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正義的夢中,他又見到了爺爺。
那是一個明亮的空間,余正義與余毅面著對面。余毅雙手背在身后如同往常一樣佝僂著身子。
“爺…爺爺,是你么”余正義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但心里仍舊有點不舒服。
“哈哈,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嗎,余正義,我的傻孫子”余毅微笑著,一臉褶子也隨之游動。
余正義眼眶濕潤了,他想要擁抱老人,可在這片虛幻的空間,他連動動手指的能力也做不到。
“爺爺”
“嗯”余毅似乎不受約束,轉(zhuǎn)過身,邁動步子向遠(yuǎn)方走去。
“爺爺!”余正義不能有任何動作。
“正義,遵從本心。你說過你要當(dāng)個大俠,不要讓我失望啊”余毅身影趨向虛幻,他越走越遠(yuǎn),但聲音仍在這個空間飄蕩。
眼睜睜著看著老人走遠(yuǎn),余正義心里歇斯底里呼喚老人。
“爺爺!…嘶!”一張擁擠的小床上,余正義猛的坐起身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半邊身子被纏上了繃帶,感到鼻子不通氣,而且剛坐起身來就有種密密麻麻的痛感傳來使他倒吸一涼氣。但令他更懵逼的是面前的一切。
“胡啦!哈哈哈哈哈!”離小床一米處一堆人在打麻將。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一臉興奮的將別人的錢一個接一個收來。他嘴角叼著一根嗦了一半的煙,舒舒服服的又吐了一口煙霧。
“嗨呀,老宜今天你他娘的運(yùn)氣上來了”中年人前面坐著一個袒露肚腩的人?!皢押?!老宜你可以??!”
“喲!老宜那被摩托車撞的小子醒了”一個牌友發(fā)現(xiàn)了余正義。眾人扭頭看向余正義臉上漏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咋⊙?⊙?咋啦’
那牌友與周圍的人交頭接耳
“誒,聽說了嗎。那娃走在路上忽然就被一輛摩托車撞飛了,可忒倒霉了”牌友還做出撞飛的模樣
“不是吧,我聽說那娃騎著摩托車撞在電線桿子上,都飛了,老慘了”一人說。另外一牌友詫異著:“誒你們聽誰說噠,怎么又和我聽到的不一樣”他們回答道
“樓下買菜的大姐”
“廣場舞大媽”
‘wc!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這樣說好嗎!’余正義尷尬的笑了笑。
“誒誒行啦,人家還是個孩子。我們繼續(xù)搓!”胡子拉碴的大叔吐了一口煙,用食指與中指夾著煙招呼大家搓麻將。
“二…二叔”余正義認(rèn)出了那個胡子拉碴的大叔,是自己父親的結(jié)拜兄弟——叫宜世昌。
“嗯,你好好躺著,等我搓完這一頓”宜世昌頭也沒回。
‘emmmmmm’
余正義安靜的躺下了。期間他多次想問宜世昌,但都以“搓完最好一頓”的理由回絕了。
余正義環(huán)顧四周,認(rèn)真打量這個“烏煙瘴氣”的房間。一個合格的出租房,角落擠著一張鐵架床,房間所有東西都擺放的雜亂無章。由此可得出房間的主人一定沒有媳婦。
房內(nèi)屋外都和菜市場一樣吵,各種語言在這里都顯得屢見不鮮。陽臺是唯二的通光口,還有一個是廁所。不要問我為啥知道那么多,因為小床的旁邊就是廁所的窗戶。
‘嗚嗚嗚,這味道熏的我淚流滿面’
到了晚上那群牌友終于走了,只剩躺在床上的我以及正在伸懶腰的宜世昌。余正義慢慢做起身來。
“二叔,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宜世昌看著余正義認(rèn)真的模樣,打了一個哈欠隨之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著叼在嘴上。然后坐在床上。
“唉唉唉,二叔,腿腿腿”
“哦”
余正義一臉無奈看著宜世昌,心想這個二叔到底靠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