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血
“對,古人對于身后事很重視,有事死如事生之說,他們認為人死之后,在陰間仍然過著和陽間類似的生活,所以那些達官貴人們在建造陵墓的時候,會放進去大量珍寶,意圖死后繼續(xù)享受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陵墓里的珍寶多了,自然會被盜墓者窺視,為了防止墓穴被毀、珍寶被盜,那些達官貴人們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不僅憑借權(quán)勢,捉拿那些敢于覬覦自家陵墓的盜墓者,還大肆傳播各種關(guān)于陵墓的神秘傳說。
除此之外,他們還會在墓中布下伏火、流沙、毒氣、暗弩之類的機關(guān),和各種詭異的邪術(shù)?!?p> 胡八一指著石門侃侃而談,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王胖子催促道:
“老胡,別扯沒用的,趕緊說該怎么辦?!?p> 胡八一剛要繼續(xù)賣弄,悶油瓶已經(jīng)抽出長刀,走到石門前察看起來。
悶油瓶向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把耳朵貼在石門上,用那兩根長長的手指在石門各處輕輕敲打。
“噠,噠噠……”
他手上的動作毫無規(guī)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兩三分鐘過后,他才拔出戶撒刀,將它插向石門和墻壁之間的縫隙。
戶撒刀能夠成為四大名刀之一,不僅因為它的鋒利和韌性,和它比較怪異的造型也有很大關(guān)系。
和其它名刀相比,戶撒刀的刀身弧度更小,刀頭更是一抹月牙狀的弧形鋒刃,而悶油瓶此時,使用的就是刀頭的弧形鋒刃。
這道石門不知多久未曾開啟過了,石門和墻壁之間的縫隙里塞滿了污泥和灰塵,全神貫注的悶油瓶,用了近一分鐘,才將戶撒刀挪到了他預(yù)想的位置。
他手腕微微一動,似乎用戶撒刀切斷了什么,那道石門突然像得了帕金森一樣,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過了大概五分鐘,石門才靜止下來,不再顫動。小哥用手一拍,石門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親眼目睹這一幕,王胖子像被戳到了G點一樣:
“哎呦我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鐵砂掌?”
小哥剝開地面的碎石,一邊撿起被壓在下面的戶撒刀,一邊對眾人說道:
“在這里等我,我喊你們,你們再進去?!?p> 說完,他便踢開幾塊擋路的碎石,鉆了進去。
“小……”
徐滿倉本想叮囑他小心一點兒,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擔心悶油瓶的安全?
開什么玩笑!
……
徐滿倉剛走到石門旁邊,就看到了散落在碎石中的那些弩箭。
和那具尸骨上的弩箭相比,這些弩箭保存得相當完好,不僅鐵質(zhì)箭頭上沒有銹跡,木質(zhì)部分也并未腐爛。
只是這些弩箭似乎一直被浸泡在某種液體中,顯得油膩膩的,看著這些箭桿上的紋路,徐滿倉不由想起了那截墜入鬼洞的昆侖神木。
如果當初能把它帶出來,車成珠子、穿成手串兒,那得多有面子?
他正靠在石門邊的墻壁幻想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悶油瓶的聲音:
“都進來吧,沒事了?!?p> ……
不知什么時候,悶油瓶已經(jīng)點著了石室墻壁上的火把,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下,徐滿倉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的邪乎的石室,在石室中心的紅色高臺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槨,在它周圍的地面上,擺放著上百具小一號的,沒有外槨的內(nèi)棺。
這些內(nèi)棺以高臺上的棺槨為圓心,呈放射狀擺放,每具內(nèi)棺面朝高臺上棺槨的位置,都擺放著一個像牌位一樣的東西。
“哈哈!發(fā)了,真發(fā)了!”
對愛財如命的王胖子來說,這上百具棺槨就是世間最好的靈丹妙藥,他歡呼著,拎著戶撒刀沖向了那具巨大的黑色棺槨。
見王胖子一瘸一拐,卻跑得飛快,連身上的傷都不顧了,胡八一趕緊大聲提醒道:
“胖子,你丫小心點兒!”
王胖子就像沒聽到一樣,仍舊跑得飛快,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升棺發(fā)財,哪兒還有心思考慮其他東西?
就在王胖子跑到離高臺不遠處的時候,他突然腳下一軟,“噗通”一聲撲倒在地,掙扎了好幾下過后,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胖子,你怎么了?”
徐滿倉和胡八一趕緊跑過去,將王胖子從地上扶起來,見他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傷口處的繃帶還在不停地往外沁著血,便扶著他走向高臺,想在那兒解開王胖子身上的繃帶,給他重新包扎一下。
走了沒兩步,他們就被悶油瓶擋住了去路,悶油瓶指著王胖子,很急切的說道:
“快把他抬出去!”
見徐滿倉和胡八一架著王胖子不走,悶油瓶不由分說,便推著他們向外走。
……
說來也怪,剛退出那些棺槨籠罩的范圍,王胖子就睜開雙眼,一臉驚恐的大喊大叫起來:
“那是我的肉!我的血!把它們還給我!”
胡八一照著王胖子肥嘟嘟的胖臉,“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罵道:
“王凱旋,你特娘給老子醒醒!”
挨了兩巴掌過后,王胖子仍舊不見好轉(zhuǎn),他涕淚橫流的抱著胡八一的大腿哭嚎道:
“老胡,你怎么也來了?這下完咯,連個給我家里報信兒的人都沒了。”
胡八一看他沒完沒了,“啪啪”又是兩個大嘴巴,罵道:
“你特娘有完沒完?挺大個大老爺們兒哭成這樣,害臊不害臊?再吵吵我就把你扔在這兒,讓你自己爬回去?!?p> ……
在胡、胖二人糾纏不清的時候,徐滿倉扯了扯悶油瓶衣袖,小聲問道:
“小哥,你剛才非讓我們把王胖子弄出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悶油瓶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正在哭喊的王胖子。
徐滿倉仔細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那些從王胖子傷口處沁出來的血液,居然沒有落向地面,而是化為細小的血滴,飄向了石室中心那座高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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