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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沈瀾之那似是而非的話,讓康王爺心里無端的慌了起來。
她太狂妄,太從容了。
就好像自己陷入了她設的陷阱而不自知,而他確實一頭霧水。就算一言堂的事被父皇查了出來,沈瀾之栽贓嫁禍的“刺殺皇上”的罪名安在了自己的頭上,康王爺私以為,這些罪名頂多讓他圈禁三年。
畢竟虎毒不食子,父皇對他們這些個皇子還是很念情。瞧四弟,他的外祖都扣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甚至連他的母妃也未能幸免,四弟現在還能掛著一個王爺的稱號,吃香的喝辣的。
雖然沒什么實權,但日子還不至于過得連頭上的太陽都看不到。
康王爺一方面覺得沈瀾之是在嚇唬他,另一方面又在思索沈瀾之要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置于死地。
只是,他方方面面都想遍了,確定沈瀾之沒那個能耐能對付自己。
所以,她只是在嚇唬自己?
“二哥!”
蕭千景的突然出聲,嚇了康王爺一跳。
“原來是太子啊!你也來找父皇?”康王爺感覺自己被嚇得頭皮發(fā)麻,他暗自平復著自己的心神,而他那副樣子在蕭千景看在就是心虛。
蕭千景眸光微斂,笑著問道,“二哥想什么想得這么認真?”
若是細看,就能看出他的笑容并不達眼底。
康王爺也覺得太子今天對他過分“熱情”了,因為性格使然,太子并不喜歡康王爺,總覺得他的眼神太過狠戾,平常只是打個招呼,根本不會問東問西。
只是他的心神多半好在猜測沈瀾之的動作,沒有留意蕭千景的表情。對他的話也搪塞道,“沒想什么。”
而就是他敷衍的態(tài)度讓蕭千景心里的怒火燒得更旺了。自己這個太子還沒廢呢,現在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呵,這一次孤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蕭千景轉過身,和康王爺并排站著,明明兩人沒說話,可看上去兩人就像勢如水火般,正在爭鋒相對。
欽天監(jiān)的人進去沒多久,皇上又急忙傳召了太醫(yī)。
原本皇上沒什么感覺的,經過欽天監(jiān)的褂文和太醫(yī)的診斷,兩人都說問他是不是胸悶氣短,皇上頓時間就覺得自己胸口不舒服了。
所以,太子和康王爺晉見的時候,兩人什么話都還來不及說,皇上就吩咐了,“你們倆來得正好,欽天監(jiān)卜卦說,京西十里外有異象,這事嚴重影響我大梁的根基,你們倆替朕去看看那邊發(fā)生了什么?!?p> 蕭千景出列,“父皇,兒臣正想匯報此事?!?p> 皇上愣了愣,“什么?”
“京兆尹剛進宮匯報,卯時一刻,天突降一片驚雷,把京西十里外的那棵百年榕樹給劈開了,而那里面還埋有東西。京兆尹不知道怎么處理,便特地進宮稟告?!?p> “埋有東西?”皇上皺著眉,“為何剛才在朝堂之上他不直接稟告?”
太子:“散朝后,京兆尹大人出宮了才得到消息。因為事急,他怕耽擱了,才找到兒臣,希望兒臣能幫忙傳個話。如今他還在殿外候著了,父皇要召見他嗎?”
康王想到自己之前埋在那棵榕樹下的東西,雙眼直放光,簡直是天助我也。
“父皇,欽天監(jiān)不是說京西十里有異象嗎?兒臣認為這棵百年老樹下面埋的東西是上天給我們的警示,不妨讓兒臣帶人去把東西挖出來運進宮?”
“讓欽天監(jiān)看了后,再推一個解決之法?!?p> 康王爺一直在苦惱如何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埋著的東西挖出來,如今得了天助,還真是省事不少。
康王爺偷瞄了一旁的太子一眼,沒想到太子也在看他,兩人都視線正好了對上了。
蕭千景笑著說道,“平時二哥懶散,遇到事都是推三阻四,沒想到這次這么積極。”
康王爺不悅,“太子,我什么時候推三阻四了?父皇安排的事,我哪一件不是辦得妥妥貼貼的!”
“還是說,太子怕這東西會影響到你,所以不想讓我挖出來?!?p> 蕭千景:“既然欽天監(jiān)說這異象有損大梁,我作為大梁的太子,自然是要認真對待了。若是上蒼真的用它來隱喻孤會給大梁帶來不幸,我愿意以命祭天?!?p> “二哥,我之所以不想讓你去負責這件事,是對你不放心。這東西可是上蒼的神諭,萬一你把它偷了藏了,影響到我大梁的運勢,那可如何是好?!?p> 康王爺氣得青筋暴起,“太子,你含血噴人!”
“夠了!”覺得自己哪里都不舒服的皇上被兩人吵得頭疼,他猛地呵斥道,“你倆給我閉嘴。”
“把京兆尹找來,這事兒既然還他發(fā)現的,就應當由他負責。”
“還有欽天監(jiān)的人,也跟著去看看,別讓京兆尹那群無知的手下犯了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