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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美人她撩完就跑

第六章 明月何時照我還

病嬌美人她撩完就跑 天天吃大西瓜 3609 2021-07-05 11:30:00

  半夜,一場春雨悄然而至,涼風(fēng)揉雜著濕氣滲進(jìn)人的骨子里。謝知許下半夜都是咳過去的,今早下樓,眼睛下顯見得青黑一片。

  姬二娘正垂頭想事情,瞧見謝知許,卻綻出笑來,熱情地?fù)]揮手:“謝郎君快來!我可是起早跑了兩條街買來的,專門給你帶了一份呢!”

  她這次連謙稱一類的表面功夫都沒了,然而謝知許離家已久,乍一瞧見羊湯,好不容易有了胃口,吃人嘴短,也就不管她怎么叫自己了。

  幾個人熱氣騰騰捧著羊湯,謝知許灌了幾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暖了。老板娘端著一小盆厚厚的胡餅過來,謝知許拿了一個,里面夾著羊肉、奶酪,餅皮酥脆、羊肉充足、奶酪軟糯,原來是羊肉索餅。

  正打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來一口,卻聽?wèi){軒放下筷子,一拍腦袋,說:“瞧我這記性!阿郎,大夫?qū)iT說過的,羊肉性涼,與藥性相沖!”

  謝知許瞪著他,咬了一大口,就著羊湯干脆利索地說:“哦。”

  姬二娘被逗笑了,調(diào)侃謝知許:“郎君也不怕苦,怎么次次吃藥還得憑軒求著呢?”

  謝知許竟然隨意自在地笑了,開玩笑一般隨口回答:“大概是活夠了。”他很是知道禮尚往來之道,姬二娘不和他客套,他就更懶得“兒啊”“某啊”地應(yīng)付。

  “怎么會有人活夠了呢?”姬二娘也和他開玩笑:“如果真有人覺得不想活了,那恐怕是因?yàn)橄胍奶啵哺鴶€得太多。”

  她身子微微前傾,聲音低緩,語調(diào)柔和,那雙局促而狹小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謝知許。

  謝知許卻忽然覺得心頭一怔,不由抬眸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幾乎是瞬間便回過神,問:“那你說,什么樣的人會想要的太多?”

  姬二娘本是隨口一提,本來就沒有細(xì)想,被謝知許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不由有了幾分認(rèn)真。她這次想了想,誠實(shí)說:“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對這人世有期望、有熱愛的人;又或許是這期待成了不能放下的執(zhí)念的人。”

  她又沉默了一會兒,鄭重說:“不過,我想……那些一心向死的人,曾經(jīng)比誰都熱切地渴望著生吧?!?p>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了。謝知許沒回應(yīng),喝了兩口羊湯才又抬頭看著姬二娘:“你有糖嗎?”

  姬二娘“???”了一聲,沒反應(yīng)過來這突然轉(zhuǎn)換的話題。

  謝知許卻說:“藥太苦。”

  “可是你又不怕苦,你那天喝藥我都看到了,你一口氣就喝完了……”

  “我怕,”謝知許眨巴著他那雙真摯的眼睛,說:“我那天是忍著的?!?p>  憑軒本來沒什么反應(yīng),這時候卻詫異地看著謝知許,怔怔半晌,又低回頭去。

  “沒了,那東西放一兩天就化了的?!奔Ф镏缓谜f。

  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客棧里的商戶們都陸陸續(xù)續(xù)下了樓,老板招呼他們坐下,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后廚。

  沒一會兒,竟然給每桌都上了羊湯和索餅,羊肉的鮮味在店里散開,熱氣蒸騰著,熨得人全身都服帖了。

  劉大郎驚喜道:“店家今日真是大方!”

  老板娘笑:“是二娘給各位買的,快趁熱吃吧!”

  大郎拍手叫好,說:“陰冷天就該吃這東西!二娘真是貼心?!?p>  姬二娘也笑,三言兩語和他談起天來,不忘和他分享好消息:“我今早出門,見到告示說,前幾日的城禁是因?yàn)樯襟w滑坡,如今路已經(jīng)清理干凈,明日卯時便可出城了?!?p>  劉大郎聽了大喜,忙說:“看來前幾天傳的什么慘案都是子虛烏有了!耽擱了這好些天,總算沒誤了大朝會!”

  說完,又覺得舍不得這難得的兩個俠士:“二娘、十七,待去了京城有機(jī)會定要再聚!我請你們吃京城的館子!”

  姬二娘也作出期待的模樣:“自然該這樣!咱們被困在客棧幾日,也實(shí)屬緣分,謝郎君……”

  她正想招呼謝知許,眼角余光里卻見白衣飄動,謝知許已經(jīng)走沒了影,連半碗羊湯都沒喝完。

  姬二娘的七竅玲瓏心琢磨著謝知許好像是有些氣惱了,可他到底有什么可氣的呢?姬二娘又想不出來。

  正納悶,卻聽木門發(fā)出“乓”的一聲響,刀劍冰冷的光閃了進(jìn)來。

  而在張嶧下榻的邸店中,只聽“叮當(dāng)”一聲,酒杯摔在地上,滾了幾圈,留下一片蜿蜒曲折的酒漬。

  張嶧靠在了椅背上,輕抬下巴,悠悠然擦干凈手上的酒,道:“說說,為什么奪了我的酒杯。”

  跪在一旁、縮成一團(tuán)的赫然是小秋娘蘭釉。因?yàn)閺澭?,她的聲音也嗡嗡的:“酒里有毒,阿郎不能喝。?p>  張嶧樂了,問:“好生奇怪,下毒的是你,不讓我喝的也是你,你圖什么?”

  他沒有半點(diǎn)驚訝的樣子,這反倒讓蘭釉很吃驚。她顯然沒有仔細(xì)想過自己這樣做的原因,緊張之中,說話也顛三倒四:

  “他們,讓我殺你,說,殺了你,我就能見到他了……可是……我不信他們,我不信他們但不敢不聽,所以只好來了……可是……我覺得你要比他們可信。”

  張嶧聽得“哎喲”一聲,先抱怨:“怎么話都說不利索?”

  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細(xì)細(xì)地問:“誰讓你來的?”

  蘭釉卻又猶豫了。

  張嶧不耐煩地揉揉太陽穴,說:“我看你也算有點(diǎn)腦子,我勸你,在我面前少自作聰明。你既然殺不了我,就已經(jīng)是‘他們的’眼中釘,最好早些想清楚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做,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知道嗎?”

  他過了會兒,又問:“誰讓你來的?”

  蘭釉聲音平穩(wěn)了一點(diǎn):“教養(yǎng)媽媽還有那些看管我們的漢子?!?p>  答了和沒答一樣。張嶧翻了個白眼,莫名覺得郁悶。

  儲君坐鎮(zhèn)長安,這小小的豫章縣所有的人員往來按理說都在他的掌控中;二娘親自率人掘坑、混跡在人群中間,微妙的地利用輿情、影響局面;張嶧自己則儼然如同一個因圣人旨意而帶來的巧合,因?qū)擂味⒚畹纳矸荼频每h令破禁入山、讓案件為人知曉……

  一切明明進(jìn)展得有條不紊,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到前日,局面開始忽然大變?縣令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快馬上奏,到今日,圣旨也該到了,可為什么張嶧卻還是什么風(fēng)聲都沒聽到?不僅沒有圣旨,他自己還要被殺人滅口?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張嶧焦躁得皺起了眉,語氣有些沖,和蘭釉說話也沒風(fēng)流氣度了:“你站起來說話!”

  又問:“你說‘見到他’,他是誰?!”

  蘭釉的聲音低低的、顫抖著:“兒的……良人?!?p>  張嶧一愣,問:“你成婚了?”

  蘭釉搖搖頭,眼圈、鼻尖霎那間都紅了:“本來……是定了今年九月成婚的?!?p>  “你……和我說說怎么回事?”美人垂眸,淚欲滴未滴,張嶧的語氣又軟了。

  蘭釉到底是個小秋娘,洋洋灑灑地說起來:

  “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倆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他只大我三歲,可我爹娘出去做生意的時候,他就來我家陪著我,長輩們沒人會擔(dān)心的……”

  張嶧又沒耐心了,卻不大舍得兇美人,只好說:“事態(tài)緊急,這個你以后和我說,你先告訴你,你為什么會在豫章縣?”

  蘭釉理了理情緒,答:

  “兒本是萊州即墨縣人,一日,忽然有人帶著財(cái)物來我家提親,說是京城武家的郎君在尋良妾,打聽到兒相貌不錯,便來下聘。

  “兒的爺娘不舍兒遠(yuǎn)嫁作妾,兒的良人本想先考取功名,那時卻巴巴著提親,爺娘便許了我們的婚約??墒菦]幾天,縣令、里正都來逼;夜里時常有人侵?jǐn)_、爺娘的小本生意也做不成,沒幾日,一家人竟已經(jīng)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兒就那樣被一輛靛青粗布簾的馬車帶走了,走時匆忙慌張、竟不得見良人一面。到離開那日他們也并不給婚書、連究竟嫁的是哪個武家都不提。

  “再見到潤郎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后。他扮作小廝,告訴兒不要害怕,他會帶兒回家。潤郎還告訴兒,他準(zhǔn)備求見前任萊州刺史崔大人,拼盡一切將案子上報(bào)……

  “可是三天前……”蘭釉抬起一雙釀滿了淚水的小鹿眼,從心口掏出一方繡帕,帕子又舊又臟,針腳疏密不齊、甚至已經(jīng)起了線頭。看得出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

  “這帕子是兒十二三歲剛學(xué)女紅時繡的,繡完就扔在了一邊,本是早已忘了的,善才卻將這帕子交給兒,看來,這些年潤郎一直收著。善才又說,張小郎君處處謹(jǐn)慎,尋常人近不得您,唯獨(dú)您對兒還算有幾分喜愛,便讓兒……按她說的做,才能保潤郎安全。”

  這便是蘭釉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只是來到張嶧身邊的這三天里,張嶧對她愛護(hù)憐惜,卻無絲毫逾矩輕佻之處,蘭釉猶豫了足足三天,才總算做出了決定。

  “把帕子給我。”張嶧接過,見上面繡著對蝴蝶,是最平常不過的花樣。然而帕子太舊、針線太粗糙,張嶧幾乎是一瞬間便知道了帕子的主人——那位不過十八歲,等著自己心愛的女郎情竇初開的少年。

  他看向蘭釉的眼神不由深了幾分,哽咽了一霎那,卻只問:“你在豫章縣待了多久?”

  蘭釉沒怎么思考,就脫口而出:“足足有一個月了?!?p>  “住在何處?”

  蘭釉卻答不上來了:“善才管得嚴(yán),兒少有出門,出門便乘馬車,實(shí)在不知道具體在哪兒?!?p>  正說著,張嶧的小侍從進(jìn)來,道:“阿郎,這告示是昨夜貼上去的,大概就是為了避開咱們?!闭f著,遞給張嶧一張告示,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放行令三個大字。張嶧拿來草草看了一遍,上面細(xì)細(xì)寫了前幾日城禁蓋因山體崩塌所致,如今道路暢通無阻,明日即可放行。

  一陣?yán)滹L(fēng)鉆進(jìn)來,帶著不合時宜的冷清與失望。

  張嶧的聲音仿若也夾雜了寒風(fēng)冷雨:“換身衣服,你帶著蘭釉,現(xiàn)在就走。去了長安,直接去找儲君說明情況?!?p>  他看向蘭釉,帶著讓蘭釉不解的鄭重,問她:“跟他走,可以嗎?”

  “那……潤郎呢?”

  張嶧胸口很悶,幾乎說不出話:“以后……以后……我?guī)湍阏宜!?p>  他躲開了蘭釉期待的目光。

  那是一個果敢而有魄力的少年,那是一個不懼艱險、向著心愛的人長途跋涉而來的少年,而如今,無聲地長眠在荒山一角,沉默在太平盛世里。

  他心愛的女郎沉浮在貴人的酒色里,還在等他。

  張嶧沒勇氣說出實(shí)情。

  沒勇氣說出這因?yàn)樽约旱氖韬龆鴮?dǎo)致的死亡。

  冷光閃過,劍光入眼,酒肆里眾人都沉默了。

天天吃大西瓜

謝黛玉:這羊肉索餅是別的郎君都有,還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注:   1.索餅:唐朝喜食羊肉,羊肉索餅是經(jīng)典做法之一。   2.圣人:即唐中宗李顯。唐朝稱皇帝為圣人;稱太子為儲君。   沒啥需要具體說的了,但我就是還想blah blah   前段時間和前任舍友B有些不愉快,B背后挺愛說人是非,我知道自己也被說以后,干脆就和她挑明了。她搬走的時候我的舍友A和她發(fā)微信說:“你背后怎么說我們的我們?nèi)贾懒?。”(其?shí)完全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結(jié)果昨天晚上在走廊迎面遇到了她,她的眼神飄啊飄啊,那種心虛和慫讓我都替她捏把汗哈哈哈哈哈哈。在此為她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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