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圣祖清河——談判
周子銘的確俊逸不凡,遠遠看去美得像一幅畫。
可那又如何?
“做國師又不能靠臉?!闭缠S小聲說,扭過頭,卻意外發(fā)現(xiàn),周子銘正朝她看。
“那就是席樂歌力贊的人?”周子銘問游世。
“不錯,那三枚帝錢就是從她那來,愿意拿出來給山門用也算她有心?!庇问赖廊苏f。
周子銘卻斜著眼,漸漸將視線從她那挪回來,問:“賀掌門現(xiàn)在在哪?”
“關在震殿之下,一直等你來,由你將他帶走……處理吧!”游世道。
他們?nèi)私K于動了,從圣祖畫像跟前朝門口走,門外圍觀的弟子趕緊散開,讓出一條路。
詹鳶被擠在了后面,但也趁這個機會肆意打量周子銘。
這就是現(xiàn)在的國師!
她將他面上每一處都記在腦海,相信有一天一定能和他有所交集。
周子銘昂首闊步,從不看兩旁視線,到時玄疆,路過時候特意尋找,一晃兒與她四目相對!
游世道人陪著周子銘走,提起周禾悎:“令弟前不久到過山門,但忙于卜算,沒能好生招待,實在對不起二公子?!?p> “你們請子憂來做客了?”周子銘問。
“是行燈的那位好徒兒邀請,不然我還不知道二公子來了清河鎮(zhèn)?!?p> “好徒兒,是那個詹鳶?”
“嗯,”游世說,“行燈收徒早,但現(xiàn)在留在山門的不多,只有游子濤和詹鳶兩個。”
“她還和吾弟相識?”周子銘似乎不相信,但卻又戲謔地笑出了聲,“可真了不起啊,我那個弟弟不過十七歲而已,才第一次來清河鎮(zhèn)!”
詹鳶猛然一個寒顫,猛地朝右前方向看去,剛才那是周子銘搞的鬼?
她忽然間覺得涼颼颼,刺骨透心的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都是從周子銘那傳來的威壓。
他是因為什么事要威脅自己?
不會是不答應玄疆和游世要他放妖歸山,遷怒了她吧?
國師到的消息很快傳遍清河鎮(zhèn),不少居民分分上山求拜,就好像是神仙下凡,將山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玄疆坐在茂密的樹杈上,默默看著腳下的一切,他身為掌門卻對這種局面置之不理,實在太不應該。
“找到你了,玄疆師叔……啊,應該叫掌門了?!闭缠S道。
論找玄疆,詹鳶自然輕車熟路。誰讓他前世的八字是柳金眉的呢?
她飛身上去,穩(wěn)穩(wěn)坐在玄疆身旁,低頭看:“身為掌門,在這里坐看山門有難,是不是太無德了?”
“你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掌門。”玄疆說。
“可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都在人間,誰能免俗?”
“國師要把賀掌門和禁地里的那只妖一同帶去京城,”玄疆忽然說道,“游世師兄答應了他,本來師兄他絕不會答應,但卻在他開口一瞬間變了主意?!?p> “他,是國師?”詹鳶問。
“當然!”玄疆。
詹鳶思考:“游世道人和國師是師徒,他這輩子應該帶不出比這更好的徒弟了,自然會百依百順,更何況那位還是當今國師?!?p> “可禁地之所以被封印,里面的東西一定非比尋常?”玄疆道。
“怎么,你要去和國師搶妖?”
玄疆語遲,想了很久最后閉口不談。
詹鳶道:“國師要妖一定有他的原因,哪怕是天倫山禁地里關著的東西,你別忘了,他做國師前也是天倫山的弟子?!?p> 玄疆深深嘆氣:“我在外村的妖怪還沒除盡?!?p> “為何執(zhí)著除妖?”詹鳶問。
玄疆很詫異:“妖物為什么不除,人人得而誅之!”
“我不喜歡殺戮,哪怕對妖?!闭缠S又說。
妖也是萬物生靈?。?p>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而為仙,又豈管妖人有何差異?
都是天下的生靈罷了!
玄疆一躍跳下樹杈,在圍上山門的老百姓身后,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地。
“你去哪?”詹鳶問。
“我還有未完成的事?!?p> 詹鳶跟著一起跳下,在他身后:“你還有什么沒做完的事?”
“我這次游歷回來只是報個平安,要是沒有席樂歌和賀蘭山的事,我也不會變得如此?!?p> “你有沒做完的事都可以告訴我,我替你完成?!闭缠S說。
“你……算了?!?p> “玄疆,別鬧性子,你現(xiàn)在是掌門!”詹鳶道。
“掌門怎么了,掌門就是可以隨心所欲!”
玄疆生著悶氣,詹鳶到現(xiàn)在才領會過來,他因為那頭妖要被帶去宇天監(jiān)耿耿于懷,一直不開心著呢!
“那只妖對你就這么重要?”詹鳶問。
“當然!”
“那好!”
詹鳶駐足轉(zhuǎn)身,這就去找周子銘。她答應過自己這輩子柳金眉想做任何事她都幫他去實現(xiàn),這是她上輩子欠他的。
周子銘依舊優(yōu)雅高貴,坐在玉清閣品茶。他雙目微合,新茶的香氣四溢,在熱山泉水中翻滾,好不愜意!
“國師在此,不得闖入!”房門前兩名神官攔下了詹鳶。
“國師大人!”詹鳶伸脖子對著里面喊,“把妖物還給天倫山吧!”
周子銘孤傲至此,即便聽見了又怎會搭理?所以依舊默默品茶,讓童子在旁邊為他再沏一壺。
見他不搭理,詹鳶換了種方法:“國師低調(diào)上山來,看押妖物的還是那位六品大員吧?”
周子銘這才有了點反應,擺擺手:“讓她進來?!?p> 詹鳶如愿以償,來到周子銘對面的座位,端正坐下。
周子銘仍然眼高于頂?shù)臉幼?,不茍言笑地問道:“你怎知他官六品??p> “他說的。”詹鳶說。
“他會與你說這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聽到周子銘埋怨,還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詹鳶笑了。
“哪有這樣說自己親弟弟的?你與周禾悎雖是同胞,但卻長得完全不一樣,脾氣性格也不一樣,”詹鳶道,“宇天監(jiān)人手不夠叫個六品文官頂上,宇天監(jiān)已經(jīng)淪落至此了。”
詹鳶說罷深深嘆氣,現(xiàn)在宇天監(jiān)變成這樣,她最不忍心看見。
周子銘敏銳:“你究竟想說什么?”
“明人不說暗話,”詹鳶笑著將茶杯放下,嘴角清揚,似乎等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弟弟沒有一天修為,要是天倫山這時候搶妖,宇天監(jiān)也顧暇不及吧?”