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和魏子安接到青衣和齊朝謹(jǐn)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到府衙詢問情況。
府尹給的說法是他們二人有重大殺人嫌疑,眾目睽睽之下行兇,影響惡劣,是否放人,需等事情查清再說。
白瑜和魏子安來到牢中,見青衣和齊朝謹(jǐn)相對在各自牢房中盤腿而坐,閉目養(yǎng)神。
“青衣姑娘、三公子!”
青衣和齊朝謹(jǐn)睜眼起身,隔著牢門看著廊道中的二人。
魏子安命人打開牢門,四人聚到青衣所在的牢間。
他們身后的小廝帶著一大堆吃的用的進(jìn)來,改善青衣和齊朝謹(jǐn)二人的牢獄環(huán)境。
待收拾妥當(dāng),魏子安命人守在外面。
白瑜道:“事情我們已經(jīng)聽說了,府尹這邊有意要把你們扣下,我們會想辦法盡快把你們救出來?!?p> “白兄,彩衣的事查的如何了?”齊朝謹(jǐn)問。
白瑜:“我們剛查到彩衣的眉目,你們這邊就出事了。那彩衣是三河鎮(zhèn)一個普通農(nóng)家女,家里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她是去山中撿柴火的時候失蹤的。之后被人賣到春融閣,然后發(fā)生了一系列事?!?p> 齊朝謹(jǐn)沉眸,“彩衣失蹤,她的家里人是什么反應(yīng)?”
魏子安搶答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們認(rèn)為她是和人私奔,覺得丟臉,都不想提起她,還恨不得她死在外面,一點(diǎn)都不像親生的?!?p> 白瑜道:“據(jù)說彩衣在此之前喜歡上一個公子哥,那個公子哥是誰,是什么人,沒有人知道。也就在彩衣失蹤之前,她同兩個妹妹說起過這個事,說是遇到意中人,想要和意中人一同離開三河鎮(zhèn)。”
齊朝謹(jǐn):“看來事情出在這個公子哥身上?!?p> 白瑜又道:“你們這件事我們也查到一些。乞丐中的毒是‘九品紅’,同一般死士那樣藏毒口中。青衣姑娘走近的時候,他咬破口中毒丸,當(dāng)即斃命?!?p> 魏子安捶著自己手心,懊惱道:“都怪我,牽連了你們。這件事肯定是沖著我們國公府來的。”
“不。”青衣說:“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
白瑜和魏子安一驚。
白瑜的腦海中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大驚道:“難道彩衣和子安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把你們引出來?”
魏子安還是不解:“這么兜兜繞繞是為了什么???”
齊朝謹(jǐn)想到白日里看到的那塊讓人不安的石頭,緩緩道:“可能和玄門秘法有關(guān)?!?p> 青衣接著齊朝謹(jǐn)?shù)脑捦评恚骸澳缓笾藢ξ汗邮┡獢_亂人心的邪法,你們被玄怪之事困擾,自然而然會想到找會一些玄門妙法的人幫你們。我們來了桐城,通過還孩子的舉動讓對方注意到我們,再布局將我們困在牢獄中?!?p> 白瑜沉吟道:“莫非對方也是玄門中人?”
青衣不答。
若是玄門之人還好,就怕和魔物精怪有關(guān)。
魏子安還是不太明白:“這些人如此大費(fèi)周折就是為了抓你們?”
白瑜搖頭:“事情恐怕不止于此?!?p> 齊朝謹(jǐn)說:“我想事情會不會和千絲蠱事件有關(guān)。當(dāng)初小香暴斃,傀儡人盡毀,青衣姑娘問出了參與此事的名單,牽涉甚多,對方也許想要報復(fù)?!?p> 白瑜和魏子安想了想,有些認(rèn)同這個說法。
白瑜點(diǎn)頭道:“從府尹的做法可以看出此事必定牽扯到朝廷中人,能讓桐城府尹聽話的,想來不是普通的朝廷官員?!?p> 魏子安罵道:“那些渣滓,真該千刀萬剮。”
齊朝謹(jǐn)?shù)溃骸叭绱丝磥?,對方也有會玄門法術(shù)的人,如此大動干戈只是把我們困住有些說不通……”
青衣道:“除非這只是他們想做的第一步?!?p> 白瑜和魏子安都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當(dāng)初小香僅憑蠱毒之術(shù)就掌控了朝中不少官員的性命,如果還有一個會邪門秘術(shù)的人打起了朝廷的主意,這些人會做些什么?
首先當(dāng)然是把可能會威脅到他們行為和野心的人控制起來,或者抹殺。
之后,在沒有人阻擋,或沒有可以阻擋的人存在的時候施展計(jì)劃。
什么樣的計(jì)劃會布這么大的局?
什么樣的計(jì)劃會把天子腳下的桐城府尹都牽扯進(jìn)來,淪為走狗?
白瑜和魏子安想到這里,不寒而栗。
“若是這樣,你們留在這里必定危險萬分?!卑阻ど袂榫o張地看著青衣。
青衣淡然搖頭,說:“我們必須留在這里。”
魏子安道:“我會安排人注意這里面的情況,讓人保護(hù)你們?!?p> 青衣道:“不必。”
白瑜:“青衣姑娘想要引蛇出洞?”
青衣笑道:“應(yīng)該說守株待兔?!?p> “可是……”白瑜放心不下。
青衣勸道:“白公子、魏公子,你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瑜嘆了口氣,“請二位一定要保重。”
信息交換完畢,白瑜和魏子安也不多留。
就像青衣說的,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們要查清到底是誰在背后操縱這一切。
毫無疑問,按照他們推測的思路,如果事情和千絲蠱事件有關(guān),那么一直蠢蠢欲動的平江侯成為了頭號嫌疑人。
此事牽扯甚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前,他們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暗中查探。
青衣和齊朝謹(jǐn)安然不動地呆在牢中。
過了兩天,李小綿和祁鳴到牢中探獄。
李小綿給青衣和齊朝謹(jǐn)帶了很多吃食,她擔(dān)憂地看著青衣:“青衣姑娘,我才聽說這件事,我相信你們一定是被冤枉的?!?p> 青衣微微頷首:“多謝李小姐信任,我和齊公子確實(shí)是被冤枉的?!?p> 另一邊,祁鳴正和齊朝謹(jǐn)說話:“齊公子,此事一看就是污蔑,這桐城府尹昏聵無能,我一定會上書朝廷,參他一本?!?p> 齊朝謹(jǐn)?shù)溃骸捌罟佑行牧?,我相信清者自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p> 祁鳴問:“所以那天你們離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有什么不尋常的事?”
齊朝謹(jǐn)搖了搖頭,道:“若說不尋常的事,莫過于那個乞丐在我們走近之后就吞毒而死,仿佛故意引我們過去陷害我們。”
祁鳴道:“有一事,我其實(shí)沒有想明白,那時候你們?yōu)楹螘愤^去?”
“祁公子有所不知,青衣姑娘懂一些玄門妙法,她直覺那個乞丐有不妥之處?!?p> “有何不妥?”
齊朝謹(jǐn)搖了搖頭:“這我倒是不清楚,青衣姑娘告訴我說,這只是她的一種直覺?!?p> 祁鳴喃喃道:“僅僅是直覺嗎?”
齊朝謹(jǐn)點(diǎn)了點(diǎn)頭。
祁鳴和李小綿探獄時間結(jié)束,兩人走后,齊朝謹(jǐn)看向青衣,說:“祁鳴公子似乎很在意我們追蹤乞丐的事?!?p> 青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再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