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變好的混混
在明媚的春天里連風(fēng)都是暖的,暖得人心燥烘烘的。
……
楚然在大學(xué)里按部就班地上著課。
最近幾天里凌顏的變化,楚然都看在眼里。
楚然沒有評論他的二診成績,只詢問了有沒有在學(xué)校老師評講時沒有聽懂的題……
凌顏又變得‘活潑’了,不是以前依賴著、從楚然身上得到的‘活潑’,而是自發(fā)地享受‘活潑’。
這是‘旁觀者’的楊靜淑最高興的一點。
……
……
景一中學(xué)有個傳統(tǒng),每個年級的一至四班都是重點班,而一班則是重點班中的最牛的班。
例如上一屆的楚然就是一班學(xué)生,而劉欣和單(shàn)小鶯正巧是這一屆的一班的學(xué)生。
……
劉欣挽著單小鶯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小鶯,你怎么要換成走讀?。考依镉譀]人,不害怕嗎?”
“沒事,不怕的。寢室里那個人要早起,我睡眠又淺,每次都被吵醒?!f還不聽,沒辦法了,只能回家住了。”
“可是……”
“哎呀,走讀可以少上三節(jié)晚自習(xí)哦?!眴涡→L笑嘻嘻地說著。
……
……
周六下午,唯一‘住校生和走讀生一起放學(xué)’的時間。
劉欣陪著單小鶯走在回家的街上,沒走多久便看到一個大個子‘略顯乖巧地’蹲在路邊。
要說不注意,還真挺難的。畢竟,是一個又高又壯的爆炸頭小伙??!
“王普龍?!眴涡→L突然上前喊了一聲。
然后劉欣就看見那個大光頭,轉(zhuǎn)頭、站了起來。
“好高??!”劉欣在心里驚呼,那個王普龍站起來后,身高足足高了兩個女生一個頭。
“比容轍都還要高啊?!眲⑿廊滩蛔』叵肓艘幌氯蒉H往常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度。
單小鶯:“你又在喂小卷?”
“說了它叫普羅米蓋奇·雷伊。”
“嘁,我說它就叫小卷。”
劉欣看著眼前為一只棕毛泰迪,而爭吵起來的兩人,不禁感到新奇。單小鶯平時可不會固執(zhí)地跟別人計較什么。
可一直在一旁‘觀戰(zhàn)’的劉欣,不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眼熟?。?p> 總是默默關(guān)注著容轍動態(tài)的她,不止一次在學(xué)校論壇里看到過這個人:熟悉的爆炸頭、高高壯壯……
“小鶯,他是隔壁二中的吧?!眲⑿莱鲅詥柕?。
……
那天,與‘爆炸頭’分開后,劉欣一路上都在跟單小鶯強調(diào):別跟他走一起了,他是打架的,跟容轍和凌顏都對打過,很壞。
但單小鶯沒有聽,她說——
“那只泰迪是流浪犬,他每天都在那兒喂它?!?p> “然后在那條路的路旁等我、送我回家。”
“雖然我才認識他一周。”
“但你喜歡的容轍以前不也打過架嗎?!?p> “欣欣,相信我、他不壞。”
……
最終劉欣還是被說服了,她約著容轍在周六住校生放學(xué)的時候,一起陪著單小鶯去‘偶遇’那個‘爆炸頭’。
只可惜,他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沒有‘爆炸頭’了,只有一個大光頭。
王普龍說:“剪了。自從上次鬧到警察都知道后,學(xué)校就管得嚴了,那卷卷毛保不住,就只有都剃了?!?p> 聽到這兒,容轍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出來。
然后在王普龍惱怒到快動手的時候被單小鶯攔住。
兩個曾對立的男生,鬧騰地斗嘴幾句后,王普龍終于提起了正事。
他從身后拿出一個小盒子:“這只倉鼠,我偷偷養(yǎng)在房間里的,結(jié)果那天喂它時,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讓我送走,就送你這兒唄?!彼麚狭藫夏X袋。
單小鶯點頭接下。
在看到劉欣不解的眼神時,解釋到:那只泰迪也已經(jīng)被自己收養(yǎng)了,因為王普龍家不讓養(yǎng)寵物。自己家卻沒有父母攔著,一個人也沒有,正合適。
“難怪今天沒看到那只小卷毛?!眲⑿老氲?。
……
一個愛喂流浪犬和養(yǎng)倉鼠的混混,確實壞不起來啊。
容轍也說:“沒有人永遠都壞,他站在他的那一方,我站在我的這一方,他最多算我的私人敵對,跟你和你的朋友都沒關(guān)系?!?p> 容轍說到這兒,伸手揉了揉劉欣的頭發(fā)。
可能男生都喜歡摸女生頭發(fā)吧,那是一種——安慰。
之后,劉欣和容轍點頭同意了兩人的相處。
不過與王普龍分別之前容轍還是放了一句狠話:“你別欺負劉欣的朋友,不然要你好看!”
對方怎么回來著:“呵,我王普龍絕不欺負單小鶯!”
幼稚至極,卻又立場鮮明。
……
每晚有王普龍接,家里也多了泰迪“小卷”和倉鼠。這讓高中獨自生活了兩年多的單小鶯,第一次感到心里充實。
……
那之后的有一天——
王普龍跟單小鶯走在那條無比熟悉的回家的街道上,邊走邊聊著。
“唉,平時我媽不管我的,結(jié)果那次家長會,老班突然跟我媽說我還是有希望的,真煩!”
“那你要不要試著努力學(xué)一下?”單小鶯手里玩著書包肩帶,同時望著月亮說道。
“可我學(xué)不了,一上課就困、什么也聽不進去。”……
王普龍自顧自地說著一些喪氣的話,卻久久沒有等到單小鶯回話。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單小鶯,單小鶯沒有看他。
或許過了一秒吧,單小鶯開口說:“我不一樣,我要去上海。我一定要去,因為那兒很漂亮,我要上那兒的最好的大學(xué)?!?p> 她的眼睛始終沒有看王普龍、一直望著天空明晃晃的月亮。
可能是被眼前女孩子的話震撼到了吧。畢竟無論是哪的最好的大學(xué),王普龍都從來不敢想。
“好!那我就……爭取能上個、上海的大學(xué)吧。”
王普龍握緊拳頭,仿佛已將這話注入拳中,要牢牢抓住。
少年和少女的夢想暢談于月夜里。
妄想嗎?一點也不。
安靜的月夜過后,柔風(fēng)漸悠停,旭日漸瞳瞳。
景一中學(xué)面向高三學(xué)生而舉辦的‘成人禮活動’開始籌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