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十分苦惱這個孩子的來路,為此憔悴了許多。
青衣聲如玉珠落地,清脆好聽:“魏公子若未與人做過出格之事,這孩子自然不會是你的。”
魏子安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所有的注意力都調(diào)動起來。
“此話當真?”
青衣點了點頭。
因為青衣的肯定,這段時間籠罩他頭頂?shù)年幱皳茉埔娙瞻闵⑷?,他立馬振作了許多。
白瑜沒有魏子安這么興奮,他提出一個問題:“可這孩子又是從何而來,是誰家的呢?”
青衣看了齊朝謹一眼,說:“尋根術?!?p> 齊朝謹抬眸和青衣的眼睛對上,他瞬間明白了青衣的意思。
她不想出面做這些事,他可以代勞。
白瑜問:“尋根術?”
青衣點點頭:“一種尋親的玄門道法?!?p> 魏子安急忙道:“青衣姑娘可會這種道法?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青衣?lián)u搖頭,說:“此事需齊公子出手,我在一旁輔助即可?!?p> “三公子,青衣姑娘,你們真是我魏子安的恩人啊,此事解決了,我必定好禮相贈,大擺三天宴席?!?p> 魏子安真的被這事折磨透了,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了。
齊朝謹笑道:“舉手之勞,魏公子不必客氣?!?p> “要的要的,說什么我都要好好款待二位,大恩大德,千恩萬謝?!蔽鹤影策B連拱手作揖。
白瑜道:“好了,子安,先聽三公子和青衣姑娘怎么說。”
“對對對,這尋根術要怎么做,什么時候開始呢?”
齊朝謹:“勞煩準備些丹砂符紙?!?p> 魏子安拔腿就沖出院子,親自準備這兩樣東西。
白瑜無奈地笑了笑,對青衣和齊朝謹?shù)溃骸拔視押笤嚎粘鰜?,不讓人打攪。?p> 魏子安很快把東西帶回來。
齊朝謹在青衣的指導下現(xiàn)學了“尋根術”,他們剪了孩子幾根頭發(fā),放在特制的符紙上,把符紙折成紙鶴的樣子,放在掌中。
齊朝謹和青衣推門出了后院,對等在外邊的白瑜和魏子安說:“根據(jù)這個紙鶴可以找到嬰孩的親人?!?p> 白瑜問:“這、如何做?”
齊朝謹輕輕吹了口氣,低念一聲:“起?!?p> 他手中的紙鶴開始煽動翅膀,慢慢飛了起來。
魏子安驚呼:“奇了!”
齊朝謹?shù)溃骸拔覀兏^去?!?p> 為了不引人注目,紙鶴飛得很高,像一只不起眼的飛蛾。
白瑜等人一直跟著紙鶴來到平柳巷一間二進宅院。
紙鶴飛到了宅子中的主屋上方停住。
白瑜道:“這是工部侍郎安置外室的宅子。”
魏子安“咦”了一聲,道:“你說是唐元那老頭兒的外室?”
白瑜點點頭,“唐元的夫人管他很緊,但他依然偷偷在這里養(yǎng)了一個外室,知道的人不多?!?p> 魏子安啐了一口:“不要臉的老東西?!?p> 齊朝謹:“這么說孩子極有可能是這個外室所生的了?”
白瑜道:“先回去,我打探一下這邊的情況,如果他們真的丟了孩子,再悄悄把孩子送回去?!?p> 不多久,白瑜查清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唐元偷養(yǎng)的外室近段時間果真生了個孩子,但是在生下來當晚,孩子就不翼而飛。
唐元懼內(nèi),怕此事被夫人知曉,悄悄找人打探,所以有關這孩子的風聲一直沒有傳出來。
唐元這個外室因為孩子失蹤,剛生完孩子就氣急攻心昏死過去,索性被大夫救回一條命,但真?zhèn)€人抑郁消沉,生氣去了大半。
現(xiàn)在算是弄清楚孩子的來處,白瑜當天夜里悄悄把孩子送了回去。
孩子的啼哭聲在平柳巷的二進宅子響起,接生孩子的婆子查看了孩子身上的胎記,認定了是前幾天失蹤的孩子,宅子中的人頓時像撿回了魂。
白瑜見這些人對待孩子還算妥帖,便放心離開。
孩子血脈是弄清楚了,但是魏子安做的夢還沒有頭緒。
魏子安這件事不管怎么說都透露著古怪,像是有人特地給他設的一個局。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為了搞清楚魏子安的夢,青衣、齊朝謹被魏子安迎到魏府好生款待。
鎮(zhèn)國公魏尋也出面和青衣、齊朝謹暢談一番。
上次天元公子傀儡術一事,有青衣提供的名單,鎮(zhèn)國公幫助朝廷清除了很多蛀蟲,鎮(zhèn)國公對他們很是看重。
有關魏子安夢的事情暫且瞞著鎮(zhèn)國公,魏子安只是以招待好友的名義安排青衣和齊朝謹在府中住下。
一切安排妥當,青衣和齊朝謹才得空檢查魏子安的房間。
青衣站在屋中環(huán)顧四周,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一個裝飾瓷瓶上。
瓷瓶瑩潤潔白,中間斜插了一枝海棠花。
“可是這瓷瓶有問題?”魏子安他們早就把青衣當作主心骨了,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牽動著他們的神經(jīng)。
魏子安趕忙走過去,拿起瓷瓶,他抽出瓶中的花,把瓶子中的水倒向窗外,之后再拿著瓶子走到青衣面前。
青衣接過瓶子,瓶口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
“你第一次做夢是什么時候?”
青衣問的是魏子安夢到彩衣的夢。
“六月初三?!蔽鹤影泊稹?p> 青衣放下瓷瓶,問:“第二次呢?”
“七月初九?!蔽鹤影怖^續(xù)道:“第三次是八月初七,之后就沒夢到過了?!?p> 白瑜補充道:“彩衣是在六月初一死的?!?p> 青衣開始在屋中走動,她這里碰一下,那里翻一下,最后解開一個床帳穗子。
魏子安、白瑜、齊朝謹紛紛走過來。
青衣把穗子遞給魏子安,淡淡道:“剪開看看?!?p> 魏子安心臟撲通撲通跳,十分緊張,都沒去找剪子,直接用內(nèi)力把穗子撕成兩半。
青衣眨了眨眼,表示這樣也可以。
“這是頭發(fā)?”魏子安從撕碎的穗子中發(fā)現(xiàn)了一根頭發(fā)。
齊朝謹?shù)溃骸澳沁@是彩衣的頭發(fā)?”
魏子安立馬把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他渾身起雞皮疙瘩,覺得晦氣得不行。
白瑜則是沉眸道:“子安,國公府怕是……”
魏子安也反應過來,臉色鐵青。
能在他房間動手腳,說明這里面混進了別有用心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單單針對他魏子安,還是整個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