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張傾城容顏在離自己不到一尺之處對著自己。
眸子里的認真,讓舒窈知道,這人真的看了自己許久…
“不知夫君是何時歸來,怎么也不使人說一聲?”
看著對面之人那雙認真的眸子,再想想自己被一直看不起的話本吸引的樣子,舒窈就更是想要以頭搶地。
就算是自己對他沒有那種“心甚悅之”的想法,也不想讓他看到這樣場景??!
“為夫想來,夫妻之間不應該那么生疏。原來是為夫錯了啊!”
對面的柳言書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舒窈說出這話的原因,立即苦惱了起來。
瞬間,他又緩緩抬頭,本來可憐的表情配合上堅定的眼神:“可娘子方才表情委實…奇怪,為夫就是想要明白一下娘子是否受了什么氣?”
說到這里,柳言書又低下了頭去。把一個柔柔弱弱,不想惹自家娘子生氣的可憐小書生形象刻畫了個入木三分。
本來有些愧疚的舒窈在心里暗罵了對方一句作態(tài),還是誠實地開口了。
自己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個奇奇怪怪的書架當然不能說出來,就算是這個時候,對對方美色依舊很是心動。
忽然,想到了柳兒方才說的那話。
心道:柳兒傳的那倆人就是自己看的話本子中的主人公,說他們應該沒錯。
重組了一下說話的語氣,舒窈將眸子對準了柳言書。
“夫君,若是今日嫁入異性王府的那人是我,你說會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她就不信,柳兒都知道了的消息,作為柳家小公子的柳言書不知道!
果然,方才還在對面長蘑菇的某人,在聽到這話后,立即抬起了那張漂亮的臉蛋,而后故作疑惑“娘子為何會有此問?”
而后,心中暗嘆。就算是前世沒有自己截胡,秦顏月也沒有嫁入異性王府。
至于嚴綏之弄出來的這些事,讓柳言書來評價,只有一個字:蠢。
現(xiàn)在娶了王家的嫡出大小姐,再怎么都成了和王家最好的盟友。
結果對方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還鬧得風風雨雨。
不過,在看出舒窈眼里的不高興時,柳言書就算是極為不耐,還是繼續(xù)分析了起來。
“若是娘子當初真的去了異性王府,在花燭夜當晚,娘子可能就要與異性王來一場全武行。第二日,岳父應該會帶著秦家軍打上門去?!?p> 說到這里的時候,柳言書本來極為清冷的眉眼間帶上了淡淡的笑意。一瞬間,讓天上謫仙落入了凡塵。
聽著這話,舒窈不由點了點頭??磳Ψ秸f的情況,好像就是如此。
看著舒窈認真的樣子,柳言書有了片刻的心虛。
作為前世的死對頭,他當然知道現(xiàn)在嚴綏之對秦顏月這個人,最開始是喜歡。
之所以喜歡,才會同意兩家的婚約。
不過,看著舒窈在聽到自己這話之后一下子展開的眉頭,柳言書又不想多說了。
反正,前世到了最后,嚴綏之為了那位王家大小姐生,為了那位王家大小姐死,為了那位王家大小姐哐哐撞大墻。
更是為了表明他的心意,對著秦顏月出手。
現(xiàn)在說不說這些,都沒太大關系。
舒窈可不知道一瞬間柳言書的這些想法,不然,真該慶幸他不說這些了。
在那話本子上看到那些,舒窈都挺為王攬月可惜。若知道對方心悅自己,真該去提刀讓對方改變心意了。
聽著柳言書的話語,再看看已經(jīng)翻篇的對方,舒窈也不再繼續(xù)。
畢竟,生活如此美好,何必沉浸在與自己無甚關系的破事當中?
拿起對方隨手放置的書冊,舒窈翻開,而后眉眼間繼續(xù)帶上了絲絲笑意。
“都說夫君才高八斗,妾身以為,夫君這里,都是些經(jīng)綸子集與詩詞歌賦。沒想到…”
說到這里,舒窈忽然間“嘿嘿”笑了兩聲。
看著手里這本比自己方才看的言詞遣句好了不少,卻代入感完全無法比較的話本子。
舒窈就很好奇,自己方才為何掩飾?
柳言書在這時候,面皮顯然比舒窈厚了不少。
他只是愣了一下,而后,自顧自開口:“娘子為何覺得,為夫在閨房之中依舊要拿著那些個詩詞古籍?
娘子難道不覺得,在閨房之中,看一些閑暇讀物比那些個書本好?”
說著這話的時候,柳言書藏在發(fā)間的耳朵有些微燙。
秦顏月就算不是別人口中不學無術的存在,也從來都不喜歡一直抱著那些個正經(jīng)讀物,柳言書一直都知道。
可現(xiàn)在,為了讓自己這話本子有個明路,柳言書也是拼了。
聽著這話的舒窈,只是微微一愣,接著,忽然想到了那些個被稱作少年英才的各家子弟各式各樣的小愛好,就有些了然。
柳言書才華橫溢,姿容絕世,但人無完人,有個看話本子的愛好,也無傷大雅…
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舒窈直接把話本子撕了個稀碎。無傷大雅個屁??!
作為有著一群各式損友的存在,不說大話,舒窈從六歲開始,就開始見識到了各式各樣的話本子。
對那些個話本子,也自然而然分出了個三六九等。
面前這本,說實話都夠不到舒窈給話本子分等級的檔次中。
一個貧寒之家出身的書生,在破廟中遇見了一個女鬼,自此開始了升官發(fā)財之路。
娶嬌妻,迎美妾,兩者之間還能和和睦睦。一看就是沒有看過后宅爭斗的人胡編亂造的故事。
要舒窈說,現(xiàn)在就應該聽個女鬼復仇的故事冷靜一下。
不過,看著面前這就算是滿臉錯愕依舊絕色傾城的容顏,舒窈還是嘆息了一聲。
“夫君,其實我不是故意毀壞你話本子的。若你喜歡,我再重新替你尋幾本。這本實在是…”
不入流三個字在舒窈舌尖滾了滾又咽了下去。
對方卻好似根本就不介意,伸手揉了揉舒窈頭發(fā),之后嘆息一句。
“娘子撕了就撕了,為夫有什么好介意的。為夫之所以忽然歸家,是母親有話:三日后靜安縣主生日宴,邀請了柳家。要娘子前去赴宴,順便認識一下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