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太重了,并且失血過多,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醫(yī)院里,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看著病床上的青年,滿臉惋惜地?fù)u了搖頭。
“通知家屬吧......”
“我這就死了嗎?原來人死后還真有靈魂存在......”
林義飄在空中,看著病床上那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
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昨天晚上他的女朋友跟他分了手。
今天上午他又接到母親的電話,父親突發(fā)腦血栓去世了。
剛才他正急急忙忙地往機(jī)場趕,沒成想被一輛大卡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林義......林義在哪?呼呼......嗚嗚......”
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眼角還有大滴大滴地淚水不斷在滾落。
一個護(hù)士走上前面帶歉意道:
“是林義的家屬嗎?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很抱歉!節(jié)哀......”
沒等她說完,年輕女孩就直接沖進(jìn)了病房里面。
看到林義那蒼白的面龐,她直接就撲了上去。
“義哥哥......義哥哥......你不要嚇我......嗚嗚......你快醒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丟下我......嗚嗚......不要丟下我啊......嗚嗚......”
林義本來都準(zhǔn)備去黃泉路跟父親重逢了,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又停下了腳步。
這個女孩名叫蘇三妍,小名叫三崽,跟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因為年齡相仿,從小就一起上學(xué),一起玩耍。
小時候不懂事,他還經(jīng)常欺負(fù)蘇三妍。
但蘇三妍卻始終像個跟屁蟲一樣,總是黏著他,讓他煩不勝煩。
高中畢業(yè)后,他因為考得太差了,勉強(qiáng)讀了個中專,就來鵬城參加工作了。
而蘇三妍成績優(yōu)異,考上了當(dāng)?shù)刈詈玫拇髮W(xué)。
所以兩個人就此走向了不同的路。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蘇三妍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立馬來到了鵬城。
然后時不時地就約他逛街,吃飯,喝下午茶......
他還經(jīng)常取笑說:“這么大人了,還跟小時候那個跟屁蟲沒什么兩樣!”
每當(dāng)這時候蘇三妍都只是笑笑,有時候還會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直到林義交了女朋友后,蘇三妍才沒有那么頻繁地約他了。
只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他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是昨天晚上。
他被女朋友分了手心情不好。
本來想找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妹妹一起吃個飯,尋求一下安慰的。
但蘇三妍聲稱自己并不在鵬城,而是去江城出差了。
“沒想到她這么快又回來鵬城了?!?p> 看著那趴在自己尸身上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的蘇三妍,林義自語了一句。
雖然很想上前安慰,但他現(xiàn)在完全就是個透明體,有心無力。
此時蘇三妍終于是勉強(qiáng)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輕聲自語道:
“義哥,你知道我為什么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來鵬城工作了嗎?因為我愛你,我深愛著你!可是當(dāng)我終于鼓起勇氣想要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卻又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
“......昨天晚上你跟我說你分手了,你心情不好!那一刻,我多希望自己能夠陪在你身邊,所以我連夜坐飛機(jī)趕了回來!回來時,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這次我一定要跟你表白,我不想再錯失掉你......”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了......義哥你說話啊......嗚嗚.......”
說著,她又趴在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來......原來她喜歡著我?她來鵬城也是因為我?難怪......難怪......”
林義這時候才終于明白,蘇三妍竟然深愛著他!
他一直以為蘇三妍就是單純的把他當(dāng)哥哥,所以他也從來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早知道的話......
可惜沒有如......
......
“林義。”
“林義!”
老師叫了一聲林義,見他沒有反應(yīng),加重語氣又叫了一聲。
林義的同桌連忙用手肘搗了搗他。
“嗯?怎么了?”
林義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抬起頭,一臉茫然地將周圍掃視了一遍。
這環(huán)境好像是小學(xué)教室?
這什么情況?
自己不是出車禍死掉了嗎?
“快上去拿卷子,老師都喊你半天了,你怕是想挨打了......”
同桌實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了,連忙又小聲提醒了他一句。
拿卷子?
林義往講臺上看去。
臥槽???
語文老師可以說是他童年的噩夢了,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的心虛。
難道是重生了嗎?
沒想到老天還真給了他一個“如果”。
那么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待蘇三妍了,不能再欺負(fù)她了,也不能再讓她孤單一個人了。
父親的病也可以提前預(yù)防了。
還有......
還有蘇三妍她父親......
“林義!”
老師將手上的一疊試卷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可以看出她此時已經(jīng)對林義是忍無可忍了。
“哦,來了,來了!沈老師別生氣,下次不敢了......”
林義連忙結(jié)束了自己的思緒,訕笑著往講臺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