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瞇眼看著杯中的酒,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明眸紅唇,一身紅裙明艷奪人,眼睛干凈清純,此時倒像個小狐貍,一臉狡猾!
“你倒是挺聰明的。”
林昭音拿素凈的手指淘了淘耳朵,心里已經(jīng)對他好感全無,她將耳后垂下的一縷青絲別于耳后,“還好,哪能王爺你比,我只是你的一個小小的籌碼。”
定王將手中的酒杯放在紅木桌上。推椅至床前,用手指勾起女子的下巴?!安还茉趺凑f,既然你已嫁于我,那與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你安安分的當(dāng)你的王妃,看在你爹和石礦的臉面,你在王府不會太差,該你得的東西,你都會有,要是越界了,別怪我殺了你。”
林昭音只想踹他一腳,她許久未見過如此狂妄自大,厚顏無恥之人了。她深知,如果想過安穩(wěn)的日子,在定王府站穩(wěn)腳根,便少不了他庇護(hù),所以不能把他惹了,最后受苦的還不是她自己。
“殺我怕是不能,我還有利用價值呢?!?p> 他們都明白!
他娶她,為權(quán)為礦。
她嫁他,為林家。
世間何來殘破?因爭權(quán)奪利,因貪欲不滿,但終究成空。
林昭音把他的手輕輕拂掉,毫不勢弱的抬頭直視他。“沒問題,各取所需!我也要與王爺說清楚,在我安分的前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然,到時候王爺可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我也深知我與你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所以希望大家都能夠守規(guī)矩,相安無事。”
定王勾唇一笑,他倒是小瞧了她,還敢與他談條件,她有膽。
定王啟唇:“還有一事,如今你我是夫妻,所以在外,總要把戲做足了,所以你應(yīng)該懂得逢場做戲?!?p> 定王一頓,又道:“但是奉勸你一句,別自作聰明耍到我頭上?!?p> 林昭音無所謂,一笑而過,“這個……你大可放心?!?p> 她求之不得,井水不犯河水。
林昭音只想過平平淡淡的安生日子,吃喝玩樂,瀟灑人間。
定王聽罷,輕挑眉,嘴劃出一抹冷笑,霎時間,日月盡黯然失色,他牽著她的手說:“做戲可以,都別認(rèn)真,等我拿到石礦,保你林家富貴?!?p> “你可不要背叛我,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好好待在我身邊。”
林昭音只覺得惡心,甩開他的手。“定王說的是我一介女子,不過只是一枚棋子罷了,希望定王得償所愿了?!?p> “哈哈哈...我就是喜歡看你奮力掙扎的樣子,哈哈哈哈,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越掙扎,我就越興奮!”
楚錦芊在外譏諷一笑,逢場作戲,這定王是個瘋子,一聲驚響,看到對面人影頓時警覺,呼吸一滯,身子一動不動。
屋子內(nèi),林昭音突然被他猝不及防的壓在床上,那力道痛的她驚呼一聲。
“定王這是干嘛?”
他做了安靜的手勢,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影,輕聲道:“噓!門外有人盯著?!?p> 楚錦芊瞳孔微縮了一下,看到人隨即馬上恢復(fù),她望著對面的符苓。
“走。”說出這一個字便飛身消失,另一人也緊隨其后。已經(jīng)打草驚蛇,楚錦芊怕被追上,趁里面的定王出來前先行翻身過墻離開了定王府。
楚錦芊看符苓因用力過度氣息都噴在她的臉上,臉上紅彤彤的,遠(yuǎn)離了定王府,她才松手。
符苓喘息,“主子,你跟蹤定王是想從他身上查什么?!?p> 楚錦芊回首看向她,符苓咳嗽,難受的推了推她的手臂。
“殺頭的事?!?p> 香車上,楚錦芊斜身躺著紅袖插著腰朱唇輕啟:“姑娘,這就回去了。”
“回去吧。”
回到府衙,楚錦芊食欲寡淡,一直想著著定王,安平縣沒她想的那么簡單,牽一發(fā)動全身。
私藏兵器,石礦,這定王明擺是要反,如今東越國內(nèi)有諸侯王想叛亂,像定王這種還不知有多少,外有南楚虎視耽耽,這盛世的表象之下,只剩一副無用的皮囊,就和她的南月國一樣,稍有不慎,國破家亡。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符苓面色焦灼:“主子,京城來信,糧草在半路遇到山匪,怕不能在幾日內(nèi)到紅川?!?p> 楚錦芊輕輕皺眉,“諸侯烽火起,定王用石礦私造兵器,將軍府與九皇子聯(lián)姻,多年安分的南楚突然間攻打紅川,祈寧的糧草遲遲未出發(fā),就好像冥冥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著這一切?!?p> 符苓心中有一個恐怖的猜測,看著楚錦芊脫口,“矛頭像是對準(zhǔn)沈皇族,發(fā)動戰(zhàn)爭,瓦解東越江山,可代價卻是東越數(shù)萬計百姓的命,這城府未免太過可怕?!?p> 楚錦芊銳利的雙瞳宛如測透了她的想法,“是啊,機(jī)關(guān)算計?!?p> …
第二日晚上,楚錦芊一身黑色緊身的薄衣,整個人仿若充滿了神秘和誘惑的氣質(zhì),和這夜色,融為一體,充滿夜色的魅惑。她一路跟蹤張婉到了定王府,進(jìn)張婉慌張和看門的說什么便進(jìn)去了。
楚錦芊不敢離近,站在遠(yuǎn)處觀察著定王府,今日定王府戒憊森嚴(yán),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進(jìn)進(jìn)出出都是士兵,圍的水泄不通,像出了大事。
“小國師是在找我嗎?!?p> 視線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一身紫衣,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竟是本該身在盛京城的上官玦。
“你來安平縣干什么?”說罷楚錦芊鳳眸瀲滟,看他有些警惕。
“你能來本督主也能來,本督主可是定王的貴客。小國師還是多操心你的案子吧,瞧你比上次見面多了些愁善感呢,看來是事件不順利?!鄙瞎佾i督了一眼楚錦芊,嘴角揚起了一抹戲弄的笑容。
上官玦出現(xiàn)在安平縣,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jī)。
“也罷,隨我來吧。”上官玦搖頭。
“去哪兒?!?p> “你不是喜歡“看戲”嗎?帶你定王府看定王父子相殘的戲去?!?p> *
楚錦芊隨上官玦上了屋檐,輕掀一瓦片,室內(nèi)的聲音傳入耳朵。
“義父,你以為我變了,可我本質(zhì)就是這樣,你說的對,我就是只養(yǎng)不熟的狼?!倍ㄍ跎泶┧隆㈩^戴一片氈巾的,坐在輪倚上。
被他稱為義父的男人名為楊鋒,五十多歲,唇上蓄胡,發(fā)濃須密,胸口血跡斑斑,有些濺到了定王的衣角上,唯有一對不時瞇成兩道細(xì)縫的眼睛看著定王。
“是義父老糊涂記錯了兒子是什么樣的人。”
“我自認(rèn)對你不薄,你這一生都榮華富貴,從小身邊從不缺阿諛奉承之人?!?p> 定王諷刺玩味看著他:“不薄?我這條腿怎么廢的你忘了嗎,你讓皇帝隨便賜我個掛名的王,就將我打發(fā)拘在這小小安平縣,永世不得回京。”
“是義父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將我推下深淵,我以前對你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我原想著…只要你要的,不管是權(quán)勢,天下,我都可以替你奪下可你對我千防萬防,眼里只有那個楊緒小子。是你先放棄了我,我不怪你,誰讓你是我義父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