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過神,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樣的話,你再稍等我一下!”說完起身,跟前臺姑娘說了兩句,拿來一張紙一支筆。
蔣月桐沒說話,目光快速掃過,看到對方鄭重其事寫下了“收條”兩個字,往下應(yīng)該是“借款已收回”之類的話。
他的字體介于楷書和行體之間,很好看。
蔣月桐有些羨慕地想,要是這幾年她一直在工作,說不定也能練就一筆好字。
“這個你拿好!”
蔣月桐接過,視線落在男人的名字上。
他叫路時秋。
還怪文藝的,像極了小說里面的男主名字。
路時秋解釋道:“涉及到錢款,最直觀的是轉(zhuǎn)賬記錄,我們沒有這個記錄,還是留張收條,你能放心些,以后不用擔(dān)心我找你重復(fù)要錢。還有,你拿的錢多了一些,稍等,我馬上給你?。 ?p> 依舊是不等蔣月桐回答就起身離開,蔣月桐看著路時秋的背影,心說這人辦事可真是滴水不漏。
這次的時間比之前久些,路時秋再坐下時一臉的不好意思。
“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隨身帶現(xiàn)金了,我借了好半天,可算借到了!”
蔣月桐看著他遞來的一把零錢,本想推辭,可還是收下了。
畢竟他們剛剛認(rèn)識,即便只是微小的財務(wù)差錯,也難保對方不會為此感到困擾。
人與人之間,時時記掛著最起碼的分寸感,沒什么不好。
蔣月桐本打算從金盛離開后到人力市場看看,沒想到剛剛走出寫字樓的大門就被父親蔣文禮嚴(yán)嚴(yán)實實擋住了去路。
讓蔣月桐不免頭疼的是,路時秋出于禮貌送她出來,此時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側(cè)。
“我早上就到你家附近了,”蔣文禮冷著臉開口,眼睛卻一直瞪著路時秋,“我還想呢,你這連我跟著你都不知道,急急忙忙的到底是去哪里?還能是去找小健了嗎?”
蔣月桐簡直無語,嘆口氣解釋:“爸,這是路時秋,昨天我在路上暈倒,就是他送我去的醫(yī)院,還替我墊了錢,我這不趕緊給人送回來嘛!”
“哦,這么巧呢?”蔣文禮冷哼一聲,“特意跑那么遠(yuǎn)的路送我女兒去醫(yī)院,真要謝謝你啊!”
蔣文禮說完,抬頭看過寫字樓,等不及蔣月桐再說什么,白了路時秋一眼,使盡了全身力氣把蔣月桐直接拉走。
遍地車流,喇叭聲聲,也沒能掩蓋住蔣月桐的種種不堪。
走出很長一段距離,蔣月桐總算甩開了父親的手,她看著手腕上遲遲無法散去的紅色指印,想起父親滿滿不信任的眼神,哭死的心都有了。
“蔣月桐,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我問你,小健人呢?我給他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他為什么不接?”
蔣月桐一下子怒了:“小健小健,你就知道陳??!我都被他折磨成這副樣子了,你能想到的居然還是他?
他為什么不接電話?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當(dāng)然不可能接你的電話!
爸,實話告訴你,他不但現(xiàn)在不會接你的電話,從今以后也再也不會接了!因為我,已經(jīng)同意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