他們接觸,但像謝離這般費盡心思去對付慕容玨的,少見。
原著中曾提過一次,謝離祖上有武將,為柔然所害。
她伸手將那刀上血漬擦掉:“謝郎君,你不該把心思動到本宮頭上。”
“是,臣下知罪?!?p> 謝離如此說道,但有幾分真心,誰也不知。
“本宮不太喜歡見血,但你不一樣。”
片刻后,駕車的謝青便聽到自家郎君的吩咐:“直接回府,不必停留?!?p> “是。”謝青嚴肅著臉,一路到丞相府,先行讓人通報安陽公主來了,謝丞相不出一刻就來大門相迎。
“見過公主殿下……”
趙幸從車上下來,便見謝丞相領著家眷行禮,等謝離帶著一身血跡下車,眾人目光驚疑不定,時不時在二人身上轉(zhuǎn)悠。
“本宮敬香途中遇刺,謝郎君救了本宮,卻不幸受傷,本宮已經(jīng)告知父皇,太醫(yī)很快就到。”
謝家人對謝離很重視,一聽這話顧不上禮數(shù),都去操心謝離去了,等把他安置到床上躺著養(yǎng)傷,謝青才猛然驚醒。
等等,他記得郎君上馬車前都還是好好的啊?!
在他迷茫之際,明德帝已經(jīng)派了兩個御醫(yī)前來替謝離診治,若不是趙幸特意告知他自己沒有受傷,怕是早已親臨丞相府了。
但他沒過來,不代表不重視此事,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大理寺跟刑部同時接到圣上旨意,嚴查安陽公主遇刺一事。
這其中還涉及到謝丞相嫡子,大理寺的人簡直頭大。但出乎意料的事,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在有人刻意的安排之下,這頂黑鍋就落在了柔然身上。
作為柔然皇子,慕容玨是第一個被懷疑的。
當趙幸在丞相府聽到皇家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包圍行宮后,還特意去看了一眼受傷的謝離。
“謝郎君手段不小,本宮敬佩?!?p> “殿下謬贊,臣下拙計,貽笑大方。”
趙幸落座:“確實貽笑大方,這點子手段倘若換成別人都不會成功。”
謝離倚仗的,無非也是她的特殊。明德帝在涉及到安陽的事情上,總是沖動的。
“是,若不是殿下寬宏大量,此時臣下身上就不止這點傷了?!?p> 趙幸心情舒適,也不想跟他多說廢話,丟了一句好好養(yǎng)傷,就走了。
門口的謝丞相恭恭敬敬送走這位公主,心中卻很是不安。
他斟酌片刻,還是走了進去,關心了謝離的傷勢后,語重心長的開口。
“兒啊,若你傷好,便去江南游歷,越遠越好?!?p> “爹,可是朝中有異動?”
謝離心中一緊,皺眉開口,能讓謝丞相說出這話的,必定是有大事。
謝丞相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了。
“陛下有意為安陽殿下招駙馬……”
他兒子如此優(yōu)秀,又跟安陽扯上了關系,怕是會被明德帝看中。
安陽公主出了名的跋扈嬌蠻,他可不想有大好前程的兒子深陷泥沼。
想起那人在車上干脆利落的一刀,謝離眼神幽暗。
他此前并未跟趙幸接觸過,這一次反倒是覺得,這位公主并不像傳聞中那樣,無腦跋扈。
相反,她冷靜的異乎常人。
但此事他并沒有告知謝丞相,只讓他安心,之后便心安理得的躺著養(yǎng)傷了。
另一邊行宮之中,慕容玨怒目圓睜。
“荒唐,本殿怎么可能派人行刺安陽公主,你們這是污蔑!”
大理寺卿絲毫不慫,事關安陽公主,不管是不是他,慕容玨都必須得跟他走一趟:“慕容殿下,口說無憑,您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計遠攔著那些禁軍,臉色也很難看。
慕容玨咬牙,是,他確實是動過刺殺安陽讓她徹底消失的念頭,但并未實施!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聽大理寺說那些人拿刀還帶著柔然的信物,他第一時間想的便是柔然那些想弄死他的兄弟們。
然而,真正的罪魁禍首一路進宮,已經(jīng)在告狀了!
“父皇,若不是謝家郎君,孩兒定是殞命當場,再也不能來見您了!”
宮中,趙幸抱著明德帝的袖子,哭的十分讓人心疼。
赴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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