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江肆野:父愛如山,誠不欺我,我信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所剩無幾,呼吸緊緊交纏著難分彼此。
男人話語傳入耳蝸,砸向平靜如水的心底時(shí)激起波瀾。
突然,池妃妤用力推開男人后退兩步,“生你妹!”
老狐貍精壞的很!
“你想都不要想!”
女孩的聲音拔高了幾個(gè)度,轉(zhuǎn)身逃也似的便要上樓,似是只有這樣才能壓下那一絲不理智的奢望。
剛上兩層,意識(shí)到自己仿佛是在欲蓋彌彰,又停下步子偏過頭看他。
“以后,不要隨便用那個(gè)東西,他們傷不了我的?!?p> 說著,池妃妤收回視線便要接著上樓。
江御之看著女孩的背影越走越遠(yuǎn),就在快要消失時(shí),突然開口道:
“池妃妤。”
一聲輕喚,女孩停下步子回眸。
江御之的視線異常堅(jiān)定,沒了撩拔女孩時(shí)流露的色氣勾人。
“如果和你有關(guān),我做不到?!?p> 話落,兩人陷入沉默。
池妃妤盯著看了男人良久,指腹捏緊又松開,最終唇角勾起一個(gè)小弧度。
“知道了。”
客廳再次恢復(fù)平靜。
江御之收回視線,給江肆野從冰箱里拿了杯牛奶。
“明天好好考,你能不能,一直跟著她,看你本事。”
說著,江御之收好木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與此同時(shí),樓上臥室。
躺椅的周圍丟著幾個(gè)煙頭,女孩吐了個(gè)煙圈看向林煦。
“沒懷疑你,放心吧?!?p> 林煦哦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鹿寶,你今天突然用刀,萬一……”
“事出有因,以后不用了,沒有什么萬一?!?p> 池妃妤遞了個(gè)安撫的眼神,林煦便沒在說些什么。
直到林煦走到門口,女孩又開口:
“小心點(diǎn)江潮,保護(hù)好自己。”
林煦“?。俊绷艘宦?,瞧著池妃妤笑的一臉曖昧,撓了撓頭又“哦”了一聲。
池妃妤準(zhǔn)備好試卷,猛然意識(shí)到老夫人不在場很可能是江御之吩咐,趕忙洗了個(gè)澡沖下樓。
樓下。
江潮瞥了眼乖乖喝牛奶的江肆野,神情詫異,“你干嘛呢?”
“回味父愛。”
江肆野眨了眨幼態(tài)圓潤的眼,自我感動(dòng)的接著道:
“父愛如山,誠不欺我,我信了?!?p> 江潮嘴角一抽,手肘撐著腦袋親自打破幻想:
“你兩歲,手欠搶李白的肉,被李白追著滿山跑,你爸知道后,問了句,你死了沒,然后接著做實(shí)驗(yàn)?!?p> “三歲你爬樹杈,掉在李白身上,你爸只問了句,李白受傷沒。”
“四歲,把你爸珍藏的玻璃杯弄碎,第二天你爸就把你拼好的魔方毀了,說,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么讓著你?!?p> 江肆野自我感動(dòng)的表情一僵:……
謝謝,突然就起了殺心。
江潮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大腿,又接著道:
“你爸,今天飆車回來,和你爺爺杠上一定要保下你,百分之八十是因?yàn)槌劐ハ矚g你?!?p> 江肆野黑著一張臉,“另外百分之二十呢?”
“另外二十,是你爺爺先前,想弄死他,他報(bào)復(fù)回去的。”
江潮說著,拍了拍江肆野瘦弱的小肩膀,“乖,你只是個(gè)意外?!?p> “三叔是大壞蛋!”
江肆野哇的一聲哭了,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起身握緊小拳頭追著江潮便要打。
池妃妤一下樓便見著叔侄打鬧,尷尬的打斷:
“那個(gè)啥,江御之他,是去奶奶那兒了嗎?”
江潮啊了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眼墻壁的鐘,“噫?這快半小時(shí)了怎么還沒回?”
池妃妤眉頭一皺,看了眼時(shí)鐘,連拖鞋都來不及換,拎著高跟鞋便要往外沖。
突然,衣袖便被一道微乎其微的力道扯住。
江肆野揉著通紅的兔子眼,幼態(tài)圓潤的眸子里噙著淚霧。
“三叔他欺負(fù)我,他說,爸爸不愛我了……漂亮姐姐,寶寶好委屈哦……”
“寶寶乖?!?p> 池妃妤拉開他的手,敷衍輕哄:“你先憋著等會(huì)兒難受,我先去看看你爸。”
江肆野:……
“哇?。。。 ?p> 一聲洪亮的哭聲響徹主樓,引來了林煦。
江潮沒忍住噴笑出聲,使壞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再拿開。
聽著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哇哇”哭聲,笑得差點(diǎn)直不起腰。
林煦、江肆野:……
這玩意兒怕不是個(gè)傻子吧?
……
老夫人的院子內(nèi)。
江御之挺直背脊跪在正廳中央。
那一副我沒錯(cuò)的模樣,看的老夫人是又心疼又氣惱。
最終,老夫人放下茶盞,看向江御之,“知道錯(cuò)了沒?”
“知道了。”
老夫人一聽這話,心里的火也消散了不少,便又問:“那你下次……”
“下次還敢。”
江御之平靜認(rèn)真的看向老夫人,“是他,綁我兒子在先,又險(xiǎn)傷我妻子在后,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已經(jīng)對(duì)他寬容了。”
“江小二!”
一番話,讓老人重重拍桌,噌的站起,以往的溫柔形象,此刻全然退散。
“你翅膀硬了,要?dú)馑牢沂遣皇?!?p> 江御之睫羽微顫,低下頭一副乖巧聽訓(xùn)的姿態(tài)。
一旁的管家也是第一次見莊九初生這么大的氣,趕忙上前幫著順氣。
老夫人緩了一下,在管家的攙扶下重新坐下,端起茶盞抿了口。
“得虧這次是你父親。
萬一是江輕舟,就你拿木倉指他的那一下,整個(gè)九洲都不會(huì)放過你?!?p> 老夫人說的很平淡,臉上多了絲倦意和滄桑。
“我知道?!?p> 江御之緩緩抬頭,微微泛紅的雙眸堅(jiān)定、決絕,不容改變半分。
“但不管是誰,傷我妻兒半分,我還是敢。”
“你真是……”
老夫人像是泄了氣一般,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
再次睜眼時(shí),滄桑的眸子已然多了濕意。
“好好跪著,跪到明天早晨回去?!?p> 說罷,老夫人便被管家攙扶著準(zhǔn)備站起身。
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引得眾人視線跟著看過去。
“奶奶,孫媳來晚了,孫媳有罪。”
池妃妤在門口換上高跟鞋,進(jìn)了正廳便跪在江御之的旁邊。
一身傲骨、即使瀕死受辱也不屈膝求饒的女孩,第一次雙膝跪地。
即使跪下、嘴上說著認(rèn)錯(cuò),背脊,卻和男人一樣挺得筆直。
“奶奶,是孫媳沒有照顧好小肆野,都是孫媳的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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